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见过碧海天像现在这般激动过,他一定很爱碧海云,也一定很讨厌将碧海云给抢走的我...但是,为什么他之前却又对我那么关心,而且,我们还...
"可是云在消逝前竟将你托付给了我,呵呵,真是可笑,他难道不晓得他这么做无疑是在我的伤口上又添上一刀吗?你不是一直都说我洁癖吗?是的,我洁癖,除了云以外,我厌恶任何人的碰触,尤其是你!但是,我告诉自己,为了云,我可以忍受你所有的一切,包括与你..."
"别说了,我明白了..."我笑着打断碧海天的话,天晓得我如何还能笑出来,也或许,这是一向好强不服输的我多年打拼磨炼出来的习惯吧,就是在愈伤心,愈绝望,愈走投无路之时,我就表现得愈是平静异常。
我承认,我又想逃避了,MD,为什么我总会遇到这类缺德事儿?虽然我一直试图做个潇洒不羁的人,但是,那只不过是表象上的光鲜,实则内里却是纯粹的假冒伪劣;虽然我一直将其他男女上演的谎言与背叛的情节视作三流戏码,但是,到头来我自己也只不过是三流戏码中的一个角色,而且还是最没用、最不入流的一个角色;虽然我本着一根筋的性情,勇往直前地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但是,我却发现凭着自己十一路的俩条小瘦腿,就算追到死,我也只是个连幸福的裙角都摸不着的可怜虫...
虽然在冷宫前,碧海天的话就已经让我觉得痛苦得无以复加了,但是,那时候我居然还可笑地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希望这一茬过后,碧海天还会对我说:"丑丑,跟我回山庄,山庄不介意再多一个女主人去打理它!"
自重生以来,我海淑雅还从没有像依赖过碧海天一样依赖过别人,即便是当初的碧海云,我对他也只是珍视多过于依赖。我爱碧海云,他明明就飘逸卓然不似凡品,但却又温柔体贴得仿若邻家大哥,与他相处,我会情不自禁地去讨好他,总希望将自己认为最好的一切都赠送给他(当然,我并没有送给他什么)。
我喜欢他那云淡风轻的微笑,喜欢他那温雅好听的声音,喜欢他那温暖的大掌肆意揉搓我发顶时的宠溺...我对他的喜欢一如陈年美酒一般,时间愈久,香气愈浓,而我的心也就愈发得深陷于他所张开的羽网之中无法自拔!
可是,他消逝了,消逝得那么突然,那么干净,连一根发丝都不曾留下,他的笑脸只是在我的脑海中才依旧存在。
后来,碧海天对我的默默关心让我渐渐从失却碧海云的痛苦中跳脱出来。虽然他总是一副冷漠无言的模样,但是我却觉得他是一个很可靠的男人。而且,等我发觉时,我已经对他产生了很强的依赖感,因为他总会在我自己还没想到的时候,替我将一切都想到。
同样的面貌却有着完全迥异的性情,碧海天有时候会恼怒于我将他错认为是碧海云,其实只有我自己心里明白,我从来都没有将他二人混淆过,我爱上碧海云是事实,而我爱上他亦是在情理之中。
可是,爱呀,是件让人觉得多么幸福,但又是让人觉得多么无奈的事情呀!
碧海天,你可记得在药谷时,你医治我的情形吗?
你又记得在我出庄时,你是如何送我的吗?
你还记得那一夜,你是如何愤怒又怜惜地斥骂我时的场景吗?
即便你说了那么绝情的话语,即便你表露出那么嫌恶的表情,但我依然不相信你为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欺骗跟冷酷无心!
若真是那样,我海淑雅不得不说你碧海天的忍功很有一套!
若真是那样,我可不可以拜你为师?也或许,学会了你那冷酷无心的一套后,老娘我也就可以举世无敌了!
尽管我咬牙挺住,但我依然感觉到自己的心在"啪嗒""啪嗒"地滴血,不是一处,而是像淋浴喷头一般全方位地滴血。
是啊,我用的是"滴"字,而不是"喷"字,因为"滴"字更能让人因为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一点地衰竭而无奈跟抓狂,并最终彻底崩溃自己的神经...
"我只想问你一句,就是,你对我可曾有过一丝一毫的爱意?"
我知道,自己现在问出这样一句话,很蠢,但是,人生难得蠢几次,更何况这还是无数男女曾经不厌其烦地演绎了无数遍的蠢,所以,姐妹咱也就顺应一下潮流,在自己这副狼狈不堪的身体上再烙印出一枚愚蠢的勋章!
"..."碧海天不语,当然,他仅仅是停了一秒的时间,但这已经足够让我寒心的了,所以,当他再次想说话时,我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
"你走吧,从此以后,你我生死有命,互不相干!"
痛吗?当然,不痛就TMD不正常了!
手痛、脚痛、头痛,当然,心更痛!
胸口莫名的灼热感倏地蹿遍我的全身,身下的冰床压根儿就不抵我身上的热度,我能感觉到它们正在慢慢融化。
我此时没有别的想法,唯一的想法就是,靠,老娘都是要死的人了,居然没人进来给老娘穿一套干净的衣服,真当老娘不是个人物了?
切,不就是个男人嘛,有什么了不起,他不屑老娘,老娘还不稀罕他呢!老娘今日一定要逃出去,老娘发誓,这次出去以后,老娘一定为自己而活,不多找几个男人过来糟蹋,老娘就TMD不是人!
我按捺不住体内热流的蹿动,胸口愈来愈热的灼烧感让我情不自禁地张开嘴巴一声哀号,凄厉悲绝,更添密室的森然。与此同时,我胸口的莲形图案也发出了刺目灼眼的白光,只是,这次的白光更凶更猛,更带着孤注一掷的凄凉...
白光持续喷射了两个时辰,已经严重超过我的身体所能承受的力度,只是我控制不了自己,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纳着我体内的灵气一般,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在一点一点地模糊...
不晓得过了多久,耳边的呼呼风声将我唤醒。
"醒了?"一女子的声音对我说道,在漫天的星光之下,我居然觉得她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我下意识地向她伸出手去...
"真够惨的,全身的灵力都被吸走了!"女子说道,语气中难掩愤怒与戏谑之意。
"姨娘..."
"哟,还记得我啊?"
没错,那女子正是我一直寻找,但却又一直都未曾有机会见面的苏玉娘。
"这里是哪里?"我虚弱地问道。
"呵呵,看来你的情况还不算太糟,至少还懂得替自己的处境着想。这里是银山之巅!"
银山之巅?我愣愣地眨了眨眼睛:"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呀!"苏玉娘惊呼,"傻了?你难道不晓得自己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了什么?我不是在冷宫吗?那个皇帝小儿和墨苍翼还因为我相斗来着,难道是苏玉娘救我出来的?
"算了,傻了也好!"苏玉娘意味深长地望了我一眼,继而便弯腰将我打横抱起,"你已经十六岁了,从今日起,姨娘会教你冰晶宫的武功跟心法!"
我登时便傻了眼,不是因为苏玉娘的话,而是因为苏玉娘的举动,靠呀,让一个大美人抱着我,我于心何忍哪?!
巍巍青山间,一袭银色水瀑流泄而下,直落碧潭,飞击出宏伟壮观的瑰丽气势。
某绿树掩映下的一处飞岩之上,一身着艳红色裙衫的美丽女子正舒服地侧卧于一张做工华丽精细的宽大躺椅上。
此刻,她那修长匀称的美腿正伸直搭在一名紫衣男子的腿上,而那名紫衣男子则细心且温柔地替她按摩着脚底。
女子惬意地嘤咛一声,随后便翻转了一下身体,响指一打,另一名黄衣男子则迅疾走上来替她捶背捏肩。
一阵清风吹来,女子身上的轻纱微微拂动,一缕青丝不经意间滑过女子的香腮,发尾恰巧搭在女子那白皙优美的纤颈之上,伴随着她轻柔的呼吸间,裸露在外的精巧锁骨略微蠕动,温润细腻得宛若上好的暖玉。
女子又稍微动了动身体,于是,她那艳红色抹胸包裹着的高耸丰盈亦理所当然地动了动,虽然幅度很轻微,但视觉效果却恁般惊人,譬如对于女子身后的那名黄衣男子来说。
"黄,你没事吧?"女子的娇颜显出一派天然纯真,只是美眸中却闪过一抹邪恶的笑意。
"..."黄衣男子下意识地做了一个艰难的吞咽动作,别开的英俊脸孔上显出些微的红晕来。
"怎么,生气了?"女子伸出玉手轻轻拍了拍黄衣男子的脸颊,唇畔漾开一抹恶作剧般的媚笑。
"哼!"黄衣男子冷哼一声,继而便弯下高大的身躯,一把托起女子的娇躯就要走进身后的山洞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