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楚无忧红唇轻启,轻缓的声音慢慢传出,"这天下,能让我楚无忧躲的人恐怕没几个。"
语气虽然轻缓,但是那股狂妄的霸气却让人惊滞,而偏偏又让人感觉这样的霸气就应该是属于她的。
话语微顿,唇角的冷笑中多了几分嘲讽,"而你,就是一个屁。"
不能怪她爆粗口,因为她觉的,既便是这粗口,用来形容薛夫人她们,那都是对粗口的一种侮辱。
而此刻她已经拿到了休书,已经自由了,也不必再去过多的伪装,更不可能会再让他们有欺负她的机会。
锦月的唇角又开始抽呀抽,小姐这骂人水平真的是太绝的。
而明明是不太雅观的词,从小姐口中吐出,她竟然觉的很自然,而且很解气。
薛夫人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气的快要吐血,但是看到现在的楚无忧便不由的从心中害怕,竟是半句都不敢反驳。
"薛夫人与薛可灵下毒谋害本小姐,甚至还想代替本小姐嫁入睿王府,锦月,将她们送去衙门,严刑处置。"冰冷的话语再次的响起,毫不留情,不带丝毫的手软。
这些年,这两个人处处惨害楚无忧,不止一次的要置楚无忧与死地,她岂能饶她们。
"楚无忧,你敢?"薛夫人听到她的话,吓的全身发抖,她不要去衙门,去了那地方,还能有命活着吗?
更何况楚无忧还说要严刑处置。
"不敢?长这么大,还从来就没有我楚无忧不敢做的事。"轻轻一笑,楚无忧的声音仍就轻淡,却狂妄霸气的让人暗暗咬牙。
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这个朝代,只要是不违背良心的,只要是不违反法律的,就没有她不敢做的。
一句话,惊的薛夫人与薛可灵全身发颤。
"锦月?"楚无忧懒的再看她们的恶心嘴脸,更不想跟她们浪费时间。
这样的人,简直是天理难容。
"是。"锦月会意,一手一个,极为轻松的便将两人拖了出去,这嫉恶如仇的丫头实在是可爱的很。
"不要,不要,救命呀。"薛夫人与薛可灵惊慌大喊,她们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更不敢相信,那个蠢笨的一无是处的楚无忧怎么会变的这般可怕。
远处,一双眸子紧紧的望向这边,没有了平时那千年冰寒的固封,只有带着意味深长的轻笑。
他此刻已经不在将军府,而是在将军府侧面的一个阁楼上,与她们之间的距离,她们那边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察觉。
当然一般人站在这儿,也绝不可能看到,听到那边的情形,但是他不同,他天生耳力,眼力都极好,又是习武之人,自然看的清楚,也听的清楚。
没想到,万万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还有这般惊人的魄力,厉害,果真厉害,刚刚那气势连他都惊滞了。
她就像一只小猫,安静时,锋芒隐藏,看似柔顺温和。
一旦有人惹到她,那绝对的瞬间变身,那锋芒危险任谁都挡不住。
不,不是小猫,或者应该说是只豹子。
一双略略带笑的眸子落在手中的休书上,唇角慢慢的钩起,邪魅中惊人的潋滟。
小猫儿,接下来事情一定会越来越有趣的。
无忧阁院中,锦月离开后,楚无忧的眉角微微蹙起,那个男人离开时,把她的那封休书也拿走了。
他为何拿走她的休书?他到底想做什么?
楚无忧处置薛夫人与薛可灵的事情瞬间在将军府传了开来,那些平日里嘲笑她,帮着楚夫人欺负过她的下人,一个个心惊胆颤,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谁都不敢再惹楚无忧,更不要说是欺负了她了。
躺在床上养伤的楚夫人更是惊的心魂不定,却更恨的咬牙切齿。
"大小姐,外面有位自称风无阙的公子求见。"楚无忧才刚换好了衣服,都还没来得及除去脸的浓妆,护卫便前来通报。
"风无阙?"楚无忧眉角微蹙,淡淡低语。
"风无阙,天下第一神医,医术出神入化,但是让世人震撼的却不是他的医术,而是他那谜般的身世,有人说他是北五洲的帝王,有人说他是东南洋的海盗,有人说他是心御教的教主,甚至还有人说他是昆仑山的神仙。"锦月听闻微愣了一下随即快速的回答。
"等等,你刚刚说他是心御教教主?是不是你前天说的带银色面具的。"楚无忧微怔,突然再次想起记忆中上次成亲时出现的银面人。
"对,就是他,听说他每次出现都带着银色面具,武功极高,不过也没有人能够完全确定他就是风无阙。"锦月不明其意,只是实话实说。
"小姐要见他吗?"锦月心中暗暗惊疑,此人高深莫测,神出鬼没,平时别人请都请不到,今日却亲自登门见小姐?
"见。"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话语,果断干脆,只是,微微敛起的眸子隐去了所有情绪,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双眸微转,看到先前让锦月搬出去的那盆妖艳的毒花,突然低声吩咐道,"锦月,把那花搬进来。"
这花在室内,特别是在晚上,会散出毒性,但是,若放在太阳下照射,毒性便不会散出来,而是全部聚集在花瓣之中。
上次,她下在薛可灵的茶中的,这一次,她在睿王府前悄无声息的用在南宫睿身上的,都是这聚集在花瓣中的毒。
所以功效极强。
一般人自然不知,但是风无阙竟然是天下神医,自然不会不知。
庭院中,一位男子翩翩走来,目光惊潋如月,灵境如水,流转含情,缓缓拂柳;薄唇不点而朱,妖冶如玫,微勾含笑如春风拂面。
淡淡的阳光撒在他的身上,却夺不去他半分的光芒,似乎世间万物只是他的点缀,他立于山水间,自然成画,只是万般自然皆是为了衬托他的存在。
楚无忧第一次感觉眼睛被晃到了,她一直觉的,用妖孽来形容一个男人,那是对妖孽的诋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