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锦绣不解,看模样很容易就知道两人是双生胎,可是为什么风清扬的存在要被隐藏,不让任何人知道?难道就因为风清扬的身体弱,便要这样对待他?甚至不能够认祖归宗,跟着父亲的姓?这对他不公平!
"我要知道缘故!"孙锦绣望着云清扬,那一双澄澈的眸子仿佛是平静如水的湖面一样,倒映着云清扬的全部,却又仿佛能将他看透一般。
"云家的诅咒,云家的祖上曾经受到过一个诅咒,云家的女人是不可能生下双生子的,但凡怀上双生子相对强大的那个就会将弱小的那个吞噬,到时候生下来也只能是一个活婴,一个死婴。"
云清扬叹了口气,他知道眼前这个少女的性子,若是不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便会自己去查,自己去猜,一来一回反倒是分散了她的注意。倒不如全部告诉她,让她一心一意的医治风清扬。
"可是你们!"孙锦绣惊讶的望着云清扬,随即便想歪了,"难道..."
"我们都是父亲的儿子!"云清扬乜斜了孙锦绣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母亲竟然生下了双生子,我同风。可是,之后我们才知道,诅咒有两条,而另一条便是若是有幸能够生下双生子,那么云家必然因之倾覆!"
"当时,父亲为了整个家族就想要溺死较弱的风,可是在母亲的苦苦哀求之下,父亲心软了。之后又找了一个术士算了一卦,发现只要隐藏风的身份,并且不让他姓云便能够保住整个云家。所以风一直一个不能被人知道的存在,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而已。"
"你信命吗?"沉默了良久,孙锦绣忽然抬头望着云清扬。
"将自己的一辈子交到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手里头,我只觉得可笑!"云清扬忽然之间冷笑出声,双手紧捏成拳,嗜血的眸中带着隐隐的恨意。
"既然不信又何必在乎。"孙锦绣身上一根一根的缓缓掰开云清扬的手指,将一张早就写好了的药方放在了云清扬的手中,淡淡一笑。
云清扬转头,望着孙锦绣远去的背影,捏紧了手中的药方,转身就朝着风清扬的屋子走去。走出了云家别院,孙锦绣脸上的从容才慢慢的淡去,转而换上了深深的忧虑,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她有些无奈的苦笑。
"云清扬,你恐怕也太高看我了。"
风清扬如今的病并不乐观,是娘胎里头带出来的寒毒,毒素已经积成了肿瘤,深种在肺部,用现代的话来讲就是肺癌!虽然也许还没有到晚期,可是在这样医学落后的古代,要救活风清扬,难上加难!
"是锦绣吗?"
孙锦绣还没有走出云家多远,只见一个穿着水色衫子的小丫头急急忙忙的朝着自己跑来。孙锦绣停下脚步转头,望着那丫头因为快跑而喘息着,双颊飞起两抹红晕的娇俏模样,心中暗叹,云家果然是大手笔连个丫头都生的这般俏丽。
"你是谁?"孙锦绣不答反问,声音并不熟络。
"是我家夫人找你有些事情,你方才不是刚刚从少爷的屋子里头出来吗?我家夫人想要找你说说话。"
那身上穿着水色衫子的丫头笑得温柔,熟络的甚至伸手抓着孙锦绣的手,仿佛两人已经是认识了许久一般的模样。
"我不认识你家夫人。"
孙锦绣自然是明白那丫头话中的意思,恐怕那个什么夫人误会了,毕竟她一个大早天刚刚亮就从云清扬的院子里头走出来,任是谁都会怀疑一二的。不过看着对方这么快就将自己找了去,恐怕是要给一个下马威才是,孙锦绣便更加没有兴趣去了。
"你去了便知道了,莫要让夫人生气了,否则的话就算是少爷也保不了你,快跟着我走吧!"
那个穿着水色衫子的丫头见孙锦绣装傻,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然而下一瞬便化作了晏晏笑意,拉扯着孙锦绣的袖子就朝着云府走。
孙锦绣任由着那穿着水色衫子的丫头拉着自己穿过精致妍丽的穿花游廊,绕了好几圈这才到了一处院子,领着孙锦绣进了一间屋子。
"你在这里等会儿,我这就去禀报夫人。"
"等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孙锦绣见那丫头要走,急忙开口将她叫住,从头到尾这丫头都是认识自己的,却从未告诉过自己她的名字。
"我叫朱砂。"那丫头眼珠儿一转,说完便不由分说的转身离去,末了还关了门。
孙锦绣环视了屋子里的一切,这仿佛是那个夫人所居住的屋子只是奇怪的是,这屋子里头竟然没有任何的丫鬟等着伺候。
伸出拢在袖中的手,冷笑着望着手中那一块小木牌,这是大户人家府里头用来进出的腰牌,上面刻着的便是丫鬟的名字,只见这块小木牌上俨然写着——水色两个字,孙锦绣的笑容愈发凛冽。这丫头可是从头到尾都和自己熟络得很,却从未告诉过自己她叫做什么。
"水色,我出去了这日府里头的人可都还好?少爷可带了什么不该带的人回来?"
不多时门外蓦然响起了一道清冷的声音,带着高贵冷艳之色,脚步有些匆匆却丝毫不减她的尊贵气质。
"回夫人的话,少爷想要带什么不三不四的人进来奴婢也拦不住,只能劝解几句也就是了,至于听不听,水色..."那声音里头带着三份委屈,七分无奈仿佛真的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你这蹄子,唉...也是清扬不懂事,等到往后去了妻妾收了心思也就好了。"那冷艳夫人刚想要发作,转念一想却有平静下来只是摇着头叹着气。
"夫人,少爷上一回不小心弄坏了的玉环已经做成了金镶玉的重新送来给夫人,夫人可要去看看?"
水色的嘴儿倒是甜,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该说些什么,也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总能哄得那冷艳夫人心头大喜。
"是吗?快去看看,那小子可有心了。"冷艳夫人果然抿唇一笑,方才不渝的语调也转而变得欣喜起来。
水色率先上去推开门,唇角微微上扬以为能看到令自己满意的一幕,然而空旷宽敞的屋子里头却什么人也没有,只有那些花瓶珍宝静静的立在那里等待着主人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