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厮应了,起身告了辞。
才一迈步,手里便多些东西,低头一看竟又是那三十两银票!
"收着吧!有些事我没法劝你,但你岁数还小,现在这样跟着他,谁知道以后的变故呢?"
"留着银钱傍身,谁也不是永远十八岁,都有老的一天..."
东家的话都是实打实的为自己好,小厮是明白的。
手里紧攥着那几张皱巴巴的银票,他脑子里琢磨着苏夏至的话,漫不经心的走到了门口,人显得失魂落魄的。
"守诚,你这是怎么了?"安逸等他一出了闵家的门就不管不顾地迎了上去,双手揽住他瘦削的肩膀心急火燎地说道:"爷错了!"
"真错了!我这脾气一上来就压不住。"
"刚才爷对你抬了手,可爷就是比划比划,真舍不得动你一手指头的..."
"我勒个擦的!"走出来关院门的苏夏至将安逸的话听了个正着,不等小厮说话,她先发了火:"你凭什么对他抬手!"
"安家打的他还少是不是?"
"你不在的这几天,这孩子一个人孤零零的待着,一直都担心着你,怕你吃不好,怕你没药喝,怕你累着..."
"要我说他也是瞎操心!"
"你呢,你是怎么对他的?不就是那么点事儿没有说清楚吗!又不是他偷了人养了小,你至于么!"
"哎,我说东家,我这不是知道错了吗,才说要哄哄媳妇,你这就别火上浇油了..."
"呸!你这臭脾气不改,翻脸就想动手的习性不戒掉,守诚,说什么也不能原谅他!"
苏夏至站在台阶上横眉立目的说道。
"咳,我说..."安逸回头才想与她解释几句,就看见从村头的马车上跑下个人来,腰里还系着白腰带。
"守礼?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安逸住了口,一只手死死地攥住小厮的手腕不许他走脱,一面等会急匆匆而来的安守礼。
"家里有事?"他沉声问道。
"三公子,借一步说话!"安守礼跑的气喘吁吁,见了安逸先行了礼,然后对他使了个眼色。
"说吧。"拉着别别扭扭的小厮往旁边走了几步,他望向安守礼。
"今儿一早我去了别院去收拾老爷留在那里的几样东西..."
"说重点!"手里攥着的人还在与自己闹着别扭,安逸的耐心有限。
"是。"安守礼偷偷地瞅了瞅闵家的大门,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说道:"咱别院里还捆着个人呢!"
"是个女人,生的和闵探花一般无二,我问了看着她的守业和守义...说是,小姐让绑回来的!"
"胡扯!"安逸眯了眼,说话都带了寒气:"我妹妹死了,还是我亲手下的葬,她难道能从棺材里爬出来再害人!"
安逸听安守礼说别院里绑着个生的像闵岚笙的女人心里就猛的跳了下,待到听了守礼说的后半句之后他火气上涌,眯了眼睛喝道:"胡扯!我妹妹死了,还是我亲手下的葬,她难道能从棺材里爬出来再害人!"
"您说别院里的那个女人生的像闵大人?"小厮被安逸攥着手原本还在挣扎,这时也忘了伤心的事情,看着安守礼问道。
"是的,非常相像。"安守礼眼神在两个人握得死死的手上瞟了一眼马上就移开了目光。
"他娘的,不会是菩提庵那个娘们儿吧?"经小厮这么一提,安逸也想起明澈的样貌来。
小厮皱着眉不说话,用力的甩开安逸的手,回身就往闵家跑。
三步两步地跨上台阶之后,他双手拍着门板叫道:"东家!东家!"
"怎么急成这样?"才关了门进屋的苏夏至又小跑着出来开了门,以为外面的那对儿公鸳鸯又打了架,小厮不是对手跑回来避难了,因此她开门的功夫把门上的门闩就手也抽了下来!
"东家,您这几天去菩提庵了没有?可曾见过明澈居士?"小厮焦急地问道。
"你知道她去哪里了?"苏夏辉的心狂跳不止,一脚迈出门来沉声问道。
小厮回头望向身后的安逸与安守礼。
东家既然这么说,明澈肯定是不在菩提庵了,那安府别院的女人应该就是她了!
小厮抿着嘴望着安逸,他还是不想与他说话!
安逸站得离他们不远,守城与苏夏至说的话自然逃不过他的耳朵。
他对上小厮的目光,什么话都没说,只匆匆地朝着安府的马车走去。
"去别院!"马车里传来安逸略带嘶哑的声音。
小厮咬着下唇回头又看了看苏夏至,心一横追着马车跑了过去:"东家,您别担心,我去看看..."
马车已经缓缓的往路中移动起来,小厮不管不顾的跑了过去就往车上爬!
赶车的驭夫赶紧停了车,有心骂他一句:作死!
转念一想三公子与小厮的传言,驭夫还是没敢放肆。
撩开车帘,看到里面端坐的安逸和坐在门口的安守礼,小厮愣了愣,转身准备坐在车辕旁边的位置上。
"守礼,你去外面坐。"安逸看见小厮一探头又没了踪影,马上探了身子出去两只手将后背对着车厢的守诚拖了进来,而安守礼一看这个情况,也只好不言不语的去了外面就坐。
驭夫侧头对着安守礼一阵挤眉弄眼,极小声地说道:"要成咱们少奶奶了..."
"好好赶你的车!"安守礼目视前方冷冷地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