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燕跪着爬行几步,朝着欧阳烈的脚边爬去,她一边抠着自己的喉咙,一边急急忙忙地摆手。她是有话要说,她是有话要说的!
“退下吧。”
“是。”
听见欧阳烈与警卫的对话,陈思燕松了一口气,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一抬头,她望向高高在上的政皇先生,开口道:“政、政皇先生,我们知道错了,别和我们一般见识吧。我们之间肯定是有误会的。”
事情发生到现在,陈思燕都还是有些懵,她脑子已经被万能的手机茶毒了,许久没有思考,现在她又怎么想得出来其中缘由?
不过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她还有她妈妈、爸爸都不会得罪到政皇的头上来。一看政皇的面相就不是好欺负的,陈家人向来是吃软怕硬的主,自然不会上去触霉头。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政皇今天来到她的家里闹出这样一出呢?陈思燕百思不得其解。
一旁的中年女人,这个时候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她看了看坐在政皇身边好好端坐的陈蓝茵,似乎明白了什么。当即,她也挣扎起来。
“松开她,我很好奇这位女士想要说些什么。”
警卫应声松手,安静地退到墙边。
挣脱了束缚,继母终于是冲到了欧阳烈身边,在欧阳烈迫人的视线下,讪讪的收回了已经搭上男人白色衬衫的手。她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尴尬,收回手张口便来:“政皇先生,这一切都是个误会!陈蓝茵她——”话一出口,她又硬生生转了一个弯儿,“茵茵她是我女儿,刚才那一幕是在跟她开玩笑呢。政皇先生是不是误会了。”
“哦?是你的女儿?”
继母不疑有他,当即点头,毫不犹豫道:“对,是我女儿!亲生的!我们全家都太宠她了,有时候她喜欢我们跟她开这样的玩笑,所以我们……”继母有些词穷,编不出来了。
欧阳烈竟然出声提醒:“所以你们刚才是在配合演出?”
“啊对对对!”
“这鸡毛掸子也只是游戏道具?”欧阳烈出声问,看样子像是已经深信不疑。
继母一边点头称是一边喜滋滋地心想:她说什么,他就信什么。这政皇原来这么好糊弄,跟个纸老虎一样。
这样一想,继母放松下来,顺势就坐在了政皇旁边,端出了房子主人的架势:“来政皇先生,喝杯水,这一切啊,都是个误会而已,解释清楚就好了。”
一边说着,继母伸手将傻跪在原地的陈思燕拖了起来,刻意让陈思燕坐在政皇与陈蓝茵之间,两人一左一右,将政皇围在了中间。
欧阳烈接过递来的水杯,不动声色避开了继母勾勾蹭蹭的手臂。水杯已经被他放在了嘴边,他却不急着喝下去,他看着玻璃杯中毫无波澜的白水,又笑了起来:“巧了,我也喜欢开这样的玩笑。”
这话是什么意思?
又听欧阳烈继续道:“所以麻烦你们两母女也配合我演出一次。”
“什……什么?”继母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不玩那些血腥的了,今天就试试这个鸡毛掸子吧。”说着,一名警卫将鸡毛掸子递了过来,放在了继母面前的茶几上。
陈思燕也是一头雾水,玩鸡毛掸子?她怎么有些听不懂。
继母硬生生扯出一抹笑:“政皇先生真会开玩笑,我都有点听不懂呢,呵呵呵呵。”继母一定不知道,她肥胖的脸颊上残留着刚才警卫捂出的红痕,她这样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真的很像一个傻子。
“既然你听不懂,那我就说明白些。”欧阳烈的语气陡然冷了下来,“你和你的女儿,站到那边去。”他伸手指了指警卫们空出来的一片地方。
继母坐在沙发上僵硬了一会儿,还是权衡了利弊如欧阳烈所言,站了过去,陈思燕也低着头站到自己母亲的身后。
欧阳烈再也不看她俩一眼,冷声说出命令:“你们就用这个鸡毛掸子互相打对方,什么时候掸子上面没了毛,什么时候停下来。”
继母顿时扭过了头,看着欧阳烈一脸震惊:“你别太过分了!”
“如果十分钟之后我没看到一条光秃秃的鸡毛掸子的话,那你们今天谁都别想好好过。”
继母眉毛一扬:“欧阳烈,我们凭什么听你的?你是政皇你就能为所欲为吗?今天的事情要是泄露出去,媒体一报道,我看你还怎么当政皇!”
“你说的很对,今天的事情要是泄露出去,我的位子可就不好保了。”欧阳烈莫不是吃错了药,竟然认同她说的话?继母心中有些起疑。
却见欧阳烈从腰间掏出一件黑色的物什重重地放在了茶几上,陈思燕定睛一看,看清是什么之后,“啊”地惊呼一声——那物什原来是枪!
这个时机,欧阳烈把枪掏出来是什么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分明是威胁,*裸地威胁!
欧阳烈没再看呆愣的两母女,反而是坐近了陈蓝茵:“孩子,你要不要先回去?”虽然接下来的场面会让人看着很解气,但是他还是得尊重陈蓝茵的意见,不想把孩子教坏。
陈蓝茵没出声,却是固执地摇了摇头,能够亲眼看见这对狗母女自相残杀,她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避开呢!
见状欧阳烈也没再说什么,他扭头看向安静的母女两人,声音不带感情地说:“你们还有八分钟。”
两母女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动,继母斜瞟一眼茶几上的枪,仍旧有些不甘心,她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还好好的政皇,突然就变了脸色,不过现在她也明白政皇是在为陈蓝茵出气。
她自然不肯和自己的女儿相爱相杀,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从陈蓝茵身上下手。继母拾掇陈思燕:“快,过去给你姐姐倒水。”
转头,她又悄悄看政皇的表情,欧阳烈上位十余年,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怎会被她轻易看出了内心想法?因此继母只好忐忑地跟着自己的感觉走,她又讪讪笑了:“真的是个误会,我们平时对陈蓝茵挺好的,我敢摸着我的良心说,我对她算是好的了。”
“哦?”欧阳烈几乎要被她气笑了,“你对她怎么好了?又是打又是骂这种好?”
继母被戳穿,面上是有些尴尬,不过她倒是有底气:“这丫头又不是我的亲生孩子,我能供她养她到成年已经很不错了!你说我对她又是打又是骂,她现在不是还好好活着的?要不是她整天摆着个臭脸,谁愿意搭理她,她要是说话好听些,听我的话,我会针对她、教训她?”
“她长这么大,我可从来没有说不让她吃饭,不给她买衣服穿。她老娘留下来的拖油瓶,凭什么我要对她贴心贴肺的好?”继母胡搅蛮缠,虽然都知道是歪理,但是就是让人挑不出刺来。
“我承认我脾气不好,对她也不是很好,但是作为一个后妈,我觉得我已经很本分了。又没有逼她嫁给什么老头,还没有要求她孝敬我多少多少钱。我又哪里做错了?”
见欧阳烈沉吟没有说话,这继母也知道不能让人没有台阶下,所以她一转眼:“我以后尽量会对她好一点,她都已经大了,以前的事情要是我做得不对,我给你道歉,何必把我们一家人逼得这般田地呢?”
她转头看向陈蓝茵:“茵茵,你想想你爸爸,他这些年可是一直都护着你,你就算不肯原谅我,你也要为你爸爸考虑考虑吧。”
只有有求于她,继母才会开她的尊口,唤陈蓝茵一声“茵茵”。陈蓝茵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可内心却坚硬一片,她爸爸就是怂包一个,表面上装出一副想要帮助她的样子,实际上说这些年来什么忙都没帮过她,除了口头上的几句劝慰。
“爸爸?我只有一个爸爸。”一直沉默的陈蓝茵终于开了口,但是一说话,就让继母惊掉了下巴,“我爸爸叫欧阳烈,我不叫陈蓝茵,我叫欧阳蓝茵。”
“什么?”
继母还欲说话,就已经被欧阳烈打断:“只剩三分钟。”
“不是——怎么可能!?你妈她……”陈蓝茵的妈妈当初和欧阳烈分手后,就一直精神不振,形容俱损,继母第一次见陈蓝茵的妈妈还以为是陈蓝茵的姥姥呢。她万万没有想到,陈蓝茵竟然会有这么一个厉害的父亲!怪不得,欧阳烈今天二话不说直接针对,感情人家是来给自己女儿报仇的!
继母又是愤怒又是惊惧,她怒的是一向被她欺压的陈蓝茵哦不现在应该叫欧阳蓝茵突然翻身找到了一个大靠山,从今以后她再也没办法对她打骂撒气了,她恐惧的是欧阳烈嘴里的倒时,要是真让她和女儿互打可怎么办?这个陈蓝茵,以前就该弄死,不然今天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事儿!
“还有一分钟。”欧阳烈冷漠的声音唤回了继母的神志,她回过神来时,自己女儿陈思燕手里已经拿了鸡毛掸子了,女儿有些急躁,嘴里喊着:“妈怎么办?!”可是继母分明看见自己女儿那握住鸡毛掸子的手捏得紧紧的,仿佛用了十足十的力气。
(因为作者大大是真的非常讨厌这个继母还有陈思燕,所以肯定要多虐她们。至于有多讨厌嘛,你们看我厌恶得连继母名字都不想起就知道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