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尘封一进去,就看到上官无绝懒洋洋的躺在贵妃椅上翻着兵书,桌子上放着几碗已经凉掉的中药。
"右相怎么来了?"上官无绝翻了一页兵书,懒洋洋的问道。
"有一件事,本相感觉应该跟九千岁说一下。"
"跟萧槿霂有关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本王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上官无绝冷声。
"为什么?"
柳尘封淡声,寻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
莘楉殇顿时也坐了下来,一脸'我也很好奇';的表情的看向上官无绝。
柳尘封的话让上官无绝的眼眸一紧,拿着兵书的手指微微的用力了一下。
"柳尘封,不要挑战本王的脾气。"
上官无绝怒声,却又在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怒意,似乎并不想因为'萧槿霂';这个人而坏了他们之间刚刚才缓和一点的关系。
"无绝,我只是担心你。"
柳尘封轻言,为这样喜怒无常却似乎如炸毛的刺猬一般的竖起自己的每一根刺来保护自己的模样而心疼。她的世界似乎不许任何人来窥视,谁要是敢去窥视一眼,下场只有死路一条。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她愤怒到如此地步。
'啪';,上官无绝手上的兵书直接的丢到了地上,随后上官无绝一下子坐了起来,站到了地上。
"本王要沐浴更衣了,请出去。"上官无绝冷声。
柳尘封听的出来这是上官无绝的逐客令,在不想对他痛下杀手的逐客令。
"萧槿霂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了九千岁的行踪,第二句话就是询问了此大帐是不是九千岁的大帐。"
柳尘封的话一出,上官无绝的手指蜷了起来,握成了一个拳头狠狠的捏紧,捏的都能听到他的骨头咯嘣咯嘣清脆的响。
"本相先走了,九千岁如果有什么事的话,直接的遣侍卫去本相的大帐找本相即可。"
柳尘封硬生生的压制住自己想把她给搂到自己怀中护着的冲动,淡声的努力的让自己报仇风轻云淡的口气。
说完之后,柳尘封随后就离开了大帐。
见到柳尘封离开了,莘楉殇看了一眼之后,随后也就连忙的跟着柳尘封走了出去。
"唉,右相,等等我。"
上官无绝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头,随后倒是真的让外面的侍卫给自己送了热水进来。
退去了身上的衣服,上官无绝把自己泡在热水里放松着身体。慢慢的,倒是有了一丝的倦意。
大帐的帐门微微的飘到了一下,下一秒原本闭着微眯的上官无绝突然冷冽的睁开了眼眸,横生杀气。
"好好洗,放心好了,朕不会偷看的..."
淡漠而邪魅的声音带着一丝浅笑的说道:"不过,九千岁身子这该看的不该看的,似乎朕都看的差不多了。所以,朕会光明正大的看无绝洗澡。"
萧槿霂悠然的捡起了地上的兵书,坐在了贵妃椅上,目光扫过那屏风后朦脓依稀可以看到的上官无绝的背影。
"萧槿霂,你对我的人做了什么?"上官无绝冷声,目光扫了一眼屏风上的衣服,随即用内力一扫,直接的把衣服给扫过向自己。
一个跃身从桶中飞起,直接的把衣服给裹在了自己的身上。披头散发的赤着脚的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怒眼的对上了萧槿霂。
"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让他们听不见的老老实实的傻站半个时辰罢了。"萧槿霂懒洋洋的浅笑的说道:"无绝,多年不见,你比上一次又要美了不少。"
"如果你废话完了,就滚出去。"上官无绝冷声。
"用得着这般的讨厌朕吗?"萧槿霂放开手上的兵书,走向上官无绝。
走到上官无绝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上官无绝。修长的手指伸出来,想去轻抚那小巧而妖邪的脸庞,却被愤怒的人一把拍开了他的手。
萧槿霂一笑,冰霜般的眸子里却没有一丝的温度跟笑意。
上官无绝直接的出手,纤细的手指直钩萧槿霂的命脉而去。
萧槿霂飞快的避让,出手迎上了上官无绝的攻击。他可不会对上官无绝的攻击而心慈手软的,这上官无绝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人。要是自己一个迟疑的话,自己不死也会送了半条命。在这里,现在自己可还不能受伤。
萧槿霂应对着上官无绝每一招的攻击,从容淡定的避开,心中却也有一丝丝的吃惊。上一次她明明还没有这般身手,如今自己却快要打不过她了。这两年多,看样子她一点也没有松懈自己在武学上的事情。倒是自己,每日里为了朝纲上的事情,荒废了不少。
手上微微的用力,直接的接住了上官无绝袭击过来的手臂,硬生生的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扣住了上官无绝的手臂,用力一拉直接的把上官无绝的身子给拉到了自己的面前来。
"放开。"上官无绝冷声,冷若冰霜的眸子里满是嗜血而妖邪的怒气。
"我们之间能不能一次,哪怕一次好好的说一次话?"萧槿霂也似有些微微的不悦了。
"不能。"上官无绝想也不想的就直接的拒绝了,"死也不可能。"
"上官无绝,别忘了你的身份。"萧槿霂冷声,完全是被上官无绝给气到了。
"身份?"上官无绝冷笑,笑的有些凄凉的反问萧槿霂。
"什么身份?是前朝余孽的身份?还是你那该死的摄政王父皇曾经喜欢的女人的女儿的身份?萧槿霂,你告诉我,我应该用什么身份?"
"无绝..."萧槿霂听上官无绝这般,口气也微微的软了下来了。
"都是上一辈的事情了,你难道就一定要这般的耿耿于怀的准备放在心中一辈子吗?逝者已矣,你母亲早已经离世,何必这般。"
"为什么不耿耿于怀?"上官无绝冷声,"因为他,我不能以女子的身份面对世人,必须整日里穿着男装。因为他,我最在乎的人顶替了我变成了太监,就是为了帮我隐瞒我是女子的身份,可是他却变成了刀下亡魂。因为他,我跟诗语如今都要隐姓埋名的活在不属于自己的生命中。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一手造成的,萧槿霂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不能耿耿于怀?"
"无绝,其实当年父皇也只是一时气愤,后来父皇也知道太过伤你了,就一直希望你能原谅他当时的所作所为。"
"不可能。"上官无绝冷声,"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原谅你们每一个人,下辈子也不可能。"
"无绝,你冷静一点好不好。"萧槿霂淡声,"身为一个上位者,在什么样的环境之中都应该保持一颗冷静的心。你如此这般情绪波动,就算你想赢也赢不了。"
上官无绝淡然的看着眼前的萧槿霂,用力的拽回了自己的手臂,浅声冷语。
"不劳天启国的皇上操心了,本王赢不赢的了那是本王的事情,如果皇上没有别的事情的话,就请离开吧。"
"无绝,这一次金月和亲的对象是你,你应该能明白朕的意思。"
"他喜欢用和亲的方式来建交两国之好,那么他就继续和亲好了。何必让你在做这个说客呢?还是,你们怕我这个九千岁大权在握,最后手上的利刃会指向你们天启国的大门?所以,现在先送一个金月公主过来以示你们的友好?"
"金月只是送过来保护你的。"
"保护?"上官无绝冷冷的扯动了一下嘴角,"按一个你们的人在本王身边时时刻刻的监视着,这是对本王的保护吗?萧槿霂,你这个笑话是不是太可笑了点。"
萧槿霂见上官无绝根本就听不进去自己的话,也就不再跟她争执了。
"算了,你自己考虑一下好了。如果实在是不想和亲的话,金月再寻他人好了。"
"请便。"
萧槿霂的目光在上官无绝的身上停留了一下,随后瞬间的消失在上官无绝的面前,消失在大帐之内。
上官无绝僵硬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一直到外面的侍卫的穴道自行解开了之后进来才打断了上官无绝的沉默。
"九千岁。"
两个侍卫也有些纳闷,到底是他们的错觉,还是来人功夫太高的让他们一丝察觉的时间都没有就先着了人家的道了。
"出去。"上官无绝淡声。
两个侍卫一听到上官无绝让他们出去,随后连忙的走了出去。
他们总感觉自己的主子似乎有些怪怪的,可是到底哪里怪怪的,他们又说不清楚。
上官无绝慢慢的抬眸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大帐的帐门,随后脑海中闪过一个算计,下一秒直接的走向大帐的帐门,快步的走了出去。
暗中跟着的人,随即连忙的走了出来,跟上了上官无绝的身影。
忙碌的人群在看到上官无绝的身影的时候,连忙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对着上官无绝微微的行礼了一下之后,从又去忙自己手上的事情。
看到上官无绝的身影走了出来,远处天启国的人连忙的进了帐篷禀报了此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