孤苏国复国大典前夕,安彦哲接到皇上的圣旨,以使者身份前去孤苏国,贺祝复国。安彦哲接到这份圣旨却有些烦心,他不想见孤箬罹,至少现在不想,因为还未整理好思绪。命运却偏偏安排他在这个时候和孤箬罹相见,那么结果,会尽如人意吗?
“阿哲,你什么时候去孤苏国?”安颜悦问道。
此刻,安彦哲正坐在凉亭想事情,凉亭坐落在水面上,水流平稳祥和,安彦哲的心却非如此。
“三日后出发。”安彦哲回答说。
“带我一起去吧。”安颜悦央求道。
“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安彦哲冷冷的说道。
“有什么该去不该去的呀,听说孤苏国的复国大典非常盛大,我也想看看嘛。”安颜悦说道。
安彦哲撇了她一眼,说道:“你是想看那个人吧,我说过了,离他远一点。”
“他到底哪里惹你了,竟对他有如此偏见。”安颜悦耍脾气的问道。
“他没有惹我,我对他也没有偏见,只是你们两个不合适,还是不要来往了。作为安府的大小姐,理应恪守礼节,莫要让他人笑话。”安彦哲不能说出自己不喜欢贺峰的源渊,只能用古代的规矩来压安颜悦。
“呵,好大的口气。”安颜悦不屑的说道:“你自己都做不到还要求别人做,真过分。”
“就是因为我做不到才要你做啊,总不能安家子孙,一个恪守礼节的都没有吧。”安彦哲会怼道。
“你都做不到凭什么要我做到,你才是安家的嫡子,我以后是要嫁人的,嫁出去就不是安家的人了。”安颜悦也不甘示弱的说道。
“不守礼节还这么凶,谁敢娶你。”安彦哲毒舌道,“老大不小了还不成亲,老了就真没人要了。”
“你不是也没成亲嘛。”安颜悦说。
“我是弟弟,姐姐还没成亲,弟弟怎么好先成亲呢?”安彦哲说道。
两个人吵着吵着也和气了不少,心情也舒畅了不少。现在终于能心平气和的说话了。
安颜悦拽着安彦哲的衣袖撒娇道:“弟弟,好弟弟,亲弟弟,你就不能带我去嘛。”
“不能。”谈到这个问题安彦哲的立场是很分明的。
“我就见他一面,就这一次,就问他一个问题,问完就跟你回来,再也不去找他了,好不好?”安颜悦更加低身下气的说道。
安彦哲实在被她缠的没有办法,只能勉强答应,说道:“行,但是去了孤苏国一切都要听我的,不许私下和他见面。”
“好,都听你的。”安颜悦笑着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三日后,贺祝的车队浩浩荡荡的出发,车上载的是沁水国送与孤苏的复国贺礼,大国之间的交往,自然不能在面子上认输。
而孤苏国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以最高的国礼接待使节,使团的其他成员安排在宫外的驿站,安彦哲的住处则被安排在皇宫内,一应物品都是孤箬罹亲手准备的。初次之外,她还在里面放置了那件她找人制作的,和苏离身上穿的一样的礼服,衣服摆在正厅的位置,安彦哲一进来就能看见。
数日后,车队到达孤苏城外,孤箬罹亲自前来迎接。
“这就是孤苏国了,虽然刚刚经历过战争,却没有留在一丝痕迹,看起来很不错嘛。”安颜悦从马车上观望,与在外面骑着马的安彦哲交谈。
安彦哲骑在马上,很是英俊,锦衣华服,引来道旁围观者的侧目。
孤箬罹接到安彦哲后,安彦哲的目光依旧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孤箬罹虽然伤心却也能理解,为了和安彦哲多点相处的时间,她放弃乘坐轿撵,骑马陪安彦哲进城。
“郡主若是喜欢,可以多在孤苏住些日子。”孤箬罹对安颜悦说道,因为安彦哲始终不理她,所以她在想和安颜悦说话能否引起他的注意。
“真的吗?我也想多留些日子,阿哲,你说好不好?”安颜悦问道。
“不好。”安彦哲冷冷的说。
“为什么不多留些日子?不喜欢这里吗?”孤箬罹终于找到和安彦哲对话的机会,插话问道。
安彦哲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不想和你说话。所以这些日子,最好不要问我话或者企图和我对话,免得你尴尬。”
他这话说完,孤箬罹感到非常委屈,眼圈泛红,眼看就要哭了。
安颜悦为她鸣不平道:“阿哲,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太没礼貌了,快向公主殿下道歉。”
“这不关你的事,不想现在就回去的话,就安静点。”安彦哲凶凶的说道,说完赶着马自己走了。
“诶,你个臭小子……”安颜悦被他气的不行,却又无可奈何。
安彦哲走后,安颜悦撇撇嘴说:“我弟弟脾气太差了,公主就多担待吧。”
孤箬罹淡淡的笑了笑,说:“没事的,今天还不错。刚才看了我,还跟我说了话,如此,箬罹也很开心了。”
安颜悦知道她虽然笑着,但心里必定不好受。心里暗自觉得她也是个可怜的女子。本是一国娇贵的公主,却突逢变故,国破家亡。于是不得不背起复国的重任,藏身青楼,搅动风云,需要何等的谋略与勇气。如今大业终成,却因欺骗了自己所爱的人,至使爱人对她不冷不热。这些若是落到自己的身上,恐怕她早已放弃了吧。
“不过你是他愿意主动接近的第一个女子,我还是很看到你们的哦。”安颜悦又为孤箬罹打气道。
孤箬罹听这话不禁觉得奇怪,问道:“世子之前不是有一个钟爱的女子吗?”
“没有啊。”安颜悦说道,“他自幼就不和女子接触的。”
听到这个回答,孤箬罹更加疑惑了,但又不好追问,只能默默记下今日的事,等找机会再亲口问安彦哲吧。
安彦哲被宫女引着来到孤箬罹为他准备的住处,到殿外,他对宫女说:“你们先下去吧。”
“是。”宫女动作统一的行了个礼,之后就下去了。
安彦哲这才推开宫殿的门走了进去,宫殿中长明的烛火将里面着凉,印入他眼帘的第一个东西,就是那件白色的礼服,和苏离身上穿的一样的礼服。
看到这礼服,他回想起一些往事,不得不说,孤箬罹当初穿着这件礼服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都有几分错乱了,以为真的是苏离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一样。
大概半年前的某一天,安彦哲突然接到孤箬罹的书信,让他去乐坊一趟。他也没有多想,就按照约定的时间去了乐坊。因为常去,不用人引路他也能找到孤箬罹的房间。
从外面看去,房间里只有微弱的烛火传到外面,安彦哲心中不禁疑惑起来:今日何故这么暗?
带着心中的疑虑,他推开门走了进去,透过烛光,可以看到屏风后有人,他猜测那个人是孤箬罹。
“世子,请把门带上。”屏风后传来一个声音,正是孤箬罹的声音。
安彦哲按照她说的把门关上,问道:“箬罹姑娘找我来有事吗?”
孤箬罹没有搭话,莲步轻移的从屏风后出来,她的身上穿着那件白色的礼服,微弱的烛光将原本就是白色的衣服趁的更白。
安彦哲看到她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愣住了,仿佛苏离又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那日从世子的画中看到,那女子穿着这样的衣服,箬罹觉得很是好看,就命人做了一件一样的。”孤箬罹解释道,面带微笑的朝安彦哲走过去。
“很好看。”安彦哲看着她说道。
“礼服吗?我也觉得好看,所以就穿上了。”孤箬罹说道。
“不,是你。”安彦哲说。
听到他这么说,孤箬罹只觉得心脏在“砰砰”乱跳,她不是个容易紧张的人,现在却不自觉的紧张了。
“不过,你知道这件衣服是什么时候穿的吗?”安彦哲问。
“是什么时候穿的?”孤箬罹问。
“跳舞的时候。”安彦哲回答说。
“跳舞?”孤箬罹有些诧异的问道,“穿上这种衣服跳舞,也太不方便了吧。”孤箬罹脑海中浮现的是古代的舞蹈,所以会觉得不方便。
“有那么一种舞蹈,需要穿着这种衣服跳。”安彦哲说道,又问:“想学吗?”
“可以学吗?”孤箬罹问。
“我可以教你。”安彦哲看着孤箬罹说。
之后,安彦哲命人回府取来他从现代穿回来的西装,换上之后开始教孤箬罹跳舞。
“美丽的小姐,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安彦哲非常绅士的问道,全完用现代的礼仪。
孤箬罹看他伸出的手,感觉是要自己把手放上去,却又不确定,欲伸手又不敢。安彦哲见他如此,直接抓了她的手,用力将她带到身边,把她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上。用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抓着她的手。
“不用担心,跟着我的脚步走就好。”安彦哲温柔的贴在孤箬罹耳边说。
孤箬罹的悟性很高,不久后就能在安彦哲的带领下跳舞了。两人在烛光下,翩然起舞,也是一道浪漫的风景线。
沁水国,安彦哲的书房中,主人不在,显得有些孤寂,房内也没有灯光,唯有窗外的月光照进来。今晚的月光很充足,竟能在它的招摇下看到书房中的画。
画是根据安彦哲记忆的先后摆放的,最后一张,是一幅跳舞的画,画中呈现的就是安彦哲和孤箬罹跳舞的场景,在古朴的建筑内,两人穿着现代的礼服,跳着华尔兹,别有一番韵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