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药铺的门口,她用手很轻很轻地摸了自己的肚子一下,悠地,一股过电般的感觉一直冲上了她的头顶!苏夏至似乎直到此时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了她是真的要做母亲了...
那种感觉是无可言语的!
她要做母亲了,在她现在还瘪瘪的肚子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小小的生命,那是她和她所爱着的男人的孩子...这是多么奇妙的事啊!
"娘子?"见一回家就从身后紧紧的抱着自己不松手的她有些异样,闵岚笙担心的问道:"可是身子有些不适了?不如去里屋歇歇吧..."
"秀才..."她松了手,走到他的身前,分腿跨坐在他的腿上,这种姿势很不文雅,可她不在乎!
"我觉得很幸福。"她仰着小脸轻轻地说道:"遇到你,我觉得很幸福..."
闵岚笙微微低着头,贪婪地凝视着妻子眼中那与往日完全不同的温柔,几乎想沉溺下去...
"为夫亦是如此..."他呢喃的说道。
"我...很开心!"苏夏至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把脸靠到了他的胸前,才继续说道:"我很开心,有了我们的孩子..."
"..."闵岚笙闭了眼,温柔的如捧着一片羽毛般的拥着娘子入怀,幸福的快要不能自已...
她终于也和自己一样期盼着他们的孩子的到来了!
这是他心里一直想要的...
他想要她心甘情愿的为自己生儿育女,并且和他一样觉得那是一种幸福...
那是只属于他们的幸福。
"娘子啊..."他轻声的呼唤道。
"我在..."她轻声地答道。
雪停之后的一场大风彻底的吹走天上的压了几天的灰色的云层,在蓝的清澈透亮的天空里日头高高的挂着。
天依旧的冷。
院子里的积雪没有融化的已经结成了冰疙瘩,一块一块地凝结在地上。
苏夏至怕在院子里跑着玩的娇娇踩在上面摔跟头,正两手轮着一把锄头在在刨冻的瓷实的冰。
"夏至啊,你这有了身子的人了,别什么都不在乎,把锄头放下,待会乐乐睡下我去收拾。"端着才煮熟的一碗羊奶,闵青兰走的小心翼翼。
"没事儿,我现在啥感觉没有,要不是秀才说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有了呢。"苏夏至'嗨';地一声手下用力,将锄头下的一块冰敲得四分五裂。
正屋的房门打开,闵岚笙挑了棉门帘子快步走了出来,二话不说就从娘子手里抢了家伙,顺便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瞥见姐姐进了东屋,他逼近娘子很'凶残';的说道:"为了孩儿,夜里为夫都不舍得碰你,娘子若是这样,以后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呵呵!"苏夏至知道相公是心疼自己,她轻笑着伸手一揪他挺直的鼻梁,亦是小声的说道:"秀才啊,你还是不要那么大的火气了,否则真会憋坏的..."
苏夏至调笑完绯红着一张俏脸的相公,快步就往厨房跑:"我和上面,先醒着。晌午咱们吃烙饼吧。再熬一锅粥。"
"别跑!"眼看着已经有了身孕的娘子还是这么大大咧咧,闵岚笙皱了眉。
"嫂子,再切点辣白菜吧,那个卷饼里吃最香了!"高越喂了羊,从后院才洗了手过来,直接跟进了厨房。
"多给奶羊垫上些草,别给它们娘俩个冻坏了。"苏夏至一边挽着袖子一边说道。
"垫的够厚了。隔两三日我就到山上打点山草回来,给狗窝里换上新的,不会让它们冻着的。"
高越是苏夏至给秀才请回来的书童和保镖,结果这孩子哪哪都挺好,就是不爱学写字!
他自己若是练习功夫,能吭哧吭哧地在院子里站桩站半日,可你要是让他提笔临摹个字,看他的架势,手提着毛笔比拿着几十斤的虎头大刀还累。
苏夏至洗了手,高越连忙狗腿的递上了布巾。
她笑着接了:"那么爱吃辣白菜啊?我还说中午给你们炒腊肉吃呢。腊肉卷饼,多香啊!"
高越听得'咕咚';一声咽了口水,带着纠结的眼神说道:"那个白菜的辣味吃了让人上瘾,吃一口还想吃!"
"那咱就切一大碗,让你吃个够。"见到无肉不欢的高小四儿居然肯为了辣白菜而放弃了腊肉,苏夏至心里一喜:说明用辣椒来做调味品是能被大多数人接受的。
越这样越好!明年春种的时候,娘家还藏着的那些辣椒就能大有作为了。
"高越。"小四儿听了苏夏至的话还没在脸上展现出笑意来,就被秀才清冷的声音叫的皱了眉头,小声嘀咕道:"阿弥陀佛啊!可别又让我临字帖去..."
"去把院子的冰都扫了,扫干净些啊!别让娇娇滑到了..."娘子吩咐过,不许那么早就把她有孕的事情说出去,省的她在作坊里干点活儿,大家都不许她动手。
"嗳!"听说只是打扫一下院子,高越转悲为喜,高兴的应了一声,如同捡了什么便宜似的连窜带蹦的跑了出去。
"老大不小的少年了,没事总是追着我的娘子,成何体统!"秀才对于高越整天追着娘子往厨房跑早就有意见了,如今把他打发了出去,闵岚笙心里才痛快了些。
"他不过是个半大孩子,你也真是的..."苏夏至对犯了小心眼病的秀才摇摇头,走到一侧墙边上立着的面缸里盛了一瓢面倒在了瓷盆里。
"这么早就和面?娘子是要出去吗?"才吃了早饭没多久,闵岚笙见娘子又开始鼓捣饭食,就猜她是要出门了。
"我想去趟镇子上。"苏夏至边与相公说着话边干着活儿,不大会儿功夫,一块软软的面团就和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