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蒙大赦的苏夏至赶紧狗腿地把筷子递到对方手中,又把肉片多的一碗菜推到对方跟前,然后自己也坐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心情好胃口就好,半锅菜被小夫妻吃的干干净净汤都不剩。
因为是在厨房里吃的饭,苏夏至便直接把碗筷放在灶台的大锅里洗了,又刷干净了锅做了半锅热水。
吃完饭就出去的闵岚笙端着旧木盆走了回来,盛了热水放在地上:"你先洗..."
等深受感动的苏姑娘洗漱完毕,他才又用那盆水洗了脸,端出去倒了脏水,换上一盆新水给她:"今天就用这个盆子洗...洗脚吧..."新买的木盆被苏夏至装上了鸡蛋,今天也只能将就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俏脸泛红转了头去,不敢对上苏姑娘受宠若惊的眼睛。
"要不,这回你先洗吧。"原本还想着要怎么哄哄这个爱使小性儿男子,如今他倒伺候起自己来,苏姑娘提着的心落了地,也知道了客气。
闵岚笙白了她一眼,楞把娇小的她按在小板凳上:"要不要为夫替你脱履解足衣?"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两下甩了鞋子,解了绑腿,除了足衣,苏夏至把自己白皙秀气的脚丫放进了水中:"嘶!"
倒抽一口冷气,马上又把脚抬起:"太烫啦!"
"就是要烫一烫的。"蹲下身子,闵岚笙如玉的手掌轻轻捂住她的两只脚缓缓的一起浸入水中:"你走了那么远的路,这样洗了解乏。"
眼睛看着他的纤纤素手轻柔地在自己的脚上揉搓着,苏夏至觉得自己过了电般地从脚底一直到头顶都是酥软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倾想靠在他的身上,而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现在别说是水烫了,就是把脚砍下来她也未必知道痛!
此刻如同驾了云般的苏姑娘晕晕乎乎真成了傻子似的忘了思考。
这感觉,让她不能自已。
她看着闵岚笙的手捏着她的每一个脚趾,心里觉得应该后退,可腿却不听使唤...
"以后,不许骗我。"秀才的声音如从云端落下。
"嗯,不骗..."苏夏至随声应道。
"也不许说话不作数!"抬头横了她一眼,他似乎还在为早晨她的不辞而别恼火。
"一定说话算数!"苏姑娘直到此时才良心发现,意识到自己确实是伤害了秀才脆弱的心灵了。
闵岚笙与她对视了片刻才垂了头,温热的滑腻的手掌已经移到了她的小腿上,稍稍用力替她松着紧绷绷的肌肉:"添置几件新衣吧,你的衣裙都太破旧了,买几件你喜欢的穿给我看。"
"秀才。"苏夏至眼睛一湿,倾身靠在了他的肩头,双臂环着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很小声很小声地抽泣:"要不...我搬回去吧..."
这样的闵岚笙柔情似水,温暖得让她只想去依靠。
"随你。"苏夏至看不见此时秀才的表情,只觉得他的身子也是轻颤了下,连带着声音都抖了起来。
"那..."苏夏至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心里犹豫了一下,模模糊糊的记起自己似乎说过什么'一年为期';的话,就这么作废了吗?
算了,本来就是夫妻,再坚持什么分房而眠岂不是太矫情了?!
用浆糊一样的脑子思索了片刻,苏姑娘就有了答案:"我去搬铺盖!"
"不用麻烦了..."闵岚笙偷瞄了她一眼,脸红红地说道。
"什么?!"苏夏至云游在外的理智终于又回到了脑袋里,她伸手抬起秀才下巴低头对上他的眼睛:"这话什么意思?"
闵岚笙的目光闪躲了一下,随即不好意思地说道"为夫清早就把娘子的被褥搬回去了..."
"靠!"用脑袋重重地撞上大尾巴狼的脑门:"你...你又算计我!"
"娘子说话要算数!"闵岚笙伸臂抱起炸了毛的小媳妇,快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你才应了我的!"
正屋的油灯放在外面,闵岚笙径直把气得呼哧带喘地小媳妇给抱进了里屋放到了床上。
苏夏至坐在床边抬脚朝着大尾巴狼就是一脚!
"呵呵!"苏姑娘这一脚正踹在闵岚笙的大腿上,力气不小,让他身子晃悠了下。抱得美人归的秀才好脾气的生生受了,然后马上伸手按住要起身的她:"才洗了脚,还湿着..."
脚丫又被他攥在柔弱无骨的掌中,那股过电的感觉又从脚下传了上来,苏夏至心中纵有千万个不乐意,奈何身子实诚,一碰到这个生的俊秀的东西就软成了一滩泥,没有一点儿抵抗力。
对于这点,她不知道鄙视了自己多少回了,可每次二人过招都是她溃不成军...她甚至觉得真是应了那句话了:不是冤家不聚头,这黑心秀才就是自己的克星!
里屋的门帘挑着,灯光从外面照进来光线还是很暗。她能清楚地看着秀才含笑的眼睛亮晶晶地望着自己,粉唇微启,露出一嘴小白牙...
"让你得意!让你骗我!"瞅清楚对方脸上脉脉含情的神态,苏姑娘怒火更胜,踢踏着完全没有伤害力的小腿儿,不断地踹向身前的秀才。
一只手攥着她的两只脚而她又折腾的厉害,闵岚笙已经有些招架不住,怕自己一松手,这气急败坏的女人就敢一头撞过来和自己拼命。
一边左右躲闪着她没轻没重的打过来的小手,一边撩起自己的袍子把她脚上的水份擦干:"忘了拿布巾,先对付对付吧。"
"哎!别擦了,袍子湿了你怎么穿。"苏夏至停止了动作,气息不稳的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