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说的轻巧,若是这个也是女儿呢?你闵家不是就到你这里没了后代了?"听了他的话苏夏至撇了嘴。
闵岚笙那样的性子,若是连个儿子都没有,以后再拜祭祖宗的时候估计自己都要臊死!
"怕什么,咱们的女儿还怕招不回个上门婿吗?"
秀才的话让苏夏至大得吓人的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了下去:"话是这么说了,可总觉得不太对劲..."
"不过..."她又抬了头,老神在在地说道:"不过啊,我觉得这一胎一定是儿子的,听我的,准没错!"
闵岚笙先是一怔,随即将额头垂在她的肩上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娘子怀一一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咱们一一到现在还穿着男孩子的衣衫呢..."
"嘿嘿!"被相公说到了痛处,苏夏至终于想起自己几年前确实这么信誓旦旦的说过呢。
"我就说吗,刚才我说话的时候怎么感觉那么熟悉呢...原来是说过了..."她讪讪地笑道:"不过,这次一定准的!"
"都好..."闵岚笙两片清凉的唇瓣在她的颈间摩挲,细碎的吻一个一个的落下,温柔得让苏夏至的心尖都颤了起来。
"只要是我们的孩子,娘子不管生什么都好...不要给自己压力,生男生女又由不得自己,随缘吧。"
闵岚笙是真想通了,昨日抱着形销骨立的娘子,他只觉得无边的恐惧。
他从来都不怕死,只是他怕在有了娘子以后,再去过只有他自己的日子。
生平头一次明白:对于他而言,没有任何事情比苏夏至更重要!
这样的想法对于生存在那样的社会的闵岚笙来说是十分不合时宜的,甚至可以说是没出息的。
当这个念头清晰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的时候,闵岚笙只纠结了片刻便坦然接受了:爱娘子,没什么可丢人的...
夫妻间几句轻言细语,让彼此压抑了几日的心情都轻松了不少。
苏夏至伸臂搂住了闵岚笙的脖子,在他的唇上响亮的吧唧了一口:"闺女回来啦,咱亲一个!"
"呵呵!"看着精神大好的她,闵岚笙只觉得自己也活了过来。
没出息就没出息吧,他就是离不开娘子,他们的生命与身体早就融为一个人,真要分开,那便是骨肉分离,还不如死去。
"辞官呢是大事。"亲过之后,苏夏至小声说道:"就算是你辞了官,我们一样会遇到这样那样的事。"
"在平县的时候你是县令,不是要受知府与知州的气?"
"我们才来帝都的时候住在大杂院里,隔壁那个女人不就是欺负我们的官阶低吗。"
"就算是回了平县做生意,也一样会有这样那样的人出来生事。"
"哪怕收了生意不做,咱家里堆着那么一大堆银子,谁能保证不被贼惦记上?"
"你的老师安怀远官大不大?不是一样回家养老?"
"所以说啊,人活在世上,只要你还喘气,那就得受罪!"苏夏至俯身又在秀才的唇上吧唧了一口,扶着他的手臂站到了地上:"我从来不在乎你做不做官,那是你的志向,多想想吧..."
"在我看来,便是做了皇帝老子也未必就能为所欲为了。"
苏夏至说完,整理了一下衣裙,开门就要出去。
"这么早,娘子干嘛去?"闵岚笙忙问道。
"做饭啊。"苏夏至笑着说道:"这几天我做什么事情都没了心情,家里人可都受了委屈呢,再说..."
她的手放在小腹上轻轻地拍了怕:"他也要吃的!"
几天没有采买,厨房里几乎没有可用的食材。
苏夏至撸胳膊挽袖子站在厨房里四下一看,爪干毛净!
"颜夕倒是给收拾的挺干净。"她笑着摇头。
略一思忖,便有了主意。先把大锅里加上满满的一锅水烧上,她盛了大半盆子面,和了软软的一盆烙饼面。
在门口的小菜园里拔了一把嫩嫩的小葱,剥了皮,细细的切了。
苏夏至伸手想把那块大面板放在桌子上。
"我来!"闵岚笙才进了门就看见娘子在搬动那块大面板,眼疾手快的走过来,从她手里抢了过去:"娘子,你若再不听话,为夫要生气了!"
"嘿嘿!"苏夏至装傻充愣,嘿嘿一阵傻笑,弄得闵岚笙没了脾气。
"做这么一大锅水干嘛?"听见灶台边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大开的声音,闵岚笙走过去掀了锅上的盖子,顿时,一股热热的蒸气四散开来,厨房里顿时闷热起来。
"给你的。"苏夏至手里忙活着,往面板上撒了薄面,又把饧好的面团倒在上面,轻揉了几下,开始下剂子:"去洗个澡吧,这几日咱们都过得邋遢,现在你可是名符其实的酸秀才呢!"
"娘子你嫌弃我!"闵岚笙俊脸一红,也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两日不曾沐浴了,这么热的天,不动都出汗,不洗澡可不是会变得酸臭吗。
赶紧把锅里的水舀进桶里提着去了浴房,苏夏至不忘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换洗的衣服别忘了拿上!"
深更半夜,四处寂静,因此她这一嗓子显得格外的声音大,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呃!老子忘了时辰还早啊..."
片刻之后,高越和小武揉着眼睛打开了屋门,站在外面迷迷糊糊。
"是东家在喊套车吧?怎么天还黑着?"
"套车?我怎么听见嫂子在喊别误了时辰啊?估计大人今儿要早朝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