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一条专卖吃食的街道,我用从成衣铺老板那里借来的银子买了烧饼和一些小孩子喜欢的糕点零嘴,打成一包,让小厮送到苦儿住的客栈去。
我现在穿的衣服和用的钱都是暂时从别人那里借来的,所以,我不打算就这么去见苦儿,因为那孩子铁定会给我脸色看。
我就这么在大街上逛着等天黑,行径简直无聊透顶,但是我却不得不这么做,我要去取银子啊,没银子的话,这以后的日子铁定没法过滴!
夜色在我的期盼中终于降临了,而我也便风度翩翩地走进了【烟雨楼】,只是,我一进楼就被一身穿桃色薄纱的姑娘给拉住了。
我急着探头去找老鸨的所在,可是那姑娘却硬将她胸前的那两团肉肉朝着鄙人偶的胳膊上挤,边挤还边哼哼着:"哎哟,这位小公子,你这是朝哪儿看哪?奴家可是这楼里的红牌!"
闻言,我下意识地朝她看了一眼,心道,切,骗我没见过大场面是吧?你要是红牌还会到大堂里拉客吗?
我在那位姑娘的又拉又扯之下来到了二楼的某间房,一进房,那丫地就开始发骚了,先是将她身上的薄纱给褪了去,继而又演绎起自摸的戏码,嘴里不停地哼哼着:"小公子,来,过来,姐姐一定伺候得你舒舒服服的!"
见状,我的心中一阵发怵,虽然在现代时接触过不少有关妖精打架的三流片子,但是,我是女滴,而且性向也是正常滴,所以,面对那丫地近乎下流的浪荡勾引,我还是有些严重过敏!
我想开门走人,可是那丫地不让,一把抱住我的后腰,嗲声道:"小公子,别走嘛,既然你不喜欢姐姐这么直接,那咱就来文雅一点的如何?来,你坐在这儿喝喝小酒,姐姐我为你抚琴!"
我寻思着,姐妹咱也是头一次来这青楼,好歹也要见识见识人家的手段之后再走,以后向人吹嘘也不会没有事实作为依据。于是,我便坐在桌边喝起了酒,一杯接一杯,直到那丫地将所有的勾引手段全都使完了,我也喝光了两壶酒。
那丫地最后落败地望着我,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说小公子,你该不会是性无能吧?"
"非也!"我举杯望向她,微微一笑道,"我之所以对你没反应,那是因为我没银子。没银子就没办法付你的度夜资,没有度夜资,你也就不会让我嫖,你不让我嫖,我的身体反应了也是白反应,故而...明白?"
闻言,那丫地"哇"地一声就跑了出去,我不由地勾唇一笑,心道,真好玩,这么容易就被我给打败了!只是我没料到接下来竟会...
正当我想事情想得入神之际,忽觉身后有人,于是我"唰"地一下便扣住身后之人的手腕,顺势将其反剪于身后。
"啊!"那人发出了一声低呼,继而便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靠在我的身上,口中直呼,"痛死了,痛死了,你赔人家的胳膊啦!"
我愣愣地抬眼看向倒在我身上的那名身穿暗红色华服的妖媚男子,第一印象便是,此男真乃一妖孽,居然比女人还要美?!
"啊,你那是什么眼神?难不成...你看上人家的美色了?啊,你这登徒子!"那妖媚男子屈着自己的长腿,故意将脑袋枕在我的肩膀上,他那白净修长的手指居然还拧成兰花指的形状直点我的胸口。
我抖了抖满头的黑线,恶狠狠地说道:"喂,娘娘腔,你TMD再装就过了!"
岂料——
那妖媚男人眸一睁,唇一抿,登时便从眼眶内滚落下两串泪珠,呜咽道:"你,你居然凶人家!呜哇,沐兄,人家不要活了,那个矮冬瓜居然凶人家!呜哇..."妖媚男人一头扑向正坐在桌边被一楼内姑娘伺候着的蓝衣男子。
我抽搐着嘴角望向那个蓝衣男子,居然发现他的表情同我一样,也是一脸的震惊加黑线...
我捋了捋袖子走向那蓝衣男子所在的桌子旁,很自然地落座,并顺手接过身旁姑娘欲喂给蓝衣男子喝的酒,二话不说,一仰而尽。
我并未在意那姑娘的厌恶眼神以及蓝衣男子那玩味的挑眉动作,径自伸出小手捏起盘中的一块糕点就口,边吃边向那蓝衣男子发问:"喂,哥们儿,这丫地是不是有病啊?"我以着戏谑的眼神盯着正趴在蓝衣男子身上哭泣的妖媚男子瞧。
闻言,蓝衣男子的眉头登时抖了几抖,正欲说话时却被那妖媚男子抢了去:"什么,我有病?我看是你有病才对吧?你莫名其妙就闯入我们的房间对我动粗不说,还擅自吃喝我们的酒菜,对此,你难道不觉得应该解释一下吗?"
那妖媚男子闪着一对勾魂的桃花眼,唇角微勾,就这么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看,哪还有半点泪光?
不晓得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居然察觉到那妖媚男子在看向我时,眸中有着按捺不住的兴奋与欣喜,就好像,好像...呃,野兽看到猎物时的侵略目光。
我摸了摸鼻头,故意忽略妖媚男子对我的不轨盯视,大笑三声道:"首先,我是为了避免出手伤人才委屈自己推门进到这间房里的,并没有强行闯入;其次,并不是我先动手的,而是你这位仁兄自己走到我的身后的,我哪里晓得你是不是想对我图谋不轨;第三,我乃江湖中人,向来不拘小节,通常都是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你若是不计较,大可以坐下来同我一起享用!"说完,我干脆一把抓起桌上的酒壶直接向口中灌,彻底体会了一把梁山好汉们的那种喝一半洒一半的直爽豪情。
"呵呵,你倒是跟以前一样看得开,你就不怕我们在酒里下了毒?"妖媚男子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却在把玩着面前的酒杯。
我咂了咂嘴巴,只顾着回味美酒的滋味了,也就没大在意他话里头隐含的意思,再度伸手拈起一块糕点放进口中,反问道:"那,你们在酒里下毒了吗?"
妖媚男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问,先是一怔,后又妩媚一笑,接着起身来到我的身边,一只手轻撩起我背后的发丝缓声道:"毒是没下,不过..."
妖媚男欲言又止,就在我老神在在地继续吃着糕点之时,他突然俯下身挨近我的耳畔说道:"我们下了'春情散';..."
闻言,我倏地僵住了身形,不过下一秒又恢复了神态自若,微微一笑道:"我就不明白了,难不成你们——"我瞄了瞄妖媚男,又瞅了瞅蓝衣男子,"没有那劳什子春药就会不举吗?啧啧,瞧你们,一来年纪轻轻的,二来还长得挺风骚,怎么就会有这么个致命的缺陷呢?唉,哥们儿咱同情你们哪!"
我清楚地感觉到妖媚男再度怔愣了一下,那个蓝衣男子则是眯着他那双精光闪闪的黠目打量着我,而坐在他身边的那个楼内的美姑娘更是惊讶地瞪大了一双美眸。
切,跟我斗,也不瞧瞧姑奶奶是谁?
"嗤,不举?你看这是什么?"
"噗!"待我瞥了一眼妖媚男让我看的东西时,我当下便喷了...
"你可真够恶心的,不过罢了,反正待会儿也会脏的!"妖媚男抖着他那被我给喷到的地方,怨念地瞪了我一眼之后,一屁股挤坐在我和那楼内姑娘的座位中间,并故意将一只爪子放在我的大腿上,似有若无地摩挲着。
我不禁抽了抽嘴角,讽刺道:"喂,娘娘腔,你摸错人了,供你发骚的对象在那里!"我一把拍掉了他那不老实的爪子,白了他一眼之后,径自挪了挪地方。
那妖媚男不死心,刚想再度靠近我时,却被我突来的一声大吼给震住了:"看清楚,我是个男人,你TMD少来招惹我!"我故意挺了挺扁平的胸膛。
妖媚男被我一吼,果真停住了动作,只是...靠,他站就不能有个站的样子吗?非得摆出一副媚惑勾人的姿态不可吗?
我暗自低咒了一句,不晓得自己心内的不爽到底是出自哪方面。说到底,姐妹咱今日是糟糕透了,本以为能从这【烟雨楼】提个千百两银子出来和苦儿一同过过滋润日子的,但结果却落得这个下场!
切,都怪那个苏玉娘,说什么不需要任何验证身份的物件,八成那娘们儿当时正被她的那帮男人给迷得死去活来以至于压根儿就没意识到鄙人偶在说些什么!而令我万分挠心抓肺的是,鄙人偶居然还真就信了,靠,我当时八成也是脑袋被猪给啃了!
我现下该怎么办?到哪儿弄银子去?难不成真让我到老鸨那儿去偷不成?唉,话说,那银子也是楼里的姑娘操劳身心才赚下的血汗钱,姐妹咱如何下得了手哇?
可是没银子又不成,苦儿可还眼巴巴地瞅着我要奶...啊呸,要饭吃呢!不成,我需要定下心来仔细掂量掂量,说不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