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这时候倒是学会客气了。"秦双也不勉强,连三爷不喜见人,平时待人也是疏离有礼,只在谈判的时候,眼底才会有些异样的光彩,看起来像个活生生的人。
今晚吸取昨晚的教训,两人都早早的睡了,没再闲聊。
翌日,两人起身,见上午还有时间,唐麦先陪着秦双去找了其中一名大夫,那名大夫倒是个好相处的,但看了秦双的脸,却是摇头道,"这伤势太久了,这若是早些年寻我,我可能还能医治,如今只有三成的把握,你们还是另寻他人吧。"
唐麦听到这话,难免失望,还是秦双安慰她道,"不是还有三人吗?等明日医术大赛第一天结束,我们再继续。"
"秦姐姐。"那大夫的话像根刺,刺进了唐麦的心里,年头太久了,再好治的伤势都结了痂,想要治好,比没结痂前,要难多了。
"没关系的。"秦双扶着唐麦的肩膀,笑道,"好了,我们现在去客栈,你在楼下等我,我上去谈好来年上半年的买卖,就下来找你,谈的顺利了,正好庆祝一下。"
唐麦望着秦双面纱下的笑颜,她能帮秦姐姐的就剩下这件事了,无论如何都要找人替她治好她的脸,"好。"
两人在午时前就到了客栈,秦双上楼上的包间去等,唐麦则在二楼找了张空桌子坐了下来,随意点了点点心。
正在等点心,就听到客栈外的街道喧哗了起来,唐麦从窗户那儿往街道上看,就瞧见某个拉风的家伙骑着小白旁若无人的在街上走着,引起一连串的尖叫声。
有些是被小白吓的,有些则是认出了安月尘,有些完全是因为安月尘的那张脸。
似乎是察觉到了唐麦的视线,安月尘抬头朝她所在的方向望了过去,安月尘看的是唐麦,唐麦看的却是被他骑在身下的小白。
不懂低调的家伙,都城闹市之中,居然骑着小白招摇过市,还真是怕别人认不出他呢。
小白顺着自家主人的视线往上望,也看到了唐麦,唐麦依旧是一身男装打扮,但易容的模样还是几日前的模样。
唐麦收回视线,要是其余的两人都无法治好秦姐姐的脸,她只能请这个家伙帮忙看看了,也不知他是否会答应。
唐麦正在考虑此事时,安月尘竟带着小白进了客栈,店小二有些胆颤的不敢上前,只远远的对安月尘道,"这位客官,您这坐骑可否让小店的饲养员带下去饲养?"
"不用。"安月尘淡淡的丢下两个字,带着小白就上了二楼,小白那庞大的身形往楼上一串,又是一阵尖叫。
安月尘走到了唐麦面前,在她身侧坐了下来,唐麦抬头望他,就见他不冷不淡的道,"听说,你要参加明日的比赛?"
"师傅告诉你的?"唐麦问他。
"别去。"
"为何?"唐麦疑惑的望了他一眼,随即看了眼二十米之内,无人敢靠近的景象,笑道,"莫非,你怕我抢了你的风头。"
"这是忠告。"安月尘起身就想走,唐麦跟着站起身道,"我不去,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安月尘没说话,回头望她。
"我有个姐姐,她的脸在八年前毁了,你要是能治好她,我就不去。"若是能让安月尘出手,治好秦姐姐,放弃这次机会,值得。
还有一个月时间,她肯定能找到其他办法进入皇宫,她欠秦姐姐的太多,能做的,她一定做。
安月尘看着她,一直没回话,唐麦在等着他的回答,莫名的有些紧张,她感觉的到,他肯定可以的,只要他愿意出手。
就在两人对立而站,方圆二十米无人敢靠近时,楼下再次响起了一阵喧哗声,"让开,都给本小姐让开!那个小贱蹄子呢?给本小姐滚出来!"
唐麦听着这骂人的声音有些熟悉,转身走到楼梯那侧,往大堂望去,就见高家七小姐,带着一群护卫、丫鬟气势汹汹的出现在了这里。
唐麦的第一反应是这人是来找秦姐姐麻烦的,她看了安月尘一眼,背过身去,迅速将脸上的人披面具取了下来,戴上了另一张,转过身,已然变成了另一个人。
安月尘望她,就听她道,"我等你答案,现在我有事,先不和你聊了。"唐麦说完,就往楼上秦双所在的屋里走。
"那个谁,本小姐在这儿,谁敢随意走动?"唐麦刚走了两步,就听高家七小姐冲着她呵斥道,随即而来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一道呼啸而过的鞭子声。
唐麦正欲闪躲,却发现身后的声音不见了,回头,就见那个跟在高家七小姐前,朝着她挥鞭子的人,顿在了原地。
"谁?谁敢动本小姐的人?"
高家七小姐见状,心头一跳,但想到这儿是自己的地盘,立即又拿出了她的嚣张样,冲着大堂内仅剩的一群人咆哮道。
唐麦没有往安月尘那边看,但她能肯定刚才出手的人,是他。
一个奇怪的家伙。
"不说是吗?不说,我就把你们全部拖出去,打到你们说为止!"高家七小姐是当今慧婉皇后最疼爱的妹妹,高家在天赵国一手遮天,根本没人敢说个不字,即便真的死在高家七小姐手里,也没人敢吱声。
"来人呐,给我先把那个不长眼的拖出去!"高家七小姐伸手一指,指的正是唐麦。
唐麦正想脱身对策,就听楼上突然传来一道冷厉的呵斥声,"都给我住手!"
高家七小姐听到这声音,先是欣喜随即而来的是无法抑制的愤怒,真的在这里,真的在这里和那个小贱蹄子约会!
客栈内传来一道滚轮的声音,唐麦抬头望,最先看到的是一袭坐在轮椅上的白衣,待靠近,她看清了坐在轮椅上的那张脸,极为熟悉的一张脸,不是因为唐麦认识此人,而是,她能在此人的脸上,看到她家很多人的缩影。
清俊的脸庞,双眸中带着的寒意却让人不敢触及,嘴角紧抿,以至于脸上的两个酒窝极为深刻。
连三爷同样看到站在楼梯口呆呆的望着他的唐麦,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悦,就连这不悦的模样,都让唐麦觉得熟悉,像生气时候的哥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