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天暮一惊,回想起,自己与莫采桑的日常相处模式,自己还真是对她从来没有过好脸色。
“越禁忌越是有吸引力和诱惑力,也许她是想借机报复你吧!才有了禁忌之错。”
"你怎么说得我好像跟她好过一样,什么诱惑力的,她从来没有对我造成什么诱惑."
"那说明你的抵抗力好?"
"不是,是因为你的魅力大而已."
"唉,禁忌之恋,我应该好好写写她的情节故事的."
"真心好,还有心情写她的事,为什么不给我们彼此写一个好的结局呢?"
"写小说容易,你出钱出版,我就写."
"你知道我说得不是这个意思."
"你们生意人就知道做投资,我哪懂你的意思呀!"姚天暮把眼前的一个菜放到容若的盘里.
"数字如果离开了文字,就少了点情怀.就如文字没有了数字就变得不再现实一样,我们注定不能分开的,若若."
"按你这样的说法,我觉得我应该找个会计师,会计才是真正跟数字打交道的.商人只知道利润,利润与报表."
"好吧,那我去修下会计学好不好?如果你觉得这样跟你更配的话."
"开玩笑的."
"我可没开玩笑话."
容若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酒窝,露出微笑.
“若若,我们好久没有这样静下心来聊聊天了吧?这感觉真好!”
“是呀,如果,算了,没有如果了。”容若欲言又止,这样就好,什么都不用多说了。
“如果什么?若若,我能不能再问你一个事,你是不是怕下周的项目投标结果让你难以接受?才选择离开一段时间的?”姚天暮这个问题其实也是叶承德心头的问题,他们都觉得容若离开也好,不管谁成功了,她都要承受另一方的失败所带来的痛苦。
他们两个虽然势如水火,但都不愿意容若承受彼此的难过!
“随便你怎么想吧,承德也这样问过我,我也是这样回答的,太晚了,你送我回去吧!”
“好!”
向站在门口的姚天暮说晚安的时候,容若突然上前一步,主动拥抱了一下他。
可就因为这一个动作就挑起了姚天暮的压抑已久的*。
黑暗的夜晚,他们汗水淋淋地交缠在床上,你来我往,发出野兽般的喘息,他们的全部心思就是爱着对方,直到筋疲力尽。
天暮握了握容若的散乱的头发,他欠起半边身,掰开她的手指,把她的胳膊放平,之后,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再慢慢离开。
其实容若是醒着的,但她不愿意睁开眼睛道别. 她觉得让自己走得突然,让大家来不及告别。这样也好,因为可以永远不告别。”
毕竟这个房间,这张床,实在不适合等待到天亮醒来,天暮觉得自己还有时间,只要处理完下周的拍卖会,也许一切就会柳暗花明了,到时候,他一定好好陪容若天天看日出.
穿好衣服,天暮轻轻关上了门,像是一个偷情的男人一样,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天暮抬头看着容若房间的灯光,他站在小区的门口,默默地说了一句,“事情很快就会结束了,也会水落石出了。”
他坐回到车里,打开副驾驶的前面的抽屉箱。一个DVD机安然放在里面。
那是一个月前,他从那家辽养院里得到的这台小型机器。叶承德父亲的疗养院.
院长并不知道这台机器的存在,而是姚天暮觉得自己间接害死了欧阳先生的愧意来到这间房子,他整理着所有他生前的东西,并答应院长自己每年会出资帮助医院来服务更多的病患。
“好的,谢谢叶氏集团,也谢谢你帮叶先生过来收拾这些遗物。替我再次感谢叶先生。”因为姚天暮是以叶氏的名义捐赠的,所以院长理所当然地认为姚天暮是叶承德派过来的代表,并嘱咐他把欧阳先生的遗物收拾好一并带回去。
其他的东西姚天暮都以快件的形式寄回了叶家,就留了下这个DVD机。因为里面有一盘很重要的录像带。
那是欧阳先生坐在床上的一段话。
原来容若那次说听到他发出一声叹息是真的,因为欧阳先生一直在装植物人,当他听到叶兰去世的消息后,才发出了那一声叹息。毕竟叶兰是他这一辈子唯一深爱过的女人,以及妻子.
他在视频里还原了当年的真相。但姚天暮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叶承德,就是觉得既然叶承德选择了用男人的方式光明正大地跟他在商场上竞争一场了,那么就没必要用这盘录像带去干扰他。
毕竟道德绑架也非君子所为.所以,姚天暮尊重叶承德的决定,也尊重自己的尊严.
视频的录像又重新打开了.
里面的欧阳先生坐在床上,开着不算亮的灯,缓缓发着沙哑地声音:
“你好,我不知道谁能看到这盘录像带,但至少发现的时候,我肯定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但是,我还是希望最后能转交到我的儿子手上,他叫承德。我是欧阳德,他就叶承德,虽然跟了他妈妈的姓,但名字里还有一个共同的德,这样就行了。十几年前,我因为得知叶兰与姚家的事情之后,气愤不己,就去找姚先生报仇,当时我的冲动是装出来的,因为我知道,哪怕我杀了他,我的老婆与儿子只会活在痛苦之中,所以,我想到了另一种让他比死还痛苦的方法,我故意挑起了话引起他激动的行为,我把他引到楼道旁,也是我自己故意摔下去的,我想用我的死让他进监狱,想不到,我命不该绝,我只是昏迷了。可惜警察没能获得实质性证据把他判他入狱,后来我醒了,叶兰,就是我老婆,买通了医生,对外说是成了植物人,好加重姚家对她的愧疚,再后来,叶兰跟我协商,让我以宣布死亡让外界媒体加强对姚氏的指责,接着,把我安排到这里来。渐渐地,我从假装到习惯成这副模样了。不想听到任何声音,我也不想发出任何声音。只到我的儿子过来接我,想不到,有生之年,我还能见到他。我在他没来之前,就听一个自称是我儿媳的姑娘说过,她想接我回到叶家,我是又开心又害怕,开心的自然是可以回到儿子身边,害怕的是我不知道我的出现会给叶氏带来多大的麻烦,所以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偷吃了医院的慢性消炎药,我听护士们说过,有几种药是会过敏的,所以平时她们都特别注意不给我吃,但我悄悄让福伯托人帮我去买过来了。也许,三天,也许,四天,我也不知道自己何时会发作死去,希望,你们也不要怨福伯,他每次偷偷来看我,我是知道的,最后一次过来时,我就主动叫住了他。是我求着他的,为了叶兰,也为了叶氏,更是为了承德,我不能以活人的身份再出现在别人面前了。但,我希望死前,也能还姚家一个清白。承德,我的儿子,我每次听叶兰说起,你从小就特别善良,我想善良就好,如果快乐太难,就祝你平安吧!
“如果快乐太难,就祝你平安吧!”这话让姚天暮特别有感触,他也希望自己与承德都能做到这点。
等到下周之后,他就把这盘录像带交到叶承德手上,也算姚家与叶家两代恩怨作了一个了结.
容若拉上窗帘布的时候,房间的床上已经堆满了衣服,她想着收拾着几件衣服出来装进拉杠箱里,可最后挑来挑去,她发现要带走的衣服实在太多,还不如直接都不带了。就拿一套换洗的衣服,也许随着时间的无情,她也已经需要不到第三套衣服的穿上了。
再次打开电子邮箱,里面写了好多定时发送的邮件,有天暮,也有承德,有父母也有容如的,还有似似等一些好友的邮件。她不知道自己的生命何时会突然消逝,所以这些信件是早早已经写好了,然后定时发送的时间变成下个月的一号,但如果这个月末的最后一天自己还准时出现在电脑前,她又把邮件取消,再设定成下下月的一号,一直这样反复操作着。
最近天天晚上给父母打电话,本来说好要回老家一次的,可是她又怕自己有太多的不舍,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脚步.
她默默取出那份病历,想起半年前,那次在医院的情景。本以为自己只是肠胃不舒服引起的呕吐头晕,想不到一番血液检查下来之后,医生却告诉她,是一种罕见的疑似白血病症,但因为是慢性的,所以日常并不会出现症状,只是此病目前尚不可医治,生命随时都会出现危险。
她本想再问一句的,但听见医生发出一个轻轻的叹息,于是不说话,愣愣地看着。也许知道得太多就越危险,毕竟对于她这种性格而言,自己的心理负担才是最大的不治之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