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姐闻言大喜,道:"既然是这样,那就先均我几块吧,你看我这脸,真是急用啊。"
陈小姐的皮肤确实很粗糙,擦了厚厚的粉都掩不住脸上的痘痘。
不过舒心对自己的产品是十分有信心的,用她的这款水晶洁面皂洁面,再加上适当的饮食调理,一个月之内必定能治标治本。
但是她却没有马上松口,而是在陈小姐的再三央求下,才勉为其难地同意让出几块给陈小姐。
陈小姐立即让随身的丫鬟拿出银子,买了两套水晶香肌皂和水晶洁面皂,立即就在内间试用了起来。
第一位顾客舒心自然是万分重视的,所以她亲自上阵,为陈小姐净面。
"若想洁面效果好,第一步是先将双手清洗干净,第二步,是用温水浸湿脸部,使毛孔张开,第三步,取一点水在掌心将水晶洁面皂打出泡沫来,
第四步,从额头到鼻尖、再到两颊,用泡沫从里往外进行打圈式按摩。清洗完后,一定要用温水清洁干净。最后就是用冷水轻轻拍打脸部数次,这样能帮助收缩毛孔使皮肤细腻。"
舒心一边细致地说着,一边对陈小姐的丫鬟做着示范。
像陈小姐这种千金小姐,自然是不会自己洗脸的,有事必然是丫鬟服其劳。
像舒心预料的一般,在陈小姐买了她的产品之后,又有几位千金小姐们也拟了各种借口,派丫鬟到内间来"取物"。
陈小姐洗完脸之后,丫鬟为其涂抹香脂,忽然惊讶地道:"小姐,这东西真的不错,洗了以后,您的皮肤真的好嫩好白好滑,而且还很香呢。"
"真的么?"陈小姐忙自己用手摸了摸脸,真的是感觉滑滑的。
而白嫩,是人眼可以看得到的!
有了陈小姐这个"活动招牌",画舫上其余的千金小姐们也立即让丫鬟取出银两,向舒心购买她的产品,甚至有几位千金还一下子买了好几套。
就连画舫上的名门公子们,也都人手几盒,想着回去后送给自家的姐妹或女性长辈们也很不错的。
见大家如此热情,舒心干脆在小隔间里办起了一个小型的美容培训班,向大家介绍洗面的步骤和按摩的手法。
这些千金小姐们听得是跃跃欲试,恨不能马上飞回家去见证水晶洁面皂的神奇效果。
所以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这六十盒水晶香肌皂与水晶洁面皂,就抢购一空了。
这期间云少卿一直在一旁细心观察着,等大家渐渐都散开了,才踱步到舒心面前。
云少卿微眯着眼睛打量着笑得合不拢嘴的舒心,道:"没想到,舒姑娘除了有制作香脂的绝世手艺外,还有这么一套自创的推销手段呀。"
舒心弯眉笑道:"哪里,哪里,是小女子在云公子面前班门弄斧,让云公子见笑了。"
云少卿脸上的笑容不变,声调却是沉了下去:"舒姑娘好像忘记了,我们签订的寄卖合同中有说到,舒姑娘制出的所有货品,是专供我们云香坊的。"
"我看好像是云公子搞错了吧,我们签订的寄卖合同中,只约定了香脂才是专供的。"舒心并不示弱地回击道。
好个口齿伶俐反应迅速的小丫头呀,一般人跟自己谈生意时都会畏惧自己几分,而且是想方设法尽其讨好之能事。
而她却一点没有这种迹象,反而还有些理直气壮的感觉。
云少卿听着舒心一句句的回击,不但不生气反而从心中对她升起一丝敬意。
"许是云某记错了,请舒姑娘莫要见怪。"云少卿微微低点算是赔罪。
云少卿又开口道:"不知在寄卖合同中加上一条,凡舒姑娘制出的所有物件全部只专供云香坊,可好?"
舒心本来就想着能放在云香坊寄卖是最好的,假意思索了一阵之后便点头答应了。
但是舒心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她自己制作出来的货品可以自己卖出。
云少卿淡淡一笑,爽快的答应了舒心的这个要求。
云少卿看着舒心不由的在心中感慨,这么一个有谋略又俏皮的小姑娘,真是想不探究她都不行呀。
再说蒋柔,她现在正遇上了之前想加诸在舒心身上的状况。
原本想趁药效还没发作,早点登上马车,早点回到巡抚府的。
可是今日凤溪湖边是游玩重地,马车都停的很远。
且游人如织,时不时会被游人阻挡一下,速度想快都快不起来。
等到春景扶着蒋柔,历经重重险阻,冲出人群,来到马车边的时候,蒋柔已经是腹痛如绞的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噗"的一声,闸门大开,一股酸臭之气冲天而出,把个正在安放马蹬的小厮臭了个跟头。
这弥漫于天地之间的幽幽臭气,迅速将在场的诸人都惊呆了。
以蒋柔马首是瞻的诸位千金们则是惊恐的瞪大眼睛、张大了嘴,一下子都忘记了尖叫。
而最最想不通的,应该是那位马脸公子。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臭气的来源――一脸羞恼欲死的蒋柔,他心目中最美丽、最优雅、最高贵的女神!
这怎么可能!
郎朗乾坤,他的女神怎么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出恭?
这已经不是失礼这个词能概括的了好吧?
这是...这是...这是什么呢,马脸公子也没有概念。
反正就是觉得,哪怕是最粗鲁的,最没脸皮的,整天衣不蔽体的乞丐,也不会当众做出这等不雅的丑事。
他心目中的女神瞬间跌落神坛。
马脸公子的内心其实是万分沮丧的,而且是比死了亲娘都还要沮丧万分。
而马夫则用力捂住口鼻,直愣愣地看着蒋柔――完全忘了什么地位尊卑、身份差异。
那不敢置信中带着点鄙夷,又夹着点厌恶的目光,犹如锋利的小刀一般,一点一点凌迟着蒋柔的自尊和骄傲。
蒋柔一时激愤,一把推开催促她上马车清洗更衣的春景,指着这个小厮喝道:
"给我把他抓起来,重打五十大板。"
声音落下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动弹。
蒋柔愤怒的四下望去,就见身后的随从们都一个一个皱着鼻子,眼睛看着她脚下,满脸全是隐忍的恶心厌恶,磨磨蹭蹭不愿靠近,好像她是一坨那什么。
蒋柔忙低头一看,这才发觉某种黄兮兮的水,已经顺着裤管流了出来,在她脚下凝成了一滩黄水。
而她那双镶了南珠的绣花鞋,也浸在其中,正欢乐地吸着黄水,滋润她的纤纤玉足。
"啊――"蒋柔自己都被眼前的景象恶心到了,但又不能接受眼前的这一切真象。
随即,蒋柔又被铺天盖地而来的羞耻感给淹没,她敏感地察觉到了众人目光中的各种错愕、惊讶、鄙夷、厌恶、嘲笑――当即羞愤得,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春景赶紧安慰道:"小姐,没事,车上有衣裳可换。"
蒋柔回手就是一个耳光,恶狠狠地道:"死丫头,怎么不快点扶我上车?"
明明是您自己不愿上车要处置这个奴才的,现在却反过来怪我。
春景满腹委屈,却不敢表露,只得苦着脸扶着蒋柔上了马车。
好在贵族千金出门,都会多带几套更换的衣物。马车上也有清水。
一番忙碌,总算是将蒋柔打理齐整了。
春景刚舒了口气,就听见蒋柔的肚子"咕噜"一阵响。
蒋柔和春景两个顿时紧张地互望一眼,同时尖叫:"停车!快停车!"
...回到巡抚府的时候,蒋柔是被人抱回房的。
爱女如命的巡抚蒋安怀,收到家丁的信息,就马上赶了回来,进门差点被臭气熏晕,"好臭!"
蒋柔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爹爹嫌弃女儿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臭不可闻。
最初的几次,她强忍着羞耻心,在路边随意寻了一处较隐蔽的地方就解决。
可是到了后来,蒋柔连抬腿下车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在车上解决。
弄得马车车厢比猪圈都要臭,被臭气熏了一路,现在的蒋柔,连头发丝都是臭的。
可是,这还没有完。她的肚子还在翻江倒海般的痛着。
请来的几位省府最出名的大夫也都对此束手无策,看来蒋柔还要再受好几天的折磨了。
那厢,蒋安怀已经从丫鬟春景添醋加油的描述中,了解了整个事情的大概经过。
忙安慰女儿道:"柔儿,你放心,为父一定为你讨回公道,出了这口恶气!"
听到这话,蒋柔忙收了哭声,咬牙切齿地道:"爹爹,我要她断手断脚,容颜尽毁,还要将牢房里的所有刑具都尝个遍!再将她卖到煤洞里去做苦力!"
蒋柔从未停止过对舒心的咒骂,恨不得用世上最残酷的刑法,将舒心虐上个几千几万遍。
"可以!敢跟我蒋安怀的宝贝女儿争锋芒,还害得你如此丢脸,害得你如此虚弱,若不从严处置,旁人还以为我这个巡抚是吃素的!"
蒋安怀冷笑道。
至于墨汁里的料是蒋柔自己命人加进去的这件事情,则被蒋安怀直接无视了。
在他看来,他的女儿高贵不凡,整治一个乡下丫头,那算什么错?而且那个臭丫头明知柔儿是他蒋巡抚的千金,还敢针对柔儿,这根本就是没将他放在眼里。
其心可诛!
只是今天是上巳节,观众太多,那个乡下丫头又跟云少卿在一起,他不方便派兵去抓人。
而且,他是堂堂二品巡抚,做事也要讲究一点官声,抓人的事情只能缓一缓。
不过,他随即便派出了人马,调查舒心家的情况,他要好好地布个局,光明正大地将舒心一家老少都抓入牢房,将他们贬为贱民,永世不得翻身。
他的威严绝不允许挑衅!
热闹的三月三上巳节,就在舒心的圆满成功中结束了。
坐在回程的马车里,舒心笑得象个守财奴,一遍一遍数着今天赚到的银子。
对舒心而言,这是她穿越至今第一次真正对面顾客。
第一次运用现代理论去推销她的产品,而且这次的产品推销如此成功,让舒心信心倍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