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凌誉的说法,这个屋里没有电话与网络的话,那她岂不是最快也得明天才能告诉他们?那他们会认为她失踪了,该有多着急啊?
正当她苦思冥想的时候,别墅大门被人敲了几下,没等温宛反应,门“哗”一声被人推开,接着有脚步声走进来,也许看到了厅里坐着的人,却没看清楚是谁,来人边走边心燎火急的说话,“老大,十万火急,那个老太婆被我们的人抓住了。”
温宛扭头一看,随着一阵风而来的是身材修长的南宫磊,他突然发现原来是温宛后,嘴里的话语立即打住了。
“嘿嘿!”他的脸上立即堆出明媚的笑容,将手里提着的两个饭盒放到温宛面前的茶几上,往厨房方向望了一眼,拉来一张椅子,在她面前坐了下来,收回目光在她身上打量,“嗨,美女嫂子!现在怎么样了?好多了吧?”
温宛含笑点点头,看着那两个饭盒,将手里的游戏机悄悄藏到身后:“南宫少,天那么晚了,找凌少有事吧?你还没吃饭吗?”
“唔?”南宫磊指了指饭盒,“那是给你们俩准备的,大酒店打包的,是阿誉最爱吃的年糕炒饭,是他亲自让我送来的,你们不会已经吃过饭了吧?”
年糕炒饭?那是她最爱吃的好不好?她所知道的,属于凌誉最爱的炒饭是三鲜炒饭,什么时候他换了口味了?
温宛心里思忖着,却不动声色地说已经吃过面条了,特别还加了一句:“是他做的!我无法动弹。”
南宫磊突然用掌拍自己的额头:“哎哟喂,我现在羡慕嫉忌恨啊,当初,我想让他做一碗面条吃,他打死也不给做,却不动声色就给你做了,看来,感情不同,待遇就是不同。”
什么跟什么嘛?不就一碗面条吗?虽然他手艺不错,可是,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死党就是死党,互相维护。
温宛心里不以为然,可也不表现出来,只是脸上保持淡淡的笑意,反而错开话题:“刚才,你一进门就说抓住那个老太婆了,是哪个老太婆啊?”
南宫磊脸色微变,为了掩饰那抹不自然,他脸上的笑容扩大,带着淡淡伤疤的俊颜笑得跟花朵似的,答非所问:“你真的太幸运了,上次沈小姐想让阿誉为她做一碗面条,而他却推说麻烦,硬是带她出去吃,而你呢,除了给你煮粥外,还做面条,还喂你吃……”
想绕圈子?没那么容易。
温宛好奇心一来,什么也挡不住,她摆摆手,皱皱眉:“南宫少爷,别打岔,说说那个老太婆的事。”
其实,她也不是非要打听凌誉与南宫磊之间的事,当她一听到“那个老太婆”的时候,脑子里灵光一闪,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想到了沈欣身上,总觉得她身边那个老太婆一直很可疑。
自从一年前在餐厅撞见后,温宛就对红姨产生了怀疑,不过,仅仅怀疑她是那个洗手间里与沈欣掉包陷害她的老太婆而已。
南宫磊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凌誉擦着手走了出来,他虽然人在厨房,可是,心地一直在厅里,耳朵灵得很,当收到温宛质问时,不顾锅还没刷就走了出来。
将白色的抹手巾往桌面上一丢,他笑着说:“阿磊,你带来什么好吃的来了?又不早来,我们都吃过了。”
什么叫带什么好吃的来了?是他自己亲自发信息让他到指定的酒店炒的饭好不好?因为临时接到线人消息,说是与歹徒老三联系的老太婆出现了,他立即赶过去而担误了及时送餐,现在说成是他好心送吃的,不敢当啊?
南宫磊摇了摇头,在与凌誉目光相撞的时候立即认了下来:“是是是,我担心你们饿嘛,就送两个炒饭来了,顺便看看温宛嫂子的病情,不过,没带水果,不好意思啊。”
三人或坐,或站,又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然后凌誉借口温宛不方便久坐,不顾她抗议,抱着她返回到房间,将她放到床上躺好。
“你先休息,我去与阿磊聊些工作方面的事。”凌誉在帮温宛拉上薄被的时候这样说。
“去吧,去吧!”温宛不高兴地翻了两个白眼,然后别开头。
凌誉拍拍她胸口,安扶她说会快去快回,然后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南宫磊径自走进别墅书房,坐在一张椅子上,静静地欣赏着房里的书卷气息很浓的摆设,眼睛盯着一幅明代名画家的遗世作品再也移不开了,听到走进来的脚步声,他说:“阿誉,等会我告诉你的事很重要,如果你准备咂书房的话,先把那幅画给我卸下来,我要它。”
循他的目光看去,凌誉也发现了那幅画:“放心,我不嫌钱多,不会那么败家的,你想也别想!”往实楠木椅子上一坐,整个人显得俊逸而又慵懒,可是,老天知道,他此时心跳得有多快。
“哈!好吧,我不拿就是了!”南宫磊好笑的站起身,走去打开门,往门外探头看了看,然后再次关上门,又落了锁。
这才走近书桌前,腰弯趴在桌面上的时候,一脸正经,他嘴巴几乎碰到了凌誉的耳朵,认真地说:“咱们猜测的没错,那个老太婆正是红姨,在交钱给假老三的时候,被我们的人被抓了个现行。”
凌誉指手一直在动,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突然停了一下,好一会儿才缓缓吐了一口气:“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语气里带着悲伤。
不知道“她”指的是红姨还是沈欣,南宫磊没有多说,退回到他原来的位子上坐下,拿起桌面上的一盒烟,抽出一根丢给凌誉,自己拿了一根塞进嘴里,打火机“叭”打着火,先给凌誉点着,才给自己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
两人谁也没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吸完了一根烟。
直到听到厅里突然传来一声摔东西的响声之后,他们两人才回神,互相对望了一眼,一前一后夺门而出。
书房门口没有人,厅里也没有人,却发现主卧门口有一张椅子倒在地上,地上有淡淡的血脚印直指主卧。
“小宛?”凌誉大惊,奔进主卧,看到温宛正在若无其事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拆缠着伤脚的纱布。
“怎么啦?”看到他们两个大男人慌里慌张地冲进来,她依然表情很平静,并没有偷听后的心虚,仿佛真的什么也没发生,而她只是给脚换药而已,不过,她微微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她。
南宫磊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就告辞转身走出去。
凌誉只朝他挥挥手,连一句“慢走”都没跟他说,两眼一直盯着温宛的一举一动。
等到别墅外汽车走远后,他才拉了一张椅子在温宛面前坐下,不顾温宛抗议,硬是将她的伤脚放到自己的膝盖上,小心翼翼地拆开纱布,一处刮擦的伤口再次裂开,汩汩的鲜血慢慢地滴下来。
“哎哟,你是故意的!”新的伤口突然被重重的捏了一下,痛得温宛全身直哆嗦,眼泪都流下来了。
凌誉冷哼一声,斯条慢理地拿来伤药抹了抹,而双眼却时不时看向她的脸,见她看都不看他一眼,那表情是想爆发而又极力隐忍,一张小脸阴沉沉的,眼里泛着点点光亮。
终于缠好了纱布,将她的脚小心地放到地毯上,然后扳正她的小脸,认认真真地看着她,半晌之后才问:“刚才,都听到了什么?”
“没有,什么也没听到,我只是想喝水,所以才走出来的!”去厨房正好经过书房,她编得也合情合理,可是,凌誉并没有相信,却假装相信了,紧绷的脸慢慢缓和,将她抱到床上躺好,盖上薄被,“别逞强,有什么事叫我一声,否则,脚废掉了,可别怪我没照顾好你。”
温宛用力地点点头,然后假装疲惫地闭上眼睛。
听到凌誉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她才慢慢睁开眼睛,眼里那抹失神早已变作狠戾。
两个小时后,凌誉再次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她依然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他将手里的水盆往地上一放,卷着衣袖说:“来,我来给你擦身了!”
“擦身?”温宛打了一个激灵,目光慢慢移到男人身上,“不要你擦,我自已来!”
“还犟了你?”凌誉不由分说,双膝往床上一跪,便伸手来捞她的身体,温宛勉强躲过他右手,却没躲过他的左手,被他一把摁住,然后上下其手,不一会就一丝不挂了。
“可恶!不用你理,你还是理你的沈小姐去!我都要与你离婚的人了,理我干什么?让我自生自灭不可以吗?”温宛哭着,激烈地挣扎,甚至连几个较深的伤口重新裂开都不顾。
凌誉手下曾停了一下,继而又接着忙起来,一边拧干面巾,一边细心地避开伤口给她擦拭身体:“小宛,我知道你心里憋屈,想发泄,可是,你现在受伤了啊,能不能等到伤口好了之后再发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