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轻的叹了口气,捧着她的脸颊,闵岚笙阖上长着纤长睫毛的眼帘吻向她。
"大人?"高越的声音再次从门外传来,闵岚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娘子,稳定了一下情绪说道:"将姬大人迎进书房,我更了衣就去。"
"是。"高越在门外应了,脚步声渐渐远去。
"心情好点儿没有?"脸上挂着两坨绯红的苏夏至笑吟吟地仰望着他:"冲动是魔鬼,越是心里有事烦躁的时候就越要让自己安静,你是咱家的主心骨,你若乱了,家就乱了..."
"为夫知道了。"闵岚笙心里一阵愧疚。
她啊,总是这样的善解人意,总是能用最温柔的法子来开解他。
在这个家里,明明她才是一家人的主心骨,可她从来都是用妻子与母亲的身份去对待家人。
哪怕,他俸禄银子的数目在她挣得银子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哪怕,那两个女儿不是她亲生的。
她都能恪守本分,始终如一的呵护着他们,呵护着这个家。
"去吧,现在的你看着好多了。"苏夏至松开了手臂,靠在椅背上,似乎很累的样子:"我在屋里歇歇,等会儿用晚饭的时候再出去。"
"好。娘子不如去床上躺躺,老这样坐着,方才你走路都在晃。"闵岚笙又嘱咐了她几句,整理好了衣衫,神态从容地走了出去,已经看不出适才发了火的样子。
苏夏至仰头枕在椅背上,眼睛望着屋顶,耳边听着房门开启又关上的声音,脑子里却在想着自己与秀才说的话。
姜温帮了自己和秀才那么多次,她总想为他做点什么。
可他贵为皇亲国戚,身份高贵,又多金权重,似乎真没有什么事情是她能帮的上他的。
唯独今天他开口问的这件事,她是有能力的...
而从历史来讲,她只是早一步说出了结果,并未想去人为的改变什么...
院子里传来陌生的寒暄声,打乱了苏夏至的思绪。
她用手按着两侧突突蹦起的太阳穴坐直了身子,眼睛往窗口瞟去,然后她才发现,到了夏天几乎就没有合上过的窗扇此时竟是严严实实地关着!
"这个秀才..."苏夏至一阵轻笑,她自己大事不糊涂小事不聪明,经常是大大咧咧地。方才拉着秀才索吻安抚他竟忘了四敞大开的两扇窗,更是迷糊到他何时关起的都未察觉,这神经也是够粗的可以!
幸亏他是真正的心细如丝,也只有他那样性子的人伴着,苏夏至才能在家里如此的不拘小节。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毛病都是惯出来的。
闵岚笙就是这样无声无息的宠着她,这么多年下来,才让她能如此的轻松自在,偶尔做些顾头不顾腚地事...
"夫人。"颜夕在门外小声的叫道。
收起了游移的思绪,苏夏至打起精神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衣裙,走过去开了门:"是不是要吃饭了?"
自己发了大半天的呆,家里的日子的就乱了套。
苏夏至觉着挺过意不去,思量着以后这样的事儿万万不可再发生。
"是煮好了饭,只是..."颜夕偷偷用手往旁边指了指,苏夏至不明所以,'啊';了一声,便迈步出了房门。
"是大人在书房里招呼客人,要不,等客人走了..."颜夕小声说道。
"呵呵!"苏夏至摇头一笑:"客人不是在书房吗,咱们去厨房吃。"
自己中午倒是在面馆吃了面,而颜夕和小武跟着自己跑了半天,没准儿还饿着肚子,苏夏至扶着她的手臂就往厨房走:"一一她们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咱们不等了,这就开饭。"
路过书房的时候,苏夏至侧头往打开的房门里望了望,长长的书案边摆了两把椅子,闵岚笙与来人各坐一边,中间隔了老远,而一把茶壶两个茶杯摆在了书案的中间,反正不站起来,坐在两边的人谁也够不着!
"嗯?"还没等看清客人的容貌,两人便已经在书房门口走过,一进厨房苏夏至就给了正在盛饭的高越一巴掌:"就知道吃!"
"嫂子咋了?"苏夏至那一巴掌不痛不痒的高越并没有当回事,他只是停了手里的动作狐疑地问道。
"你天天跟着你秀才哥,现在家里来了客人你倒不跟着了,难道让客人自己给自己倒茶吗?"苏夏至坐在饭桌边,指着他数落道。
"这您可冤枉了我了!"高越双手捧着盛的满满一碗饭放到了她的面前,苏夏至看了看分量,将饭碗推向小武一边:"给我乘碗粥就行。"
"是秀才哥让我把茶放下就出去的,说不准是和姬大人有要事商谈呢!"
"哦?"苏夏至接过颜夕给她盛的一碗粥放在桌上,眼睛瞅着桌子上黑乎乎的看不出模样的三个菜顿时没了胃口。
"姬大人..."想起方才在屋里秀才对自己说的话,苏夏至不禁问道:"知道他来咱家干嘛么?"
姬雅是闵岚笙的叔叔,这点闵岚笙早就知道。
前阵子姬雅才从礼部调到户部,与闵岚笙在一个衙门口供职,听说还是什么左相大人一手提拔起来的呢!
天天与自己的亲叔叔面对面坐着忙公务,闵岚笙又顶着那样一张与明澈几乎一个模样的脸...
苏夏至越想越觉得整件事透着蹊跷,也不知道这叔侄二人是如何相处的。
"有意思..."苏夏至用汤匙盛了一勺粥送到口中,'卡巴';一声脆响,才坐下的几人都望向了她...
"东家,吃到沙子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