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那样做似乎是对孩子更好,我都不会愿意的..."
"你的外祖母,心好狠啊..."
"这并不都是外祖母能够决定的。"闵岚笙凝视着她的眼睛正色道:"这是姐姐自己的选择。"
"他若她愿意照顾孩子们继续留在闵家,没人会分开她们母女,老太太不过是对赵主簿不放心,怕娇娇和乐乐大了生事..."
"也是。"相公的话入了耳朵,苏夏至细一琢磨也是这个道理,随即心里坦然起来,否则总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偷了人家宝贝的贼一样惴惴不安的。
"睡吧,累了一天了..."将娘子拦腰抱起,闵岚笙也像她亲吻孩子似的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随即进了里屋:"人家都在过洞房花烛呢,我们也来个鸳梦重温可好?"
热热闹闹的过了年,转眼就开了春,蛰伏了一冬天的农人们又开始了春耕前的准备。
在最后一片冬雪消融的时候,杨巧莲的第三个孩子顺顺当当地落了地,依旧是个男孩儿!
四年多的时间,接连生了三个孩子之后,别说杨巧莲,连最爱男娃的苏婶子都有些吃不消了!
原本还算利落的苏家彻底乱了套,屋里屋外到处跑着孩子不说,再也没有原来的干净模样。
苏奕已经到了要开蒙的年龄,生的相貌堂堂人高马大,而脾气也是倔的不行,苏婶子已经把早先叫他的称呼从小奕子变成了小驴子!
而且这孩子犯起驴脾气来是完全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德行。
对于同样人高马大的父亲,他是一点不怕,倒是和从小就看着他的奶奶更亲一些。
在家里又添了三弟之后,娘怀里的位置便又换了人,东屋里的大炕上又多了苏家的老二苏哲。
苏婶子躺在大炕的外面,一个被窝里睡着两个孙子,她伸手在两个人的***上摸了一把之后心满意足说道:"三个孙子就够,可别再生秃小子了..."
只是孙春来似乎没有想那么多,娘子出了月子之后,很有力气的他便又忙上了'耕作';。
杨巧莲肚皮不歇气的连着生了三个之后,脾气也越发的泼辣,每每和相公欢好的时候便由着性子的咧咧,那声音传到隔壁苏婶子的耳中便分外的不中听,气得苏婶子坐在炕上扯着嗓子骂大街:"大愣子,你还能不能消停地睡个觉了?见天的折腾,不怕累死在娘们的肚皮上吗?"
骂过之后,隔壁屋里的声音果然小了不少,苏婶子支愣着耳朵听了一会儿之后觉着无大碍了,便侧身躺下收拢了被子准备睡觉。
只是她才躺下,枕头还没枕热,隔壁'不似人声';的人声便又响起,这回不等她起来,躺在里面的苏奕'噌';地起了身,光着屁股开了门就冲出了屋子。
动作慢些的苏婶子起来还不曾追出去,就听见外面'砰';地一声巨响之后,苏奕又小跑着进了屋,关了屋门之后直接进了苏婶子的被窝。
苏婶子用手一摸浑身冰冷的大孙子,心疼的不行,一边用手胡噜着他的身体一边问道:"你跑出去干嘛了?"
"奶奶不是被吵得不能睡觉吗?"
"啊,所以我不是骂了你爹娘吗..."
"我把他们的窗子砸了,您安心睡吧。"苏奕脸朝着奶奶憨憨地笑道。
苏春来放在屋檐下磨锄头的半块砖被他儿子拿起来砸了他屋里的窗户!
这一砖头的作用是立竿见影的,正屋里立马消停了下来。
苏婶子却吓得一直到天亮都没有合眼,就怕大愣子犯了浑过来没轻没重地揍苏奕一顿。
不过直到她最后实在困得受不了,不知不觉地睡去之后,苏春来也没有过来找儿子的麻烦。
战战兢兢的吃了早饭之后,苏春来和往常一样拿着锄头下了地,家里一切风平浪静。
苏婶子悬着的心终于安稳了,随即觉得头晕眼花,困得不行...
摇摇晃晃地进了屋,爬上了炕,把还没叠的被子往身上一盖,她对拿着一柄木剑在比划的苏奕说道:"小驴子,奶奶睡一会儿,你看着点弟弟啊..."
"奶奶睡吧。"苏奕听话的走了过来,往床里瞟了眼正坐在炕里吃番薯干磨牙的苏哲说道:"他要是敢吱声,我就揍他!"
番薯干太硬,苏哲咬着颇为费劲,吃得胸脯上的衣服都被口水洇湿了,抬头望着站在炕边上拿着木剑的哥哥,他呲牙一笑,哈喇子顺着口角便流了下来...
苏奕看得一皱眉,心道:弟弟可是真脏!
苏哲的眼睛从哥哥身上又移到了躺在自己身边的奶奶脸上,苏婶子几乎一夜没睡,如今躺下就着,嘴巴还张着,呼吸平稳。
"呵呵...呵呵..."苏哲笑着一探身,将手中啃得烂糟糟的番薯干直接塞进了苏婶子的口中...
到了晌午时分苏春来按时从地里回了家,推门进了院子之后听见厨房里一阵勺子碰铁锅的声音,知道午饭还没有煮好便闷声不响地坐在檐下准备拿砖头把锄头上粘的泥土磨掉。
头都不回的伸手一摸,往日摆在台阶旁的半头砖早没了踪影。
他皱着眉头一回身,再一抬头,就看见了正屋的一扇窗上被砸出的拳头大的窟窿!
苏春来立马起了身,把手中的锄头往墙边儿上一靠,大步走到东屋门口,撩着棉门帘子往里一探头:"老大,那屋的窗户是不是你砸的?"
"嗯。"苏奕倒提着木剑眼睛盯着炕上的弟弟,只闷声应道。
苏春来皱着眉一甩门帘子进了屋,东屋里传来一阵起'叮叮当当';地声音,苏婶子正在厨房里煮饭,扔下勺子就往外面跑:"大愣子,你要是敢打我的小驴子,老娘就和你拼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