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的苏夏至一扬眉,示意孩子们后退一步,她一个人站在前面。
院门'吱嘎';一声打开,一个穿着仆妇衣裙的肥壮妇人堵在门口对着苏夏至一扬下巴:"你是谁啊?"
苏夏至面无表情的往门里一指:"这里是你家?"
"这不是废话吗,不是我家还你家啊?"那肥壮妇人扯着嗓子吆喝道。
对上这明显不会说人话的女人苏夏至皱了眉。
只一思索便想到:这里是姜温带着过来的,依照他那稳重的性子,定然是不会弄错地方。那这院子里怎么会还有一家子人呢?
再一琢磨她刚才说的话,苏夏至大概明白了:这所谓的官邸不过是朝廷提供给入境官员的住处,而且不是一家子独用,是几家子'共享';!
哼!她心里一阵冷笑:热闹!
"说对了..."愣了片刻,就在那妇人不耐烦的想要将门关起的时候苏夏至开了腔:"这是我家!"
"你家?我怎么不认你?"那妇人非常无理的问道。
"老子还不认你呢!"摇晃了二三十天的苏夏至身子是极度疲乏的,但才进了帝都的她精神又是亢奋的,面对那妇人几番言语冲撞苏夏至便失了耐性,心道:住在这里的定也不是什么大官,这狗,老子就打了!
话起腿落,她干净利落地一抬腿就将一扇门板踹开,随后径直走了进去:"你们先在外面候着。"她头也不回的说道。
"是!"几个驭夫都是跑长途的汉子,又高又壮皮肤黝黑,此刻同时出声应了,还真有几分气势!
那掩着门板的妇人眼看着手里的门板弹了开去,扶着门板的手被震得生疼,刚想对着身材纤瘦的苏夏至破口大骂,便被门口立着的几个壮汉的喊声给镇住了,张了张嘴,没敢出声儿...
走在前面的苏夏至一直注意着身后的动静,见方才还很有些狗仗人势的东西一转眼便偃旗息鼓老实了,暗道:不过是欺软怕硬的东西,看来,这主子也不咋地!
这院落瞅着挺大其实院子很小,一长溜的盖了八间房子每间门上都落了锁。
苏夏至驻足往把头的一间门口望去,见门框上钉着一面木牌,上面写着几个字'平江郡宁水县王';!再看看原来每间房子的门口都钉着名牌,她明白了,名牌上写的就是这房子现在的主人。
头进院子的一排房子看完,她穿过右首的月亮门往第二进院子走去,身后的女人又吵吵开了:"那边是我乔家才能走的!"
苏夏至仰着脑袋如没听见般的信步走了过去,与头进院子里的那排房子一样构造的另一排房子随即映入眼帘,她走到那房子的檐下又看了一遍,在靠左边连着的四间房子上发现了写着'府郡平县闵';的名牌。
四间房子,还是与几家合住在一起的院子,这让才到进城的苏夏至感到分外憋屈!
旁边姓乔的那家看来东西不少,连屋外的檐下也堆着一些。苏夏至只扫了一眼便提步上了不高的台阶,走到自家的门前随手一推,门没锁,应声而开。
"呦!老子人还没到连饭都给预备好了?"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那个...那是我家的,是我家老爷还没有放衙回来...所以..."
一直盯着苏夏至的胖女人也意识到这房子的正经主人到了,随即不敢在猖狂,只是她在原来的地方是霸道惯了的,这几个月住在如此拥挤狭小的地方也给憋得够呛,所以才对苏夏至发了火,谁知道一张嘴就惹了个硬主儿,她的火气马上熄灭,说话老实了起来。
"一刻时间。"苏夏至对着她伸出了一根手指,随即扭头往外走去:"赶紧将我家的屋子和檐下给腾出来,否者便视为无主的东西,那就都是我家的..."
"你家的,凭什么是你家的!"那妇人直到苏夏至的身影除了院子才小声地嘀咕起来,转眼想到人家抬脚踹门的气势,不敢再耽误,她忙对着屋里喊道:"花儿,快点出来收拾东西,西屋房子来人了!"
气势汹汹地走到了院门口,苏夏至的心里是拔凉拔凉的。
什么狗屁帝都啊,外面的人说起来个个都是面带向往一片痴迷的样子!
可看看这鸡窝似的几间房子,哪里有她在山下村的那座大院子敞亮痛快?
再想想方才一推门屋里那黑乎乎的墙皮和热气腾腾的憋闷的饭菜味道,苏夏至真想再爬车上'摇';回去!
"娘,咱们以后是要住在这里吗?"乐乐迈步上了台阶,伸手拉着了苏夏至的手,好奇的往里张望着。
住在这里?
光是想想就觉得糟心的不行,可才来了帝都,一家子人都累得没了模样,肯定是要先休整一下了。
有什么事也都等缓过劲来再说吧。
心里打定了主意,苏夏至脸上的表情也缓了下来,她先对着乐乐点点头,随即下了台阶对几个驭夫说道:"怕是还要辛苦几位了!"
"什么辛苦不辛苦的!"领头的驭夫大手一摆赶紧接口道:"闵夫人您有话尽管说。是不是要我们哥几个将您家里的东西都搬进去啊?"
"我的意思是咱们这车先不要卸,今儿先在这里将就一宿,明儿我就出去找房子去..."
"好说!您用什么便拿什么,我们就不卸车了。等您找到了好的住处咱在搬!"把式头乐呵呵的说道。
与车把式说清了自己的安排苏夏至开始忙活起来,几个小丫头到了新的地方,倒是心情挺好,一起跟着她跑前跑后的搬被褥。
四间房子每间都有一张架子床一张八仙桌四把椅子,看着都是提前给预备下的,并无分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