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透着一股刺鼻的草药味,金色的帷幔散在床边,遮住了里面的情况,她慢慢向前走去,轻轻用手拉开帷幔。
帷幔内,男子平躺在床上,一头长发散在身旁,如画的面容苍白如纸,樱花般的唇毫无血色,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投下阴影,白色绸缎衬衣带着微微的褶皱,呼吸均匀却微弱。
她微微一皱眉,轻轻为他把脉。
眉宇慢慢舒展开,带着一抹令人读不懂的怪异神情,手心一转,只见一枚青绿色的丹药出现在手中,慢慢移到他唇边,轻轻放了进去。
手指放在他脖颈旁轻轻一点"嗯..."一声闷语,他眉宇微皱。
长如羽扇的睫毛颤动了,眼眸慢慢睁开,一双淡若莲华的眼眸还带着少许迷茫,但在看到暗夜千绝的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起先是戒备,但随即有些皱眉看着她,而后转为惊讶与喜悦。
绝...虽未出声,但看口型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暗夜千绝头上落下三道黑线,默默无语的替他再次把脉,非常怪异的看了他一眼。
突然她眼眉一皱,敏弱的感觉到有脚步声,唇形对他说'闭眼';
轻轻为他把脉,边把脉边皱眉。
"药师,怎么样了?"这时,皇甫寅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她急忙起身"禀皇上,通过观察,草民可以制作出陛下想要的药效,会永远的休息过去,并且很平常,没有一丝用药的后果。"
皇甫寅看着她"当真?"
她点点头"草民怎敢骗皇上?不过..."
"不过什么?"皇甫寅听了这话明显皱起了眉。
"不过这需要的配方草药,草民还要去寻找。"
"草药?在皇宫里拿不行么?"皇甫寅皱眉问道。
她微微摇摇头"宫里面应当没有。"
"什么草药?这般珍贵?"
她开口"是迦若蔓,我常年在深山中,在家师那听闻了迦若蔓的效果,此时一想,正可以用在这上面。"
皇甫寅脸色蓦然一变"迦若蔓?"
她微微点头"嗯...皇上,怎么了?"
"你说迦若蔓?"
"是。"她点点头。
皇甫寅脸色有些难看"朕怎么没听说过此事?"
她微微诧异"这...是家师自己所集中的草药配方,皇上您不知道很正常。"
皇甫寅眯起眼"你不知道迦若蔓在什么地方?"
她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不知。"
大概普天之下能把谎话说的如此淡定,如此无辜的人也就只有她了。
皇甫寅目光在她身上扫了扫,似乎想要看看她说的究竟是否是真的。
"你难道不知道迦若蔓是迦叶国的圣物?"声音明显变冷提高。
她神情非常诧异"圣、圣物?"
看着她的反应,皇甫寅皱起了眉,看着她的样子,应该是真的不知晓...不过...
"皇上,不知草民可否斗胆问一句?"
看着她点点头"问。"
"那这圣物可是只有一株?"
"当然,不然怎能叫做圣物?"皇甫寅点头。
"那这..."她看着皇甫寅。
皇甫寅脸一沉"换一种药吧,迦若蔓不可能。"
她为难的看向皇甫荣涟,最终点点头"我再想想吧。"
皇甫寅点点头"你暂时住在太子府吧,有什么事情好照应,朕就不多留了。"
"恭送皇上。"她一颔首。
看着皇甫寅离去的背影,她心中冷笑,真是半点都不关心啊,她一个外人就这么留在了太子府,也对,他找她的原因就是为了杀死皇甫荣涟,又怎么会担心她对皇甫荣涟不利呢?恐怕他巴不得她对皇甫荣涟不利呢,这样的话,岂不是更加名正言顺的换了新太子?
"诶?皇甫荣涟?"她走到床前,试探的喊了一声。
拿开身上的被,坐了起来,长发散在身后,此刻面色已经恢复正常,美玉般的肌肤透着丝丝微红,樱花般的唇边带着诱人的色彩,轻轻眨了眨眼。
"绝?你怎么会在这"俊颜带笑,显得非常开心。
"当然是有事了,不然你以为我专门来看你啊?"她无语的扶额,为什么他会认出她?她自认为这人皮面具连她都认不出。
"唉...我就知道...你不会专门来看我..."说着捂住心口,装出一副心痛的样子。
"额..."默默地低头,她不认识他,真的不认识他。
"皇甫荣涟,我说你是怎么回事?"挥手在四周下了结界,无奈的看向皇甫荣涟。
"什么?"他眨眼问道。
白了他一眼"你说呢?别人看不出来我可能看出来,你根本没生病,只不过是服了一种药物而已。"
"好吧,的确是这样。"
那药是一种制造假象的药,服用之后会陷入沉睡,脸色会变得苍白毫无血色,诊断就是得了病症,非常严重,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大碍,等到药效一过,自然就会苏醒过来。
她眉头一皱"你想干什么?虽然那药显现出来的效果都是假的,但你知不知道它对身体有害?你怎么能?"
他微微一愣"你是在关心我么?"
她一顿"你这不是废话么?我们是朋友我难道不应该关心你么?"皱眉开口。
他一笑,朋友也好,至少你关心我。
"谢谢。"他对她深深一笑,笑的非常开心,非常...傻。
她扶额"你究竟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呃...知道。"
"那你给我从复一遍。"她看向他,等着他再说一遍。
瞬间被噎住"额..."
她咬牙切齿"皇甫荣涟!"
"拿着这个,下次别让我再看见你自残。"说着把一瓶东西递给他。
"呃..."自残?接过那东西,有些疑惑,那药只不过有一点害处,还没到自残的地步吧?
她忽然眼眸一转"你想登上帝位?"
他一顿,唇边勾起冷笑,"我只想让后悔他的所作所为,至于帝位,我没兴趣。
"你就算没兴趣也要有兴趣,大不了到时候拱手让位。"说着手腕一转,明黄色的锦布出现在手中,印着翱翔的龙纹,幸运瑞鹤,华丽耀眼,明显是没有自己印章的空白圣旨。
她拿起桌案上的一直狼毫,看向皇甫荣涟。
"要不要试试?"她唇边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呃..."看着她那恶魔的样子,他下意识地摇摇头。
"切。"瞥了他一眼,将狼毫沾上墨汁,低头开始'拟';圣旨。
他微微一愣,走到她身旁。
不多时,啪的一声将狼毫拍在了桌子上,拍了拍手看向皇甫荣涟"成了。"
他略微疑惑的看向那字墨未干的'圣旨';,只见上面字迹清新飘逸、苍劲有力,潇洒不羁,带着狂傲之气,一种王者的气息散发出来。
重点不是字迹,而是上面的内容。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四国争乱,江湖风雨,吾国兵马足力,江山兴旺,但朕身体日渐衰弱,恐时不久已,若一日朕由此西去,当皇位传至太子,交兵权事物,掌管玉玺,众臣辅佐,需毕恭毕敬,由此吾国大胜矣,钦此。
他嘴角不断抽搐,看向暗夜千绝"这是?"
她挑了挑眉"好好学着点,就算自己不想要也不能便宜了别人,这皇位可宝贵着呢,到时候你要是真不喜欢,大不了给我。"说着拍拍他的肩膀。
"好,到时候就听你的,你说给谁就给谁。"
暗夜千绝"额..."无语的摸摸鼻子,她只是开个玩笑好么?
拿起那圣旨,像上面吹了吹。
"对了,宫家家住是什么官位?"她看向皇甫荣涟问道。
"丞相。"
狡黠一笑"很好。"
忽然一皱眉,结界有些波动"有人来了。"
皇甫荣涟微微向外看去"是我的人。"
她点点头,打了个响指,结界瞬间消失,殿门微微有响动"吱嘎——"
男子冰冷的面容带着担忧,飞快的向内殿走去。
"殿..."当看到屋内的一幕时,自动忘记了后面的话。
皇甫荣涟看向他"怎么了?"
看着屋内的两个人,男子默默地摇摇头,顺便安慰受到惊吓的心灵,主子不是说自己至少也是两天后醒来么?他也是担心才冲进来的而已啊,皇上从来都看主子不顺眼,要是借机杀人怎么办?他当然要来看看了,刚刚一直在和皇上的暗卫周、旋,这才有时间过来,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主子竟然起来了!而且屋里还有另一个人。
想到这男子皱起了眉,皇上请的药师就是这人吧?药师...不过看样子怎么这药师和主子这么熟?
"主子...你没事吧?"男子看着皇甫荣涟,开口问道。
暗夜千绝翻了个白眼,有事么?是怕她会对他怎么样么?
"你看我像是有事么?"他挑眉反问。
咽了口口水,真怪异,主子竟然反问他,摇摇头"不像。"
皇甫荣涟点点头"知道就好。"
"那属下告退。"默默地开口。
点点头。
男子默默地走了出去,内心无比忧伤。
暗夜千绝看向皇甫荣涟"你继续回去躺着吧。"
挑眉看着她"那你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