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水茉来见本皇子。"
"是。"隐探又消失。
过了没多久,一名戴着斗笠的白衣女子进入包厢,关好房门,恭谨地朝燕玄羽一福身,"少主!"
燕玄羽微吭一声,"坐。"
水茉取下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绝世清丽的美颜,坐于燕玄羽对面,一边替燕玄羽斟酒,一边柔声询问,"少主叫水茉来,有何吩咐?"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水茉还需要一点时间..."
"本皇子记得,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燕玄羽看似温和无害的俊颜已浮起不悦。
水茉手一抖,酒水溅了几滴到桌上,"水茉真的已经尽力了,东祁国六皇子祁云表面看起来好相处,实则绝非等闲之辈..."
"再给你一个月时间,若是还办不好事情..."燕玄羽眼中温和的目光变得凌厉,"那就别怪本皇子了。"
水茉身子一颤,赶忙应道,"水茉就是拼死,也不会有负少主之命。"
燕玄羽摆了摆手,水茉又戴着斗笠离开。
凤凰山庄——泠雨听涛。
上官惊鸿一踏入院里,便见一抹颀长的青影站在院中的鹅卵石小径上。
晴空万里,阳光炽炎,温度很高。
他就那么静静地站着,淡逸而宁静,丝毫不受天气热的影响,那么清和。
也许是察觉她的到来,他转过身,双目温润如玉,笑容温柔,"鸿..."
仅是一字,却如同天簌一般悦耳,使人心境宁和。
这般似蕴了日月灵气的的男子,除了祁云,世间不会有第二个。
上官惊鸿微微一愣,一时瞧着他竟无法移开眼帘。
祁云同样是定定地回视着她,清澈的眼瞳里是微痴的惊艳。
她一袭淡绿罗裙,身材玲珑有致,纤腰不盈一握,五官美得无法用笔墨形容,恬静中带点灵气,冷傲中带点高贵,超逸脱俗的气质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没有电光火石的那种心跳,有的只是一种会心的平淡。
她率先移开目光,没有逃避,走到他身边,望着前方的庭园景致,"最近很忙么?"
"还好。"他也随她的目光瞧着前方的花草绿地。
"来贺我进新居之喜?"她又启唇。
"来看看你。"他说。
"我没什么好看的。"她耸耸肩,"还是老样子。"
"在我心中,你是最美的。"他侧首,明澈的目光瞧着她绝美的侧脸。
她微微一笑,"朋友之间,不必说这种恭维的话。"
他神色有点黯然,"不是恭维,我是真的这样想。"
"若真是这么想,就好了。"
"你不相信么?"
她转过身,认真的看他,他的表情像清茶般淡然,不浓烈,看不出在想什么,嘴唇微动,想说什么,一时竟无言。
"怎么了?"他又说。
她摇首,眼里闪过一道复杂。前两天看到他深夜单独在水茉园的水茉姑娘房里,她以为,像他这般宁静如玉的男子是不会喜欢那种场合,不会沾染风尘中的女人。
他的眸光清明透彻。
上官惊鸿感觉他似乎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甩甩头,感到好笑,"你怎么会知道。"
他有些欲言又止,终是什么也没说。
"落叶飘零。"她看向前方,"看看那片树叶,越飘越远了。"
他明白她说的是二人之间的感情,"不会的。"
"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情是不会的。"她淡淡开口。
"市井有些不好的流言,你不要放在心上。"他说。
"你是说现在外头的百姓都在骂我狼心狗肺,心是铁打的,连家人的死活都不顾,任由那票女人被债主带走,推入火坑么。"她的语气很肯定。
"嗯,世人不了解你。"
"难道你就了解?"她唇角微讽,"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比方说,上次被迫躺在君烨熙的怀抱里,竟然会对他祁云产生愧疚。在这之前,心中更是对祁云有点期待。
"鸿..."他语气肯定地说,"世间,没有比你更好的女子,在我的心里。"
他的话让她觉得,他懂她的心思,也清楚她为什么会这么对郡王府那票犯贱的女人。
"你的这句话,并没有什么信服力。"她的视线看到,那片随风飘零的叶儿落了地,却不是落在树根,"我还有事情要忙。"
听出她的逐客之意,他失落地颔首,"你要注意身体。"
不轻不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她的目光使终望着前方,仿佛听着他从心间走过,渐行渐远。
忍不住,她侧了首,却正好撞见,他亦回首。
目光清越玉。
最是那一回首的温柔,倾负韶华,像是用尽心肺的温存却不胜凉风。
这样一个宁静如玉的男子,让人无尽思量。
却又离她——那般遥远。
"小姐..."素儿走到上官惊鸿身后轻唤,"六皇子走了。"
"我知道。"
"奴婢方才看您的神情,似乎舍不得他。"素儿说道,"要是您真舍不得,为什么不留他?奴婢觉得,您的任何要求,六皇子都不会拒绝的。"
"谁说我舍不得他?"上官惊鸿表情冷淡。
素儿思道,"奴婢感觉您对六皇子挺特别,先不说别的,就说您从来不接受任何人的帮助,唯独不拒绝六皇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