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若婕皱着眉走过去,"小妹和小妹夫又不是外人,你为何要生气?"
蓝文鹤气得都说不出话了。
这两人不是外人,可也不是好东西,他们专程跑来,绝对有目的的!
可看着眼前嗔怨的女人,他一肚子火只能憋着。
"随他们吧,我累了,走,回房睡觉去!"他不想看某个妹妹得意的嘴脸,再看下去,他真会动手的。
"别急,等我把小妹和小妹夫安排妥当..."
如此把人丢在这里,季若婕当然做不出,可蓝文鹤黑着脸,把她肩膀紧紧搂住,强势的带她离开了厅堂。
"你都说了他们不是外人,那就让丫鬟去做事!"
"可是..."
"没可是,再不听话,一会儿我还要!"
蓝文鹤威胁的话一出,季若婕才没敢出声了。
望着他们走远的背影,夜颜站在厅堂门口,只觉得好玩又好笑。
她转身走向客椅上的男人,眨眼调皮的唤道,"小妹夫...哈哈!我怎么觉得她失去记忆后比雪儿还可爱呢?"
都说人性本善,如今的季若婕忘掉了那些过往,单纯的如同一张白纸。
这样的她,不论是对她自己、还是对他们这些人来说,都是一种安慰。虽然这种安慰很自私,也有些自欺欺人,但眼下牵扯到处理季家,她若能一直如此,兴许蓝铮会对她网开一面。
慕凌苍冷飕飕的睇着她,"她傻,你也犯傻了?一会儿为夫定会好好治你!"
夜颜没好气道,"没幽默细胞,跟你开个玩笑都开不起。"
慕凌苍把她拉到身前,抬手作势要朝她屁股拍去。
夜颜眼疾手快把他大手抓住,哭笑不得,"爷,别这样嘛,人家又没做错事。"
眼见有丫鬟进来,慕凌苍神色瞬间沉冷下来。
丫鬟恭敬的对他们道,"文妍公主、伏戾王,厢房已经备好,请随奴婢来。"
…
翌日,夫妻俩刚起床,正等着人送早膳进来,只见蓝文鹤突然出现在他们房门口。
他先是左右张望,然后一个箭步蹦进房内,因为怀里揣着什么东西,他只能用一只手关门。
"二哥,你这大清早做贼就算了,还在自己的地盘上做贼,你不怕这里的下人看了笑话啊?"就他跳进门内的动作,夜颜都快眼疼了。说他有病一点都不假,这要是换别人的地盘,她铁定要喊'有贼';。
"嘘!小声些,别把那女人招来了!"见他们坐在桌边,蓝文鹤也不客气,挨着夜颜坐下。
"你干什么呀?"夜颜盯着他手捂怀抱的动作。
"我跟你们说,你们趁早离开,以后少在她跟前晃悠,更不许提以前的事,特别是那些女人,一个字儿都不许提!"蓝文鹤板着脸主动提出要求。
"呃!"夜颜愣了一下,然后很果断的摇头,"你这分明就是强人所难,我可做不到。再说了,你都没把我当妹妹,留个宿你都不乐意,我凭什么要帮你啊?"
"这个..."蓝文鹤突然把怀里捂着的东西拿出来,有些凶恶的塞到她手上,"拿去!"
"这什么呀?"夜颜接住一看,只是一只长颈子花瓶。
不过看色泽很美,羊脂一般剔透华润。最重要的是平身居然不是凉的,而是有点温热,她能确定不是他怀里的温度所致,而是平身自带的,因为瓶底的热度最为明显。
"嗯?"夜颜不识货,但坐她身旁的慕凌苍可是突然挑起了浓眉,盯着那瓶子,眸光闪过一丝灼亮。
"你个笨蛋,这可是一等一的宝贝,我压箱底的东西!"蓝文鹤咬牙切齿的溢道。
"二哥,我知道你宝物多,可你也用不着拿个瓶子就糊弄我吧?"一听他说'压箱底的东西';,夜颜赶紧把瓶子放桌上。她是不识货,但是她知道,这东西要是在她手里碰了摔了,她赔不起。
"你以为这是普通瓶子?这叫'佛霖玉净瓶';,是我从东龙国皇帝手里抢来的宝贝!"蓝文鹤起身,虎眼又凶又恶,突然往外跑去,"你等着!"
看着他气炸天的样子,夜颜表示很无解,赶紧朝慕凌苍看去,"凌苍,你怎么看?"
慕凌苍眼眸子罕见的放直,盯着玉指般的瓶子笑得别有深意,"依照他发火的程度,可以猜测这宝贝的价值。"
夜颜不以为意,"不会吧?上次他送我'紫魄仙筋';,也没见他这么激动。难道'紫魄仙筋';不是宝贝?"
慕凌苍抬眼凝视着她,唇角上扬的弧度代表着他对桌上的东西极其感兴趣,"或许'紫魄仙筋';对他来说并不算宝物,至于这件嘛,既然是他从东龙国皇帝那里得来的,那一定有更加不同寻常之处。"
他话音刚落,夜颜还没来得及再开口,只见蓝文鹤气冲冲又跑回来,手里还多了一根树枝。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折的,就一根筷子长短的枝条,光秃秃的,跑到桌边后往瓶子里一插。
夜颜抬头看着他,越看越像神经病。
"看我做何?看它!"蓝文鹤没好气的恼喝道。
夜颜撇嘴,这才把注意力投放在所谓的宝瓶上。
然而,她没想到,这这一看,差点惊掉她眼珠子。只见那支光秃秃的树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不但莫名其妙长了一截,竟还长出了新叶...
她张着嘴,完全发不出声来,眼前的一幕就似电影里的特效,堪称奇迹。可谁都知道电影是假的,而眼前的这一幕是活活的发现在现实中!
原本光秃秃的枝条在一刻钟不到的时间里,不但长了新叶,还开满了梨花。而现在的季节,梨树开花早已过了,这满枝梨花更显得不可思议。
"怎样,是不是宝物?"看着她吓傻的样子,蓝文鹤得意的抬起下巴。
"嗯,确实是宝贝。"回答他的人不是夜颜,而是一旁的某个妹夫。
夜颜扭头朝他看去,只见他唇角含着笑,眸光如华,整张俊脸美得潋滟如画,不但当场夸赞宝物,还伸手将桌上的瓶子拿到手中,取出瓶里开满花的梨枝,将宝瓶收进怀兜里。
"这佛霖玉净瓶颜儿收下了,二舅哥有何要求尽管提。"
"凌苍..."夜颜黑线狂掉。她现在才发现他也有做强盗的潜力...
"还是妹夫爽快!"见他收了瓶子,蓝文鹤不但没恼,反而邪气的笑起来。他也不看夜颜的意思了,直接对慕凌苍表明了态度,"我也不要你们做何,只要你们不来打扰我们,不再你们二嫂面前提以前的种种,这'佛霖玉净瓶';我就忍痛割爱送给你们。"
夜颜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不住干笑一声,"二哥,这算是封口费吗?"
蓝文鹤立马斜眼瞪过去,"你知不知道我这宝贝值多少?你不识货,自有识货人!"
夜颜翻了个白眼,再看自家男人,压根就没有要还出来的意思。
她还能说什么?
很显然,她家凌苍特喜欢这只瓶子。
说心里话,这只瓶子能催使生命力,确实神奇。可她觉得,这种东西除了好看以外,实用性并不大。他们魂殿也不缺摆件,有的是各种好东西,为了这么个东西就要听从蓝文鹤的话,怎么想她怎么都觉得吃大亏了。
"二哥,你还有什么宝贝,能不能多拿几样出来让我选选?"
"你!"蓝文鹤黑着脸险些吐血,"我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了,你还不知足?"
"压箱底?那不过是你说的罢了。"
"你还想怎样?"
"封口费,当然得给钱了。"夜颜伸手一摊,比他还拽。
"好!等你们回宫,我让人送一箱黄金去文妍宫!"蓝文鹤答应得也干脆,不过就是磨牙声有些响亮,整间屋子都能听到。
"这还差不多。"夜颜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比起蓝文濠来,这个二哥确实会来事,而且出手不是一般的阔绰。
来这里,她压根就没想过要讹他,只想看她这个二哥脸红筋涨却又拿他们无可奈何的样子,那真是一种享受。
谁知道这家伙会来这么一手,看在宝物和一箱金子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他吧...
她正准备跟慕凌苍说'撤退';,现在就回宫去,一名丫鬟匆匆跑来,对蓝文鹤道,"禀二皇子,门外有一位叫'诸葛婉儿';的女子说要见您,王妃已经让人把她请到厅里了。"
"什么?!"蓝文濠猛的瞪眼。
还不等夜颜他们反应,他人如风一般扑向门外,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回过神,夜颜忍不住'噗';声笑道,"哈哈...这下有好戏看了!"
慕凌苍也忍不住挑了下浓眉。
夜颜赶紧过去拉他,"走,我们也过去看看热闹。"
她很久没见到诸葛婉儿了,自从把她整得神志失常后,就再没见过。
如今诸葛婉儿成了蓝文鹤的女人,她也不担心她再对她家凌苍还有想法。除非,她想死得快点。
…
厅堂里——
诸葛婉儿坐在客椅上,眼神复杂的打量着正在与她说话的女人。
她没见过蓝文鹤的妻子,更没想到今日会在此见到她。
她实在形容不出来此刻的心情...
"婉儿姑娘,你找文鹤有何事吗?可否说来我听听,兴许我也能帮上你的忙。"
"回王妃,也没什么大事,小女只是顺道路过这里,听说二皇子在此,所以来求见他向他问个安。"诸葛婉儿脸上挂着僵硬的笑。
她的回话只要有点脑子都会觉得很敷衍,季若婕友好的笑容渐渐消失,打量她的眼神多了一丝冷意,"敢问婉儿姑娘,你与我家文鹤是何关系?"
她知道自己记不得以前的事了,但从这位年轻的女子眼神中,她可猜测到,她们以前是没见过面的。
看她言行举止和神态,也不像是小门小户长大的,能从容的坐在这里,更说明她也有一些身份背景。
最关键的是这个女孩很年轻漂亮,跟他们小妹年龄相仿,她很好奇她与自己的夫君究竟是何关系。
"我..."
"你来这里做何?"
诸葛婉儿正准备回话,只听一道带怒的嗓音从听门外传来。
她扭头看去,他已经走了进来,指着她嫌恶的道,"谁让你来的?你有何资格坐在这里?"
诸葛婉儿顿时涨红了脸,尴尬的起身解释道,"二皇子,小女只是路过此地,听说您在此,所以特意前来问安的。"
蓝文鹤脸色冷得像冰冻过一样,说话更是绝情得没有一丝温度,"你是本皇子何人?本皇子稀罕你来这里?赶紧滚出去,别来打扰本皇子和王妃!"
他凶恶得就像见到敌人一样,然后走到季若婕身边,又立刻换上一副温柔多情的神色,"婕儿,别理她,她因为喜欢我,所以故意来这里给你添堵。你放心,为夫从来不会给人好脸色的,为夫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季若婕嘟着嘴把脸扭开,"哼!"
没错,她是生气了,而且心里堵得难受。
有女子主动上门找她的夫君,她不过是客气的邀请,这女子居然大摇大摆的就进来了。试问,她能不多心?
蓝文鹤见她是真生气,也不管什么人在场,赶紧蹲下身子与她面对面说话,温柔的哄声也连绵不断,"婕儿,你要相信我,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其他人总见不得我们恩爱,总想破坏我们的感情,你可不能因为见到个女人就误会我,这样我会很冤枉的。"
他能当着另一个女人说这些话,说明他心里还是坦荡的,季若婕想了想,气性也消了许多。
只是,她盯着诸葛婉儿,越看越不顺眼。
因为诸葛婉儿此刻眼中全是不敢置信的神色,甚至有一种被伤到的感觉,眼眶都红了,正紧紧都盯着她男人。
"婉儿姑娘,看你举止优雅,应该有个不错的家世,而且你如此年轻漂亮,应该不愁翩翩君子相求,为何你非要纠缠我夫君呢?"她起身朝诸葛婉儿走去。
"我..."诸葛婉儿难堪得脸色都变灰白了。
她做梦都没想到蓝文鹤居然如此描诉与她的关系,就像一个巴掌扇在她脸上。即便是她自荐枕席要求做他女人的,可是他也从来没拒绝过。
而季若婕的质问更是一刀戳向她,让她羞愤得无以回答。
"婉儿姑娘,打消你的那些念头吧,我是不会接纳其他女人的。"季若婕站在她面前,立场更是冷硬坚决。
"二皇子,我、我只是..."她委屈地朝不远处的男人看去。
"耳朵聋了吗?没听到王妃说的话?还不给本皇子滚出去!"蓝文鹤指着厅门外厌恶的瞪着她。
他和心爱的女人才好上一日,这些该死的东西就迫不及待的跑来破坏,没杀他们都算他客气了!
"哟,这不是诸葛小姐吗?没想到今日居然会在此见到老熟人。"夜颜带着不正经的调笑声走进了他们视线。
"你怎么在此?"诸葛婉儿见到她灰白的脸色都变青了。
"这是我二哥的别院,怎么,我还不能来?"夜颜一边打量着她一边像老熟人一样套着近乎,"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哼!"诸葛婉儿美目带着深深的恨意,更不屑她的问候。
"看你这身打扮,应该是过得不如意。不过想想也是的,曾经堂堂的相府小姐,如今颠沛他乡,且还要面对未知是好是坏的将来,过得辛酸也是正常的。我呢,也没什么恶念,只要你过得不好,那我就很开心满足了。"夜颜一点都没掩饰自己的心思。
她就是落井下石,怎么了?
如果说她对祁郁桐还有一丝丝同情,那对这诸葛婉儿就完全是恶心到了骨子里。
她是得感谢他们一家的所作所为,否则今日也没有她的存在。可这家人打从一开始就带着算计接近她娘,甚至逼死了她原身,要是她娘知道她这个女儿是个冒牌货,诸葛昌明只怕早就没命了。
就是她顶替了原身,诸葛婉儿都还想把她弄成傻子,好让她被诸葛一家控制。
这笔账,哪怕诸葛婉儿已经得到了惩罚、做了好几个月的真傻子,她只要一想起来还是来气。
"小妹,你认识她呀?"见她厌恶诸葛婉儿,季若婕好奇的朝她问道。
"二嫂,不用理会她,她对二哥只是虚情假意,不过是想利用二哥帮他们一家人罢了。"并非是她收了蓝文鹤的封口费才帮蓝文鹤说话,她说的也是事实。
她跟诸葛婉儿自幼一起长大,诸葛婉儿喜欢她家凌苍,这在整个诸葛家都不是秘密。
不是所有的人都像祁郁桐一样,说换个人喜欢就能换个人喜欢的。再说了,祁郁桐喜欢她家凌苍,是有人故意引导,所以在蓝文鹤勾搭上她以后她意志才会转变。
但诸葛婉儿是她家凌苍的粉儿,曾经还信誓旦旦'非伏戾王不嫁';。突然间她向蓝文鹤自荐枕席,这中间是何原因明白人都一清二楚。
听她确认,季若婕看向蓝文鹤时,脸色都好看多了。不过对诸葛婉儿,她却是更加冷漠,"诸葛小姐,不管你对二皇子有何所求,但今日请你离开,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今日不便会外客。"
别看她失去记忆,但果断干练的样子也跟以前一模一样,那种当家女人主事的气魄真是骨子里就有的。
她身上这种特质也是夜颜最欣赏的。可惜蓝文鹤这家伙不识货啊,像这样的女人,入得了厨房、进得了厅堂,哪个男人娶了她都如同多了一双膀子。偏偏蓝文鹤还不珍惜,还在外东搞西搞的,现在好了,报应来了吧?
她真替他庆幸,祁郁桐已经死了,要是她还在的,今日他准死翘翘!
诸葛婉儿气恨的把她们瞪了又瞪,最后再朝蓝文鹤看去,见他一脸的厌恶,她更是难堪的转身就走。
不走又如何?
就像夜颜说的,她对蓝文鹤确实是虚情假意。做他的女人,完全是为了她爹,如今她爹已经逃出了天秦国、脱离了祁曜的囚禁,她也没必要再牺牲自己的身子了。
既然这个男人也厌恶她到了极点,那她更可以放心大胆的与他断绝来往!
然而,就在她刚踏出厅堂门槛,看到外面负手而立的男人时,她脚步一僵,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望着他轮廓如画的侧脸,她心口悸动,美目中瞬间浮出水光,潋潋波动的泪仿佛在向他无声的诉说着自己的心酸和痛苦。
她这一停步,季若婕没看懂,还以为她又想做何。正打算再出声让她赶紧走,夜颜突然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冷着脸朝厅门外走去。
路过诸葛婉儿身边时,她故意停下,冷声带着意味深长,"既然有了新的生活,就该安分守己好好过日子。可别因为一时的任性又把整个家带到水深火热中,要知道,再陷囫囵,可不一定会再有人傻到去帮你们的。毕竟,你诸葛婉儿已经没有多余的价值。"
诸葛婉儿死死的咬着下唇,袖中的手掐着手心,两袖不停的颤动,那脸色犹如抽干了血一般惨白,美目中流露出来的恨又深又浓。
"夜颜,你也别太得意,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们诸葛家的厉害!"丢下阴冷的狠话,她再不留恋任何,拔腿朝大门外跑去。
"呵!"尽管她跑远了,可夜颜还是对着她远去的背影鄙视的笑道,"就凭你这番话,说明你们一家还是没学乖。有种就放马过来,看看这一次还有谁能傻不溜丢去帮你们!"
"跟她有何好说的?自找没趣!"慕凌苍走向她,很不满的轻斥道。
"确实。"夜颜点了点头,表示接受他的批评。
"走吧,我们也该回宫了。"慕凌苍握着她的手径直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夜颜一边跟着他的脚步,一边回头对厅堂里的人挥手,"二哥、二嫂,我们先走了,等你们回宫再见哈。"
这边她是帮他们把诸葛婉儿气走了,但想到华玉宫里还有别的女人,她是真的很期待。尽管拿了封口费,可蓝文鹤也没说不许他们看戏...
"小妹、小妹夫,你们怎么就走了呢?"季若婕见他们走远,惊讶的要去追他们。
"算了,让他们走吧。"蓝文鹤眼疾手快的把她拉住。
"文鹤,是不是你赶小妹和小妹夫走的?昨日小妹才说要在这里多住几日的,怎么才一晚上他们就走了呢?"季若婕回头瞪着他,很是怀疑他在背地里做了得罪人的事。
"瞧你说的,我是那般小气的人吗?"蓝文鹤拉长了脸。
"你就是小气!昨晚他们来你就使脸色不乐意,一定是你又说了什么把他们气走的!"季若婕越发笃定他使了坏,气得腮帮子都一鼓一鼓的。
"我..."蓝文鹤不仅拉长脸,脸色都是黑的,"你看小妹方才的样子,是生气的吗?他们要走是因为还有别的事做,根本与我无关。你要真不信我,那你就去追他们吧,看看他们如何说!"
见他生气了,季若婕想了想夜颜之前的神色,好像也没有对他们夫妻生气的迹象,这才低声道,"好吧,我相信你没有赶他们。"
蓝文鹤恼道,"我本来就没有!"
季若婕见他还敢来脾气,也拉长了脸,"下次跟他们见面,你不许再如此凶恶。要是你再这么蛮不讲理,我就不理你了。哼!"
蓝文鹤使劲儿捏拳头。那对夫妻讹了他压箱底的宝物和一箱金子,还要他给他们好脸色?!
不过在她面前,他只能挤出听话的笑容,搂住她满口应道,"好好好,以后爱妃说什么就是什么,为夫绝对会好好对待他们的。"
季若婕这才温顺了起来。
诸葛婉儿的到来,虽然没有暴露他们之间的关系,但蓝文鹤已经冒冷汗了。
对着厅堂外,他眯着双眼,心里乱成了一团。
就她今日的表现,诸葛婉儿仅仅是出现她都开始吃醋了,要是告诉她宫里还有...
他究竟要如何做才能把这些人和事糊弄过去?
难不成他们要在外面过一辈子?
…
夜颜和慕凌苍回到宫里,听说夜芸去了羲和宫,他们连文妍宫的大门都没进就赶了过去。
柯奶娘跪在大殿中央,正指着软榻上一身华丽的盈贵妃招供,"是盈贵妃让奴婢带着小郡主跟她的人出宫的,她说只要听她的话,她会给奴婢数之不尽的珠宝,保证奴婢下半辈子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从她被夜芸带来羲和宫,盈贵妃精致的妆容比死人脸还难看吓人。听着她的指认和招供,她从牙缝里挤出森冷的嗓音,"一派胡言!"
夜芸在一张椅子上坐着,淡定悠闲,丝毫不在意她的否认,"盈贵妃觉得哪里冤枉,大可直接说出来。放心,我一定会查明清楚,绝对不会冤枉人。"
盈贵妃目光含恨的瞪着她,"夜芸,你不就是想除掉我们这些女人吗?你可以直接要求皇上撵我们出宫,没必要做出如此卑鄙手段诬陷本宫!"
夜芸抬头迎着她的恨意,嘲讽的撇嘴,"我现在跟你谈的是谁想加害我外孙女的事,别动不动就把皇上扯出来。你应该知道,就算朝中百官全都骂我妖女独霸皇上恩宠,我夜芸想做的事还是会做,靠这种手段诬陷你,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蓝瑛梦在一旁听得忍无可忍,"夜芸,休得狂妄!再如何,我母妃也是身为贵妃,你到如今连个分位都没有,有何资格在此羞辱我母妃?"
听到这,夜芸一记冷眼睇了过去,"三公主,你是嫌难堪不够,还要我亲自教训你么?你以为身为公主就能免这一死?知道你父皇为何不来吗?那是我不让他来,否则你根本没机会在此呵斥我。"
"娘,好热闹啊。过来羲和宫玩,居然都不叫上我们。"夜颜和慕凌苍走进大殿,扫了一圈在场的气氛,两人径直朝夜芸走过去。
"你们玩到哪去了?"夜芸板起脸训道,"等了你们一宿都不见人影,去哪里招呼都不打一声,实在不像话!"
"娘,你确定你昨晚一宿在等我们?我看父皇迫不及待的带你回宫,你们应该没时间想我们才对。"夜颜不怕似的调侃起她来。
"贫嘴!"夜芸瞪着她,没好气的道,"一边去,别妨碍我与贵妃娘娘说话!"
"是。"夜颜也乐得走开,拉着慕凌苍自己找了椅子坐下。
母女俩的对话毫不避人,除了很不正经以外,话里流露出来的含义也足以让盈贵妃和蓝瑛梦恨得牙痒痒。
坐下以后,夜颜直接朝蓝瑛梦看去,一句客套话都没有,"嘉瑞公主,来的时候我们遇见了皇兄,他明确表示,不会替你求情。但他有话要我转告你,如果你想保命,就拿出悔改的态度,并保证离开京城永世不回京,说不定父皇看在骨肉一场的份上可以放过你。"
蓝瑛梦脸色苍白,不甘心的瞪着她,"你想吓唬我?"
夜颜笑了笑,"我吓唬你做什么?雷霆王妃都被我们杀了,雷霆王也被收监等候处斩,你以为你们嘴硬不招认,我们就拿你们没撤吗?父皇要治的是你们与雷霆王府勾结之罪,而我们要与你们算清楚的是你们拐走我女儿的险恶心思!"
蓝瑛梦'呵呵';冷笑,"谁拐了你女儿,她不是好好的吗?谁与雷霆王府勾结了,怎不带他来与我们对质?"
夜颜收起笑冷下了脸,"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蓝瑛梦更是放声大笑起来,"说要治我们的罪,你们倒是把证据拿出来呀?随便找个你们身边的亲信,以为就可以诬陷我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