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至摇摇头,赶紧进屋搬椅子出来:"娇娇,快点把你们屋里的椅子也搬出来。"
"嗳!"睡得迷迷糊糊被热醒了的孩子很听她的话,让干嘛就干嘛,转身就往屋里跑。
两个屋的八把椅子都被搬了出来,苏夏至将椅子面冲里,椅背向外,临时搭起一张床来,又从屋里抱了一床被子铺在上面。
"让娇娇和乐乐睡在这上面,咱们把炕上的席子拿出铺在地上将就一夜吧。"她对着闵青兰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闵青兰轻轻地将已经睡熟的小女儿放在了椅子搭起的床上,又把大女儿也抱了上去:"脱了鞋,别把你舅母的被子弄脏了。"
回屋去先拿了两个枕头和一床夹被出来,让两个女儿先睡下,闵青兰才又回去卷了炕上的席子出来铺在了椅子旁边的地上。
苏夏至也来来回回的屋里屋外跑了几趟,总算是在院子里弄好了地铺。
一回头,看见秀才笔管溜之的闭着眼贴着墙一动不动,她小声的叫道:"秀才,睡着了?"
"没有。我不敢睁眼,一睁眼就看见地和墙一起动..."闵岚笙细声细气地说道。
"我扶着你,过来睡觉。"走到他的身边,苏夏至伸手扶起他的手臂走下了台阶,到了地铺的跟前,他看了看,却拽着她要往后院走:"为夫烧了水,娘子今天辛苦了一天,总要沐浴后歇息才好。"
苏夏至已经很累了,这样的流水席摆了下来,别说她一个孕妇,就是韩陆青也觉得有些乏。
抬头看着他雪白的俏脸上一双眉目含情的眼睛,那大大的黝黑的眸子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影子,苏夏至抿嘴一笑:"好。"
两个人拉着手去了浴房,闵岚笙伸手摸了摸浴桶里的水,委屈地说道:"都有些凉了..."
"那我们就洗洗脸洗洗脚睡吧,正好我也累了。"
再折腾一遍洗澡水?苏夏至想想就头疼,好在现在天气很热,用半温的水洗个脸还是不怕的。
好歹洗漱了一番,两个人又扶着回到了前院,苏夏至已经累的不想在动。
让秀才先躺在地铺上,她又点了两根苦蒿辫子放在院子里熏蚊子,随后一头躺在了秀才的身侧:"累死老子了..."
她一躺下,秀才马上就弹了起来,伸手就在苏夏至身上摸摸索索起来,吓得脸皮贼厚的她也不禁急了眼!
"瞎闹什么!"旁边隔着几步的地方就对头躺着个大姑子姐,秀才要是这个时候发了春可如何是好!
苏夏至也赶紧支起了身子,恶狠狠地看着他:"要么躺下闭眼睡觉,要么自己打桶井水泡个澡,总之是不许胡闹了!"
闵岚笙收了手,眼巴巴地看着她:"娘子,你不是说累吗...我就是想帮你揉揉肩的..."
"是我误会了..."苏夏至心里先是一甜,继而又加了几分酸楚。
这个傻秀才啊,即便是喝醉了,也是知道心疼我的。有这样一个知冷知热的相公陪着,再累也值了...她在心里暗暗地想道。
"来,躺下睡吧,明儿一早你还得到衙门去公干呢。"再次侧身躺下,两个人脸对着脸。
"那,娘子明日还陪为夫一起去吗?"苏夏至做了一天的饭,秀才喝了一天的酒,到了现在醉鬼秀才变成了话唠。
"去。你生的这么俊,我得天天跟着才放心。"苏夏至闭上了眼,倦意袭来,她真想大睡几天再起来。
幕天席地,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着,闵岚笙没了方才站着时随时都要摔倒的眩晕感,他瞪着眼瞅着似乎已经睡熟的娘子,还是凑过去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
已经快看见周公地苏夏至强睁着眼瞄了他一下,随即又阖上了眼睛。
"明日为夫一人去就好,娘子太累了..."他轻声说道。
"嗯...睡吧..."苏夏至含混的说了一句。
隔着不远的闵青兰一直屏住呼吸没有说话,只听着他们两两口随意的聊着天,羡慕的不行!
弟弟和夏至过的真好啊,从她回了娘家,还从未见两个人红过脸拌过嘴呢。
"唉..."不由自主地叹了气,她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哈赤哈赤的声音,闵青兰一回头,正看见猫小白吐着大舌头的一张狗脸,这狗东西不知道什么以后已经窝在了她的身后,两只爪子都搭在她的绣鞋上...
"滚开!"被惊得睡意全无的闵青兰翻身而起,抄起一只些就扔了过去,猫小白一个漂亮的纵跃,矫健的身子在空中展开,一甩头就咬住了那只还未落地的鞋子,而后欢快地朝着后院跑去...
夜色中,闵家的马车稳稳地走在官道上,车厢上的帘子挑开着,里面坐着赵主簿兄弟和韩陆青。
三个都喝了酒,虽不算多,倒是尽了兴,如今都懒洋洋的靠着车厢没人说话。
"大哥。"似乎想起什么的赵大厨一下坐直了身子,他才想开口,瞥见身边坐着的韩陆青后犹豫了下,还是凑到赵主簿的耳边说道:"大哥,闵大人的姐姐不错!是个美人儿..."
赵主簿闭着眼伸手推开了热乎乎靠在自己身上的堂弟,没有言语,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闵青兰那张俏丽的脸蛋儿,笑意便浮了上来。
"她不是就带着两个女娃么?大哥好歹出几粒米将孩子拉扯大了嫁出去就是,也费不了多要银子!"
见整日不苟言笑的堂兄忽然面上带了笑,赵大厨以为他是被自己说中了心事,于是更加不敢不顾地开了口。
谁知这话才一出口,赵主簿就黑了脸,他张开两眼对着赵大厨说道:"你要是再胡扯,我现在就把你踹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