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似乎是觉得肚子里轻微的跳动了一下,极轻极轻的一点感觉还是被她捕捉到了!似乎只是埋在皮肤里的神经在无意识的弹了一小下...
难道是...孩子?
苏夏至不可置信的把自己全部是注意了都转移到了肚子上,她想再次感受到那如心跳般的细微的动作。
只是她几乎坐到身子半边发了麻也没有感觉的到什么。
"应该快四个月了吧。"把两只手都放到了还没有什么变化的小腹上,苏夏至第一次为这个孩子的担了心:"到底要多大在会动呢?我怎么没有一点肚子啊..."
回想起嫂子怀孕时那硕大的屁股以及圆滚滚的腰身,她现在的这幅小身材与当姑娘时的身材没多大变化。
"不会有事吧..."手掌稍微用了点力气在肚子上按了按,她马上就抬起了手,怕自己不小心伤了孩子。
"怎么坐在这里发呆?"屋门拉开,闵青兰进了屋:"你快过去吧,都等着你去安排孩子们进学堂呢!"
"啊?这有什么好安排的?学堂里不是有先生吗,还用我去安排?"心思正在自己肚子上的苏夏至有点不想动。
不想动也得动,她慢悠悠地起了身,一手捂着肚子若有所思的走了出去:"算了,我还是过去看看吧..."
学堂小院的门口和院子里都站满人,苏夏至才一露头,高婶子就迎了过来:"秀才家的,学堂今儿可是第一天,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还不露面了!"
"呵呵,娇娇也是今天到学堂入学,她娘跟着一送,家里那个小家伙就没人看着了。"苏夏至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着,心里也不知道古时候学堂孩子么入学到底该怎么办。
"你快进去吧,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你呢。"高婶子挽着她的一只胳膊快步往小院里走去,走了几步才发现她一直用手捂着肚子:"身子不舒服?"
高婶子马上停了步,紧张地望着她说道。
"没有。"见院里院外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像自己望来,苏夏至赶紧换了一副轻松的模样说道:"早上吃的有点多,肚子坠..."
"哎呦,你可别有点啥的,秀才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的,婶子可得看住了你!要不没法和秀才交代呢。"高婶子听她这么一说总算是放下心来,扶着苏夏至慢步进了院子。
一路走着一路和街坊邻居们打着招呼,苏夏至才进院子就看见了迎门摆着的香案,上面立着圣人先贤的牌位,牌位的前面居然供奉着一堆瓜果蔬菜!
"这是..."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的苏夏至小心地抓起那棵蔫了吧唧已经有些脱水的东西细看了一番说道:"这是芹菜?"
才开春,应季的蔬菜还没有下来,去年秋天存的鲜灵的蔬菜已经有点看不出模样,她不懂弄这么一把寒颤的东西摆在这里是干啥...
"快放下!"六婶子从苏夏至手里拿珍宝似的把那棵丑的不能再丑的东西拿了回去又摆在了香案上。
"这东西可不好找了!昨儿安先生说供礼必有这么一样东西,我和春水娘就四处淘换,就差把咱山下村给翻个个儿了,才在吴老头家的地窖里找到这么一棵,晚一点儿就让他准备拿去喂猪了!"
"呵呵!不容易..."苏夏至呵呵笑了几声,没敢大笑,觉着做了古的先贤们的待遇委实不咋地,已经沦落到和猪抢粮食了...
"芹菜者勤才也,不过是图个好彩头,让娃娃们读书懂得上进。"
安逸瞅着苏夏至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就知道她心里准没想好话,抬头看着日头,他正了衣冠,轻咳一声说道:"吉时已到,让孩子都过来拜先师圣贤吧。"
"那就...拜吧..."苏夏至赶紧把香案前的地方让了出来,自觉地往不碍事的地方挪了挪。
她一动,堆在院子中间的街坊邻居也跟着动了,大家都往四周让了开去,而今儿要入学的孩子们则被各家的长辈推了出来。
与苏夏至一样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的孩子们脸上都带着不知所措的表情,一个个木木呆呆的挤在一起,盯着安逸看。
小厮走过去,手里拿着三支香,这是才从厨房里的灶台上借了火点燃的,他把手里的香双手递给安逸,自己则站到主子的身后。
安逸接了香,先神态平和地环视了身后的娃娃们一遍,然后沉声说道:"从今而后,你们读得是圣贤书,自当以圣贤的门生品格来约束自己,勤奋学业,不偷懒懈怠..."
"是..."几个孩子开了口,稀稀拉拉的应了。
举着香对着先贤的牌位拜了三拜,安逸带着孩子们跪了下去,小厮走上前接了香,带他插进了香炉。
焚香祷告,入学仪式在安逸的带领下做的似模似样,连一直叽叽喳喳的院子里都安静了下来。
苏夏至也看得别有一番感慨,忽然觉得自己是做了一件很神圣的事情。
入学仪式庄重但不繁琐,不大会功夫便进行完成,安逸带着孩子们进了正屋。
苏夏至则拦住了又想围过去看热闹的众人,她笑着说道:"都回去吧,别影响了孩子们读书..."
围了一早晨的街坊邻居小声说着话渐渐散去。
苏夏至往正屋里望了一眼,发现坐在第一排的娇娇正瞪着溜圆的眼睛紧张的望着她。
心念一动,苏夏至对着正在收拾香案的小厮招了手:"先不忙着收,咱们把昨天采买的东西先入了帐。"
娇娇这这拨孩子里年岁最小的一个,坐在一堆年龄参差不齐的大小娃娃当中便显得有些孤苦无依要被欺负的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