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桃只听见"那几个婆子"几个字,不解,想问。
"青桃,去给我拿件披肩过来!"九姐儿却又吩咐她。
小姑娘也就不再问了,将全部心思都用在了那挑选披肩上。
春日的午后,阳光普照,树叶慵懒,人也恹恹。
九姐儿领着青桃刚刚站到廊下,那周妈妈就迎了上来,领了九姐儿进屋。
时隔几月,九姐儿终于又见到了蒋宇兴。
少年风采依旧,眼中的热切依旧,只是九姐儿却再也无冬月暖阳下的那份心跳感觉。
"表哥好!"九姐儿赶紧对蒋宇兴见礼。
"表妹好!"蒋宇兴还礼。
"好了,你们这两个孩子,客套什么,来,兴哥快坐,九姐儿也快坐!"那正位上坐的蒋氏则立刻笑道。
"是啊是啊..."那周妈妈也道,一边说着一边赶紧指挥小丫头们端茶倒水。
寒暄闲话了一阵后,九姐儿就将又那本农书拿了出来,并让蒋宇兴看上面对那女贞树的记载。
那蒋宇兴果然知道不少,很快就和九姐儿讨论分析起来,而且还说起了几处女贞树的分布地及一些好建议。
果然是商人,商机处处入眼!
九姐儿不由在心里赞叹一句,又说起人工养虫的事...
看着两人你来我往,蒋氏不由笑的合不拢嘴,如果还将两人凑在一起,那老太君会不会又跳出来反对呢...
"太太,门外的小丫鬟说老太君身体不适,让你过去看看..."但这时周妈妈却匆匆的进来,惶急的对她道。
"是吗,呵..."蒋氏听完却笑了,正是时候!
"九姐儿,你先招呼一下表哥!"蒋氏站起身来对九姐儿道。
"怎么了,母亲,出了什么事吗?"九姐儿闻言也赶紧站了起来。
听九姐儿问,周妈妈就要说话,但不想却被蒋氏摆手制止,周妈妈立刻噤了声。
"一点小事,我去去就回!"蒋氏又对九姐儿道。
"这..."九姐儿看了看蒋氏,又看了看那蒋宇兴。
"表妹,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在南方时我有个朋友一次感了风寒,咳不止,那当地的老医师给他开的药里就有虫白蜡这味,我们是不是可以从药理方面入手呢..."正在这时,那正低头看着九姐儿带来的那本农书的蒋宇兴忽然抬起头来道。
"药理?"九姐儿一怔,"对,还是表哥想的周到..."
看九姐儿的注意力又回到刚和蒋宇兴讨论的那个话题上,蒋氏立刻一笑,然后不声不响的招呼周妈妈走了。
"太太,这...合适吗?"周妈妈却有些惴惴的,出了门就问。
"有什么不合适?我不是留了翠梅在一边吗?再说门口还有丫鬟下人守着,又不是孤男寡女。"蒋氏却又笑道。
周妈妈不说话,只是蹙眉。
"好了,就是真有点什么也不怕!"
"可是老太君哪儿..."
"别担心,现在这丫头是老太君眼前的红人,你没见上次那狗咬绣品之事吗?如果兴哥真娶了她,呵呵...我们蒋家说不定今后就攀上皇后了。"
"呃..."周妈妈一怔,看着蒋氏,有点不知该说什么的感觉。
让她千方百计的吹口风,要将这九姐儿许给自己侄子,可回头又让她去漏口风,那事甭想了。
可是如今又重新生了这个打算,你说她这位主子这是什么作风啊?
反反复复...她都替她不好意思,哎!
还有,你说九姐儿那小机灵杯,能总任你圆圆扁扁的搓吗?
"哎,你以为我愿意这样,"看周妈妈不说话,那蒋氏立刻又叹息道,"你难道没看见我那个大嫂吗?整日来找麻烦,都快将我当成千古罪人了。"
听了这个,周妈妈禁不住也跟着叹息一声,然后劝慰,"太太,放心,依老奴看这九姐儿对兴少爷也挺有好感的,您想的没准就成了。"
"但愿吧!"蒋氏闻言脸色又阴转晴。
"...我没什么的,老毛病了,你们又何必兴师动众呢?"
蒋氏到了延寿堂的时候,其他的几位夫人都到了,而老太君虽然没什么精神,但看上去并不像有大事的样子,此时正则靠在榻上,对几人一脸恹恹的说着。
"什么叫兴师动众呀?您老病了,我们本来就该在跟前侍疾。"老人话音刚落,那甄氏立刻就抢着卖乖讨巧,还挤开其他人,帮老太君轻轻捶腿。
蒋氏和苗氏见了,立刻看邹氏,希望她能说这甄氏两句。
但那邹氏却不像往日一般,只揶揄的笑道,"将人们全嚷嚷来的是你,这会儿献殷勤的又是你,好像我们都不是孝顺媳妇,就你是。"
"大嫂,别这么说,往日里都是你们孝顺,今儿这机会就让给我了。"看邹氏不说她,那甄氏越发得脸。
"对了,老太君,昨日我得了几贴止痛膏药挺灵的,一会儿差人给你送两贴来。"邹氏便不再理她,只向着老太君道。
"什么膏药这么灵?"不待老太君开口,那苗氏便问道。
"是宫里御赐的,不过听说是十里外的山上的一个道长配的,那道长仙风道骨,不只会配药,会看病,算命也挺准,人们都叫他'老神仙';。"
"哦,是吗..."众人立刻都来了兴趣。
这时翠屏端了茶和瓜子上来,几人便围着老太君坐下来,纷纷问起那"老神仙"之事...
"观音菩萨,求求您,保佑我快点觅到一户好人家吧..."
就在邹氏绘声绘色的给几妯娌讲着"老神仙"之事时,在文家的祠堂里,一个妙曼娇俏的身影也跪在神像面前求神拜佛。
正是那文七姐!
嫡母甄氏不拿她的事当事办,姨娘虽然急但是认识的人有限,她的父亲四老爷文崇海又懒得在这方面费心,所以今年已经十四岁的她连个提亲的都没有。
最可恨的是她本来有一个成为王府侧妃的机会,还让那九姐儿占了,现在不知大房冷了她,不知为何,这几日那六姐儿也对她爱理不理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