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妃卿不娶,独爱农门妻 > 第106章 自作自受2全文阅读

舒艳差点没被她这个哥哥给当场气晕过去。

为何明明是你闯的祸,却偏偏要我来偿还,还是去做小?

舒文展眼见这事现在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

唯有送女儿去给人做小,才能保住祖屋,和他们不被卖去苦窑岛,便朝黄氏使了个眼色。

黄氏意识到相公的用意,则泪眼婆娑的走到舒艳身边

借口要女儿单独说些话,便拉着舒艳进了内屋去了。

还没进去多久,就听到舒艳的声音。

死活不同意的,哭着喊着说爹娘如何狠心,心里只有哥哥,一点都不顾及女儿的死活。

又听到黄氏软硬兼施的劝慰着,之前的大哭大闹,终于慢慢变成凄凄惨惨地嘤嘤哭泣声了。

原来舒艳听到娘亲说,如果自己肯伏低做小的话,那生活上自然是衣食无忧的;

但如果不愿意那就真正只有死路一条,而且是死的很痛苦的那种。

虽然舒艳心里还是一万个不愿意,不甘心,但也没有其它办法,只得接受父母之命。

其实舒艳同意或是不同意都不重要,因为这件事本就由不得她自个做主。

最后,舒文展一家与那帮人达成协议,用好不容易赎回的、祖上留下来的两块地和女儿,还清所有欠福运来当铺的债务。

吴老板同意付五十两银子的聘礼,但舒艳必须马上抬去吴家。

虽然这样算是卖了女儿,但至少保住了儿子和祖屋,

而且家里多了五十两银子,还可以买十亩地,请几个短工干活。

日后的小日子必定过得舒服又清闲,舒文展心里其实还是挺满意的。

于是十分痛快的写了一份承诺书。

为首那人拿到承诺书后,才将那一叠欠条给了他们。

并称在三日后,舒艳进他们吴老板家门之前,舒淳还是跟他们回去,亲自给他们老爷说明下情况。

舒文展知道,虽然自己写了那张承诺书,但他们还是怕他们又反悔,

所以将儿子压在他们那,如果不给女儿,那他们就要儿子了。

等那群人离开之后,舒文展只觉得再无任何力量支撑身子一般,瘫软在了椅子上。

但他的眼睛却死死盯着黄氏。

黄氏看到相公用通红的眼睛瞪着自己时,便心知瞒不下去了,就将钱生钱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虽说那五十两银子是她偷偷拿手中的钱去存的,可里面有大半是她的嫁妆,是她的私房钱!

她只是想让家人过得好一点,没想到最后反而害了这个家。

黄氏越说越伤心,末了还带着哭腔的加一句,道:

"相公,我真的不知道淳哥儿又在外面赌博了,我还以为他...他..."

"你以为什么,你以为他那样会长进?

还说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只要他手中有钱,他就会去赌吗?

不知道他费尽心机要钱去生钱,就是为了拿去赌吗?

当真以为他是为了那几两利息钱?"

舒文展讥诮地反问道。

虽说今天的事是有惊无险,可惊也是受不了的。

儿子反正是那个德性,舒文展就只好把气都往黄氏的头上撒。

黄氏听了心里是苦不堪言、追悔莫及呀,她不知道现在应该是气自己,还是气她那个宝贝儿子。

一直在一旁坐着的何婆子本来在听到还会有五十两银子进时,心下好不容易舒服了一点,现在却听儿媳妇的意思是说,那本就是自家的钱。

儿媳妇的钱也是自家的钱!

何婆子于是也加入了指责的队伍,没好气地道:

"以前家里有点事儿,让你拿点钱出来,你就墨墨迹迹推三阻四的,总说没钱。

别说什么有三十两是你的嫁妆,你人都是我们老大的,这点钱还不是他的么?

这下倒好,平日里舍不得用,全给淳哥儿赌光了。"

黄氏本就不是受气包,刚才被丈夫和婆婆数落,心里就觉得又憋气又委屈了。

这会子回过劲来了,又听婆婆数落自己的宝贝儿子,黄氏立即不满地道:

"婆婆,明明这五十两的本金还在,什么叫全给赌光了?

这大半年淳哥每月给我二两多银子的利钱,你们每天在家吃香的喝辣的,夸淳哥会赚钱的时候,怎么现在就忘了?

平日你们还嫌菜里肉少,没鱼没虾,也不想想,光靠老三家给的那一两银子,能天天吃鱼吃肉吗?

我想着法子地赚钱,还不是为了让你们过得好一点?

现在一出事,全都怪了我,有本事,你们也管管淳哥,让他别去赌钱呀!

难道淳哥现在这个样子,是我一个人惯出来的吗?

一个个的就知道数落我,再怎么说,我也让你们过了大半年的好日子!"

被媳妇这么一说,舒文展和何婆子都没话可说了。

三天之后,舒艳被一顶小轿子抬进了福运来当铺吴老板的家中,正式成为他众多小妾中的一员。

而舒淳也在当天被放了回来,同时还带回来了那五十两银子。

那五十两银子,舒文展立即要求保管,不能再留一个铜子儿在儿子的身上。

当天舒心和李氏她们就得到了消息。

在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之后,舒心心里一阵唏嘘,总感觉这件事应该是有人故意设计好的。

坐在她身边的牧无忧得意的笑道:

"那是自然,他们一家子想害你,我怎么可能让他们逍遥法外?自然是要替你报仇的。"

舒心瞪大了眼睛,"原来是你干的?可是...现在他们手头还有活钱了,还张罗着买地当地主呢,这算什么报仇啊?"

唯一报复了的,就只有舒艳了,毕竟当天是舒艳要推自己摔下山坡,舒心并不同情她。

可是对大伯和大伯母、舒淳这三个人,并没有任何损失啊。

牧无忧神秘地笑笑,"你急什么?"

舒心噘了噘小嘴道:"你还有后续计划吗?我才不急呢,不过我马上要去沙城参加制香大赛了,不知道有没有荣幸看到大伯一家子倒霉。"

牧无忧意味深长地道:"肯定有!"

这会子已经是七月了,三伏天,热得知了都不叫了。

舒淳在家安静了没两天,心又野了。

虽然才刚刚吃了一次大苦头,可是转眼把妹妹一嫁,就转危为安了吗?

人永远是不知足的,像舒淳这样终日流连于赌桌上的人来说则更甚。

他总觉得,前两个月的手气明明挺好,只是后来不小心输了。

已经输了几百两银子了,按说手气应当转好了。

不过现在舒淳手头没银子,见黄氏那里的现银已被爹爹掌管了,转念又开始对她的衣物手饰等打起了主意。

这天趁着爹爹和娘亲黄氏去看地,舒淳悄悄溜进父母的房间里,摸了黄氏的两只镀金的银簪子。

马不停蹄地跑到县城,找了家当铺,换了一两银子出来,立即一头钻进了赌场。

夜离一直悄悄跟踪着舒淳,见到他进了赌场,忍不住冷笑。

少主猜得还真对,这个家伙就是半只脚进棺材了,都要赌一把再说的人。

他换了一身衣裳,跟着进去了。

然后站在舒淳的身边,看他押什么,夜离就用内力,把盅里的色子换成什么。

过了一个多时辰,舒淳满面红光地出了赌场。

今天的手气真是好,一两银子赢了十几两出来。

他跑回当铺先赎回了那两只镀金簪子,然后依依不舍地回了舒家村。

有了这一次的大赢经历,舒淳的赌瘾愈发大了。

第二天,又找了个借口,去了县城。

这一回,夜离只是看着,没帮他,很快,舒淳手中的十几两银子,就落入了庄家的口袋。

舒淳骂骂咧咧地出来,却没有反省的意思,只觉得是今天的手气不好

如果明天过来,肯定能大赚一笔。

可是,本钱啊本钱!

没有本钱,就算看准了大小,也没法下注啊。

最后,舒淳想到了偷!

祖屋就那么大,拢共几个藏东西的地方,舒淳都知道。

再次趁着爹爹和娘亲出去看地的时候,他将一狠心,将五十两银子全偷了出来。

当天傍晚,舒家村的村民都已经坐上了晚饭桌,准备吃过晚饭就休息了。

忽然,村尾的舒文展家传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嚎,"这叫我们怎么活哟..."

有好事的村民探头一听,原来是舒淳在县城的赌场里,一天之内就输了一百六十多两银子。

除去本金,还欠下赌场一百一十多两。

如果今晚不能还上的话,那就要利滚利了,没银子还,只能拿他们一家老少去卖。

卖多少算多少。

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何婆子知道气也没用了,她一手挥开前面的打手,气凶凶地道:

"你们别急,我有三个儿子,另外两个都有钱,我去找他们要,看他们还顾不顾我这个当娘的。"

把话撂在这儿,何婆子就风风火火地一路小跑到了舒心家。

拍了半天门,里面没人应,邻居文嫂子探出头来,笑着道:

"何婆子,这屋里没一个人了。你不知道呀?心丫头要去沙城参加制香大赛,他们全都跟着去看热闹了。"

沙...沙城?

何婆子蒙了,"他们...老三家的跟着去,难道我家老二也去了?"

"去了。舒芳舒芄都去了。"

何婆子一听就急了,"你知道,她们哪天能回来不?"

她最远就只去过省城,哪知道沙城在哪个方向。

文嫂子热心地道:"听说去沙城就得大半月的路程呢。比赛还得大半个月。

这一来一回,至少得一个半月吧。"

一个半月,黄花菜都凉了。

何婆子只觉得天旋地转,心口一阵绞痛,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来,随后又晕死了过去。

文嫂子吓了一跳,赶紧起身去外面请郎中来看。

这边忙乎了一个多时辰,那边等银子的打手早就不耐烦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