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苏姑娘忍了笑:"谁吃了谁不饿。"
"饿,早就饿了..."秀才几乎是半抱着把娘子拥进了厨房:"肉饼是我吃啦,这都怪娘子做的饭食太好吃了,为夫忍不住啊..."
用了晚饭,夫妻两个又蹲在厨房的窗户前面忙活起来。用砍柴的刀挖了不深的两溜沟,苏夏至把从娘家地里带来一排小葱和一排韭菜种了下去。
看着她把土填好,闵岚笙舀了漂水给那些小苗们浇了水,感觉就像种下了希望一般。
"好好长啊,长大了就可以吃了..."蹲在一边的苏姑娘轻轻说道。
一夜无话,清早醒来,闵岚笙几乎是睁眼就往院子里跑:"傻子,傻子,赶紧看看咱们种的菜吧。"
一晚上的功夫,昨天种下去看着挺鲜灵的小苗们都有点蔫,这让秀才有点失望。
不明白为什么从岳母家移来蔬菜到了自己家就成了这幅半死不活的模样。
默默的洗漱了,闵岚笙蔫蔫地进了里屋,站在床边穿衣服。看见还赖在被中的娘子,他不禁拉起她的手说道:"傻子,那些菜都蔫啦。"
"把你的冰爪子拿开!"苏夏至从枕头上回过头来,一张小脸白的吓人:"你要是再敢用这么凉的爪子碰我,等会儿老子就把它炖了!"
岚笙惊得忘了松手,从认识到至今,他何曾见过这样的娘子,只觉得白着脸红着眼皱着眉的她好可怕!
一夜之间,鲜亮的小苗变得半死不活。而一向温柔温暖的娘子也变成了暴躁的要吃人一般...
闵岚笙有点不知所措了。
苏夏至的一番话说得咬牙切齿,表情扭曲,声音可是有力无气甚至是带着颤抖的。只这点就让她气势小了很多。
可即便是做不成母老虎,苏姑娘此时也如同一只浑身的针刺都立起来的小刺猬一般,一副谁敢打扰我我就扎死她的模样。
手足无措地在床前站了片刻,望着整个人都蜷成了一个疙瘩双手握成拳抵在腹部的娘子,闵岚笙终于意识到傻子可能是病了。
侧身坐在床边,他的手才一拉已经滑到她腿上的棉被,小刺猬马上就窝在那里虚弱的喊道:"不要...碰我...不要和我说话...离我远点...我难受..."
"你都病成这样了,还自己硬挺着。"拽过被子把她整个人都包在里面,闵岚笙把手放到她的额上试试温度,入手的感觉带着不正常的温热,还浮了一层薄汗。
"不要碰我!"苏夏至烦躁地摇摇头,想把额上的那只手甩掉:"你的手太凉..."
"..."闵岚笙心中一动。随即弯腰从床底下够出一个汤婆子来,拿着就往外走,好一会儿功夫,就见他用袍子的下摆兜着灌满了开水的汤婆子疾步而回。
打开衣柜不及细看,他拿了最上面的一件衣衫把烫手的汤婆子包好,随后小心的掀开娘子的被子,把那一大包放到她的怀里:"捂一捂..."给她把被子盖好,闵岚笙有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才要对不断'骚扰';自己的秀才发脾气,苏夏至感觉到那一团东西的温暖,不禁全身都贴了过去...
她把里衣撩开,将那个包裹好的汤婆子贴着自己冰凉的小腹放好,外热内冷的奇怪感觉让她不受控制的哆嗦了一下,唇边溢出自己都不知道的呻吟声。
"娘子。"身后一阵悉悉索索,苏夏至在听到他的轻唤后,上半身就被秀才托起,让虚弱的娘子靠在自己的身上,闵岚笙一只手端过一碗冒着热气的东西送到她的唇边:"姜糖水...一定要熬趁热喝的..."
热乎乎的辛辣姜味与红糖的特有甜香搅在一起直接被她呼吸进了肺里,暖暖的,很舒服,竟暂时让苏夏至忘了绞着疼的肚子。
"还知道煮这个?"强忍着烦躁的情绪,苏姑娘克制地尽量用平静的声音与他说着话:"不用担心,我没病..."
"我知道...娘子是来癸水了..."眼睛盯着手里的碗,秀才的目光躲闪,有些害羞。
"..."苏姑娘把头往后仰了仰,脸上的表情要多古怪有多古怪:"这你也知道?"
"快喝,冷了就没有效果了。"又把碗送到她的唇边,闵岚笙先把姜汤给苏夏至喂了下去,然后扶着她躺回被窝,他才端着空碗又走了出去:"我见姐姐煮过..."
闵青兰...这段时间她没有出来刷存在感,苏夏至都快忘了秀才还有这么一个姐姐呢。
昨儿回娘家的时候娘还告诉她:存孝家的月份和你嫂子的差不多,生的时候前后脚...
看来她是真的怀上了,当初还以为她是用这个吓唬闵岚笙呢。
脑子因为肚子痛的原因有点锈住。苏夏至感觉自己的思维和动作都有些不协调了。
双手又把汤婆子按到肚子上,她闭眼忍着正在发作的疼痛劲过去,床板'吱嘎';一响,闵岚笙又坐到了她的身边。
她的灵魂穿越苏夏至身上,便把这个女子的身上的一切都照单收了。这其中也包括了上一世她从没有感觉过的毛病——痛经。
来到这个时代一年多,苏姑娘没有来过几次大姨妈。但每一次来都是疼得她死去活来,所以她也懒得去调理,巴不得它永远不来才好呢!
她的身体也是一副瘦小干瘪,没长开的样子。为此她很不害臊地把自己的身材归类为骨感美。
不过在看了闵青兰的玲珑有致,杨巧莲的丰腴肥臀之后,她又提升了自己的高度,认为一切只注重外表的人都是肤浅的,只有认识到她的美的人才是真正有了深度...
于是在这种很不要脸的思想下,苏姑娘首先认为自己是个美人,其次外貌并不重要,内涵才是最能体现一个女人魅力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