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一怔,随之嗤笑出声,"我没有任何意思。"
笑容在霍东成脸上僵住,"孩子对你来说,就那么不重要?"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浑身散发出很强的压迫感,不由自主的收紧了拳头。
他细微的动作自然没逃过如一的眼睛,微微扯扯唇,探手从茶几上拿起烟盒,捻出根烟点上深深啜吸一口,"我说不同意,你会善罢甘休?"
"当然不会。"霍东成吼道。
如一唇角弧度加深,笑了一下,不咸不淡的说,"那就是了。"
这样的笑,这样不以为然,在霍东成眼里无疑成了嘲讽。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果然知道怎么彻底的激怒他。他猛的一下站起来,手臂伸出去越过茶几,扼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问道,"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就没有一点儿不舍?"
如一也不挣扎,只是眼神冷冽的望着她,不说话。
霍东成将她拉得离自己更近了些,他低眼瞅着她,附在她耳边道,"季流年,你够狠!"
"..."如一不语,看着他的眼神冷意更甚。
得不到回应,霍东成笑了起来,她漆黑如墨的眼眸里呈现出自己摸样,那笑比哭难看,他问,"季流年,我是你孩子的父亲,你的男人,想要跟我撇清关系,门都没有!"
这句话毫无意外换来一记响亮的耳光,且力道非常狠。
霍东成的脸被打偏向一旁,他抬手抹了下唇角涎下的血丝,眉头微蹙,慢慢转过头。这个距离如一清楚看见他前一秒还带着笑的脸变得狰狞,额头血管脉脉跳动,他的呼吸喷在她脸上是滚烫的。霍东成终于在她平静清冷的眼神下失控,他抬腿一下跨过隔在两人之间的茶几,身体前倾,几乎贴到如一身上。
距离太近,已经是呼吸相闻。如一不悦地蹙眉,没说话,眼神已经冷如寒潭。
霍东成抬手,指腹轻轻在如一脸颊上摩挲,身体的熟悉感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感觉她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脸上的皮肤,他鼻息间是她身上散发出的,久违的,令他思之若狂的淡淡馨香。
"滚开!"如一说。
"呵...滚开?"霍东成笑了起来,像是听见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抬手执起她散落耳鬓的发,鼻息间传来淡淡的香甜,他道,"年儿,你是不是忘了我曾经说过,这辈子我都不会放了你!"
如一眉眼皆笑:"好啊,我拭目以待,你会如何做。"
霍东成狠狠地瞪着笑容嫣然的如一,几秒钟之后撤身,居高临下盯住如一的眼,"好!"
客厅里,男人一杯接一杯的灌酒。
霍老爷子进门,"小成,你..."老爷子惊讶地看着满面泪痕的孙子,他手往脸上一抹,显得有些难以自抑的急躁,"没什么。"
老爷子看他这样,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你呀,让我说什么好。"他也见过这孩子喝多的模样,可象这样"喝多了还哭"的倒是第一次见,想想也没办法,谁让他迷上了那么一个人儿呢!
霍东成瘫倒在沙发上,头仰躺在沙发背上,双眼悲伤无助地望着天花板,"年儿,年儿,..."心里一遍遍念着念着,好像又要哭出来,他今天确实喝了不少,不过,以他的酒量不至于醉,可,就着酒精,倒是真能痛痛快快把心里的伤心、委屈,统统发泄出来!
他此时真是万般滋味在心头!原来听到她要订婚的消息,我会如此疼痛,疼得心都要裂开了...
就是这样的悲愤,丧气,忍无可忍,这样的煎熬,这样的磨折...心魂统统被那个心冷凉薄的女子带走了...
看看,看看!就他如今这样儿,让他这个做爷爷的说什么?什么话能安慰此刻这个伤心的孩子?
老爷子叹气,"好好好,您哭,等哭够了也好饶了你自个儿。"这是真没法儿呀!
孩子过了周岁生日,霍东成如愿从季家把儿子接回了霍家,取名霍思年。
霍妈妈走进婴儿房,就看见自家儿子盯着睡着了的小娃娃在发愣?
"儿子..."她叫他一声,也不见他回头。
怎么形容霍东成此时的心情?怎么形容?
激动,感动,想哭...
霍东成真的想哭!因为他看见那甜睡的小小人儿,五官里有他和她的影子...这是他和她血脉相连的骨血啊!
他就那群痴痴的好像脑袋一片混沌的盯着儿子的小脸儿出神。站在那一动不动的,一直保持一个站姿,霍妈妈走到他身后都没有察觉。
那迷迷傻傻的样儿,真把霍妈妈有点吓着了,"小成,孩子醒了么?"
"睡得正熟呢。"说话时眼睛也没有从孩子脸上移开,一脸的憨笑。
霍妈妈看他那笑的模样,憨憨笑的样子,其实真是极致的可爱,眼睛一直看着小床上的小宝贝,他眼底的感动真真动人。
"他真好看。"霍东成喃喃着说,看着看着,霍东成的眼睛真的湿润了...
有时候,这人真正什么时候抢了你的心,你还真不知道。霍东成有时候也问自己,那人有什么好,张开嘴想说出来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就好像有许多的好,如果真说出来,又统统会变成不好。可是,他又想,为什么一定要追究个好呢?他就想待见她!就是在这莽莽红尘,什么好东西都堆在他跟钱,甚至无价之宝也不稀罕,可,就只待见她!你说中了邪,得了迷障?都可以,就是待见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