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似乎更加寂静幽深,飘着诡异的气息。
客栈的灯似乎已经熄灭了,那颗夜明珠也暗了下去。
寂静无声,空无一人。
忽然二楼一个黑影闪过。
在这黑暗中有些清晰又有些模糊。
一把闪着冷光的长剑露了出来,散着丝丝寒意。
黑影摸索着跳下一楼,四处张望。
最终向一处内门走去。
站在门外,感受到屋内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黑影手中出现了一把长剑,轻轻伸出手要推开门。
就在这时。
黑影身体明显抖了一下,之后便更是止不住的颤抖,黑暗中看不清表情,但通过他的动作可以知道。
他此刻绝对不好受。
手猛地捂住肚子,长剑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此刻他也归不得那剑了,转身便向外跑去。
漫漫黑夜黑影只感觉人生都绝望了。
而就在黑影走后,那扇门轻轻地打开了,一个修长的身影慢慢走了出来,逆着光那唇角似乎勾起弧度,弯腰拾起了那把长剑。
修长的手指划过那长剑,眸中闪过冰冷。
夜里似乎有着什么声音,让人有些不适。
男子望了望,将那长剑收起,转身再次进入了那房间。
而此刻的另一处。
那个黑影抱着肚子痛苦的回到了二楼房中。
没有点蜡烛,也没有点亮夜明珠,疼得冷汗直流。
肚子里面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般,并且不断地加深。
痛的不能呼吸。
紧紧地握着拳头,鲜血滴在了地上。
"砰——"
黑影倒在了地上,捂着肚子不断地抽搐。
再看另一处。
黄晕的光下。
紫衫男子此刻却是变了一个模样。
如丝绸的长发散在身后,容颜如那画中的谪仙一般,绝代风华。
手中握着茶盏,一双眸子带着淡淡的寒意与矛盾的笑意。
而对面则是一身冥黑色长衫的即墨阡漓。
如玉的手支着头,慵懒的靠在软榻上,魅惑的眼眸不断在对面暗夜千绝身上流转。
惑世的容颜带着笑意,怎么看怎么勾人。
暗夜千绝看着即墨阡漓的样子,无奈的扶额。
看这家伙这眼神,这打扮,估计就差说一句'快来宠幸我吧。';
"绝儿..."魅人心魂的声音响起。
暗夜千绝打了个哆嗦,这是想把她魂勾走啊?
急忙起身"我先去看看。"说着就想转身离开。
即墨阡漓失笑,看着暗夜千绝撤去结界,逃似的离开了他的视线。
忽然面色一凝,起身便跟了上去。
此刻两人都带上了面具,一身冷意不容外人靠近。
即墨阡漓加快步伐走到她跟前拉住了她的手。
凑近她"我说过我不会放开你的手..."
面具下的脸有些微红,眸中盛满笑意"那你可不能食言。"
即墨阡漓一笑"当然不会。"
慢慢走上楼,衣料摩擦地面的声音传来。
暗夜千绝眼中闪过笑意。
看着眼前的房门,暗夜千绝勾起笑意,推门而入。
地上的黑影似乎身体顿了一下,但是疼痛不断,根本无暇他顾。
即墨阡漓静静地牵着她的手,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的黑影。
暗夜千绝挥挥手,房中五颗的夜明珠皆是亮起,包括房梁上的那颗。
地上的黑影就是那个黑衣人,此刻脸上的黑布已经掉落,满头大汗。
看着进来的两人,瞬间瞪大了眼睛,但很快便被痛苦淹没。
"呵呵..."冰冷的笑声响起,暗夜千绝静静地看着地上的男子痛的死去活来。
黑衣人只感觉自己快要没气了,勉强抬起头"你、你们、究究竟...是谁..."
暗夜千绝低头看着他,银色的面具反射着冰冷的光,妖冶的曼珠沙华显得妖异。
"你说我们是谁。"暗夜千绝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黑衣人只感觉视线模糊,瞪大了眼睛才看出眼前的两人皆是带着面具。
并且其中一人还是刚刚在楼下看账本的那紫衫男子!
"你、你不是...不是这的...掌柜..."
男子断断续续的开口,疼痛令他已经快要不能呼吸,实在是难以开口。
"呵呵...本宫的确不是这的掌柜。"看着地上的男子,她笑着开口。
"因为本宫是这的掌柜的主子。"
男子本就因疼痛而青紫的脸色,此刻更是如调色盘一般。
"你、你、你是...九天重夜..."男子面色黑白的看着暗夜千绝,那神情非常不可置信。
暗夜千绝点点头"还不笨。"
男子面色再次一变,忍着疼痛看向暗夜千绝身旁的男子。
"那、那...你是...玉魔煞...了..."
"不错,他的确是魔煞宫宫主。"暗夜千绝看了眼即墨阡漓,才再次看向地上的男子,幽幽的开口。
地上的黑衣人只感觉天昏地暗"你、你们..."
暗夜千绝拍拍手"怎么?想知道本宫为何会再次等你?"
黑衣人没有说话,事实上是痛的说不出话。
暗夜千绝眸中闪着冷光"要是本宫猜的没错的话,你武功极高,并且隐匿之术极好,境界么...定是圣仙之上。"
地上的黑衣人身体一顿,继而再次颤抖起来。
"看来本宫说对了。"暗夜千绝点点头。
"那么,风霄阁和莲霄殿的人都是你杀的了。"暗夜千绝声音淡漠如水,令人浑身发冷。
地上的黑衣人止不住的颤抖,疼痛刺激着每一根神经,想昏却昏不过去。
双重的煎熬令他直接想自杀,但是他现在连自杀的本事都没有。
"怪不得连守卫森严的莲霄殿也受到了重创,你的隐匿之术不是一般的高。"暗夜千绝眸中闪着冷光看向半开的窗户。
"可以偷袭的到夺命么?看来你还真是不能留下来。"暗夜千绝眼中闪着彻骨的寒意。
因为眼前这个人偷袭夺命,所以追魂不顾生命危险挡了上去...
"你、你...为什么..."
暗夜千绝笑了笑"为什么要下药杀你么?"
"你害本宫的风霄阁和莲霄殿损失重大,令本宫的护法受伤,并且还抓走了本宫的人,你说本宫该不该杀你?"
话中带着无形的利风,直直吹人心口。
黑衣人承受着疼痛,心凉了一半。
"本宫的人因你死了打半,而本宫得力的属下也失踪不见,你说你的下场是怎样的?"
冰冷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就如同那地狱修罗,是收割生命的镰刀。
黑衣人不能说话,全身疼得不可言语,令人直直的想去死。
"告诉本宫,蓝衣在哪。"暗夜千绝眯着眸看着地上的黑衣人。
他本能的闭口不言,身上的疼痛再次加重。
"不要让本宫说第二遍。"
黑衣人打了个哆嗦,不知为何身体一整发寒。
"她、她...我不会告诉你的..."
暗夜千绝眸中闪过嗜血,继而笑了"哦?不告诉本宫?"
黑衣人只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可知你为何腹痛?"银色的面具反射着冰冷的光芒,令黑衣人狠狠地一惊。
不知为何,他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他吃的...
"呵呵...你吃的阳春面里面有笛月草。"暗夜千绝冷笑一声,慢慢开口。
"知道笛月草有什么作用么?"
暗夜千绝边点头便问道。
黑衣人摇摇头。
"笛月草啊...是一种强腐蚀性的草,用它熬成的药汁有着非常大的毒性。"
"不但如此,它只要沾到你皮肤上便会迅速的腐蚀皮肤,令原本白皙的皮肤瞬间变成干瘪的树皮。"
"腐蚀皮肤,若是腐蚀性强的话,瞬间便会成为森森白骨。"
黑衣人眼睛瞪的如铜铃一般大,身上的痛楚似乎放大了几万倍。
"本宫能杀你亦是能救你,若如你告知本宫蓝衣的下落,那么..."冰冷的面具反射出利光,令人心里发颤。
"她、她..."在黑衣人即将呀说出口之际,一根银针瞬间插在了脖颈上,再也没了呼吸。
两人一惊,瞬间向外看去。
"该死!"暗夜千绝紧紧皱眉,抽出手,转身便追了出去。
"绝儿..."即墨阡漓伸出手想要拉住她,但却只碰到了衣角。
即墨阡漓脸色阴沉,没有任何迟疑的追了出去。
夜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即墨阡漓眼中满满的是阴沉与担忧。
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他面具下的脸色黑的能滴出墨。
"你是什么人。"暗夜千绝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平静的问道。
黑衣人似乎微微抬头"夜宫主的确和他人不同,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淡若平常,笑倚春风。"
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说不出的奇怪。
暗夜千绝眯眯眼"半夜不眠、爬窗暗算、难道不更是荒谬?"
黑衣人笑了两声"夜宫主果然是八面玲珑,不过什么事情太过于刨根问底就不好了。"说着黑袍下的手动了动。
"其实本宫也不屑和智缺的人对话,但奈何黑夜有风难免有鬼,此夜有变动必然有智缺。"
她轻轻抚袍,坦然的对上黑衣人的眼睛。
"你!"黑衣人眼中闪过怒气。
"唔..."忽的黑衣人皱眉,捂住胳膊,猛地看向另一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