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眼瞅着人家说话而自己完全被晾在一边的周恕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不用,不用,不用泡茶了。"
小厮抿着嘴笑着回了屋子,心里也是纳闷:公子回安带回来了点好茶叶这事儿东家是怎么知道的?
苏夏至是闻到的。
她自从有了孩子以后鼻子就灵的堪比狗鼻子,好使的很。
这几日她一丛学堂门口走过就能隐隐地闻到从里面飘出的茶香,就留了心,今日来了个不算客人的客人,她才又想起这事儿来。
一壶上好的香茶摆上了小饭桌,小厮才想起屋里只有两个茶杯,于是便到厨房里拿了两只饭碗出来。
"大碗茶!嘿嘿!"苏夏至自己抄起茶壶来先到了一碗然后又给周恕到了半碗推了过去:"我估计你不是来喝茶的,所以也别糟践了,真是好茶啊!"
"咳咳!"周恕又是几声干咳,面对这样女子他实在有点手足无措,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那日的事..."想了想,他决定还是先要给人家道个歉,毕竟模仿闵岚笙的笔迹写了那样一封信虽说是安小姐的主意,可自己也参与了,事后他都没有勇气来面对她道个歉呢。
"别!"苏夏至伸手阻止了他的话头:"冒写家书的事儿我只是放放,并没有完!所以你也不必说道歉的话,我根本不打算原谅你和安静!"
"好。"周恕沉吟了片刻点了头,非常艰难的继续说道:"那我就不说了。"
"其实我这次来是想与闵夫人谈笔生意的。"他将手伸向饭碗,又觉得这样喝茶实在不雅,于是便缩回了手。
"呵呵!"苏夏至两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掐着碗边儿轻轻地吹着凉气,希望茶水快点凉,忙活了半天她早就渴了:"是你那个酒楼的银子流转不过来了吧?平白的撤走那么一笔银子,你要是不想法子补上缺,早晚都得出事!"
"闵夫人,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周恕的脸又是一红。
被苏夏至一语道破来意,将他一路思索的说辞全部打乱,他脑中一片混乱实在不知该和对面那个摇头晃脑对着饭碗吹冷气的女人说什么好了。
忽然觉得自己现在是口干舌燥脸发烧,于是他又将手伸向了那半碗茶,端起来也学着苏夏至的样子吹着气小口小口的喝着,居然是齿颊留香!
"好茶!"他开口赞道。
大茶壶泡,饭碗盛,再加上大铁锅里烧的水,这壶茶怎么看都是不雅的,可喝到口中却是别样的香甜。
"好喝那是因为你现在渴了。"苏夏至终于觉得嗓子不再冒烟,放下饭碗对着东屋叫道:"守诚?"
"东家?"正在屋里抄账的小厮闻言马上就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笔。
"拿笔墨纸砚和算盘出来。"她头也不会的说道。
"是。"
回了屋,快速的在已经炒的条目留了记号,小厮把东家要的东西都送了出来。
"坐下,算账。"苏夏至伸手在小饭桌的边上敲了敲,叫住了起身就要回去的他。
"是。"小厮听到后马上就弯腰坐在了桌子的一边,用手摸了一把桌子,觉着没有油之后才把笔墨纸砚都摊开来摆好。
学堂里的孩子们也在伏案鞋子,而一直支楞着耳朵冷眼观察着外面动静的安逸此时则来了气:守诚这个东西越来越不听话,那个娘们儿让他干嘛就干嘛,爷要他脱个裤子就那么难!也不是道谁才是他的主子...
"守诚!"他没管住自己的脾气,趴在窗台上对着外面喊了一嗓子。
"啊?"不只是小厮,连苏夏至与周恕也扭了身子一起瞅着他。
"那什么,东家的茶要是淡了就换壶新的,爷拿回来的茶叶且够泡几壶的呢..."话到了嘴边安逸有点伤心,猛然记起小厮早就卖身到闵家了,现在可不是人家才是他的主子呢么。
"要是方便说的话,我得知道贵酒楼一天能收多少银子,大师傅伙计以及每个月固定的开销是多少?还有食材进货的情况也请说一说。"见安逸没啥正事,苏夏至坐正了身子对周恕说道。
自己此行的目的就是想方设法拉苏夏至入伙的,如今她提出的这些要求虽然都是酒楼经营的秘密的,可拉人家入伙总要付出做起码的诚意,否则两眼一抹黑的谁会白往里投银子?
"当然。"既然她肯出口询问,那就意味着有希望,周恕赶紧点了头,然后按照苏夏至问的一样一样的报了出来...
"守诚,一起算。"苏夏至起身在院子里找了一块平整的土地在地上写写画画着。
几乎是周恕的话一停,苏夏至便报出了一个数字,而扒拉着算盘的小厮则是又过了片刻才说出了一个数字,与苏夏至说的相同!
苏夏至点了点,起身用脚将地上自己写的东西全部抹去。
周恕无比吃惊的看着缓缓走来的她,又伸了脖子想去看清地上的字迹,只是那里除了几个脚印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你们这个酒楼盘下了来没有多少时日?两年?三年?"苏夏至知道他在好奇自己写了什么竟然算的速度比算盘还快,但她也根本没打算跟他解释什么。
"你怎么知道的?"现在的周恕已经从吃惊换成了不可思议:"不到三年。"
怎么知道的?当然是用现代的方法计算的。
苏夏至点点头,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说道:"这生意还成,其实你们没有必要拉我入伙。几百两银子我想你若真想凑出来也不是难事吧?"
"只要把运转上捉襟见肘的银子补上,不是自己做东家更好么?"苏夏至直视着周恕的眼睛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