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在这样下去的话,她一定会感冒。
翻身跃离房顶,踩着树梢在空中打了一个回旋。
她打算回房。
可是回去的路也不太平,因为有一个人挡在她的面前。
黑色的衣衫,冷峻的面容,还有那句熟悉的话:“你是谁。”
不是这么倒霉吧?眼前这个男子分明就是在杜府见到的那个冷面二皇子……他什么时候又改成给萧隐轩看家护院了?
好在上一次她是蒙面的,又没有出声,这个叫御炎未必能认出来她。
凌月耸耸肩膀:“我是萧府的客人,走错了院子,准备回房。”
她转身要走。
冰凉的剑锋已经顶在她的后心处。他什么也没说,他的剑和他的人一样冷。
“你这是什么意思?”凌月慢慢的转过身来,她想到过无数种死法,唯独没想过会被人用剑穿死……这个人出剑太快了。
御炎依然没有说话,冷冰冰的剑一闪之间移到她的咽喉。
“喂!我真是这里的客人,你不相信可以去问萧隐轩呀!”
他看着她:“杜府的那个人是你。”
他认出她了,这样的轻功世上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有。
凌月没有否认,她相信刚才自己的轻功已经被他看见,她不相信的是,这个人会神出鬼没到这个程度,他看见她了,而她居然没有发现他……
他的剑快。
但是她更相信自己的暗器。
脚下起风,瞬间偏离他的剑稍,同一时间,寒光两点,“嗖嗖”射向他的眉心。
他知道她的身手很快,但是却没想到会到如此地步。
而他,其实并不逊色。
伸出的长剑已然收回面前,“叮当”震落两点暗器,然后有骤然出击。
一收,一挡,一击,只在眨眼之间。
第一次……如此棘手。
没有时间思考,她手中的八枚铁蒺藜同时射向他的八个穴位。
他没有躲,也没有闪,长剑挺向她。
八枚暗器被他的剑风尽皆震落……
天呐,这是人吗?
凌月转身跃出。
袖中的密雨暗针尽皆甩出。
他身形一转,黑色的披风将所有暗针尽数卷起。
而人,依然持剑而来……
过去,她只在面对萧隐轩的时候感觉到危机,而现在,她所面对的是比过去更甚的危险。
震不断他的剑风,她必须寻找新的突破口。
身子一转,转向另外一个方向。
这是她独有的本领。
而他也料到了,他的人不能转,可是他的武器可以。
长剑一抖,脱手而出,紧随着凌月。
他会驭剑之术,这是她不曾想到的。
闪着寒光的长剑破风而来。
在御炎的常见即将刺入她的咽喉之时,她只觉得浑身一震,被一股温暖卷住了。
“噗”这是利器入体的声音。
可是,她却没有感到一丝疼痛。
血腥的气息弥漫开来,她晃了神。
“嗯”是忍痛的闷哼之声。
她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她看得出,这张面孔正忍受着剧痛。
而她,此刻还窝在这个人的怀里……
“你没事吧?”她惊叫起来,她看见萧隐轩的左臂上正汩汩的往外流血。
萧隐轩忍痛摇摇头,勉强的抬头:“二皇子,凌月姑娘是我请来的客人,请二皇子不要为难她。”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凌月赫然发现御炎已经来到面前。
冰冷的面孔依然不带一丝表情,他倏然出手封住了萧隐轩左臂上的穴道,然后猛地将自己的长剑拔出。
“她就是神秘大盗。”他冷冷的开口。
他也只说了这一句话,然后走开了。
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不过,的确不关他的事……
关上门,萧隐轩一个人包扎伤口。
他不想把今晚的事情扩大,更不想让皇帝知道凌月的存在,所以,他一直忍着痛,直到把皇帝送出府。
房间里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凌月。
她想帮忙,可是他不让。
“其实,你不必为我挨那一下的,我要是真的被他杀了,不是省了你很多麻烦吗?”她托着腮看着桌边的他。
红色的血渗透了纱布,应该很疼吧……
听了她的话,他放下手中的棉布,抬头看她:“我不会让你死在别人的手里。”
她的眸子有些黯然,替他补充:“因为我是你的犯人,对吧?”
他怔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闭口不言。
她的确是他的犯人,做为一个兵部尚书,他不可能让别人替他管制他的犯人,可是……仅仅只是如此吗?
他不知道皇帝何以如此大胆的夜间出行,皇帝告诉他那是因为他的护卫是御炎。
听到御炎的名字,他的心里瞬间发慌,他知道御炎的本事,他担心他会发现凌月,于是,他借故出来。他赶去她的房间,那里空无一人,他更慌了。
而当他看见在御炎的缠斗之下,凌月险象环出的时候,他的头脑一片空白。
御炎的剑天下无双,当那把剑迎着凌月刺去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想,就这么冲了过去。
抱着她的身体,任由长剑穿透他的手臂,他一点也不觉得后悔。
……这一切,只因为她是他的囚犯吗?
他不知道!
“要不要上点药?”凌月打断了他的思绪,她是个不喜欢沉默的人,他救了她,她欠了他一份人情,可是她不想欠情,她想为他做点什么,“敷上金疮药就不会痛了。”
他抬头,看着她纠结的眉,心头微微一动,又慌忙低了下去:“没什么,带兵打仗的人这点伤算得了什么?再说跟你的冰魂入体时的痛苦相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凌月笑了,歪着头:“怎么想起来跟我比?你是大将军,是尚书,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女子而已。”
“你……”似乎他们之间很少能和平对话,即使在这样的情形下也不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