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九千岁还怕天启国向南陵国发动战争?"
"战争?"上官无绝冷笑,"天启国就算想跟南陵国发动战争,也不是因为你的原因。"
"倒是,朕啊,在摄政王的眼中,倒是没有那个人重要。"萧槿霂一笑,"不说这些了,朕让金月准备吃的,留下来一起用个膳。算是,朕陪你过一个生辰。下一次,不知道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萧槿霂的话让上官无绝的脚步迟疑了,没有离开。
萧槿霂心里却明白,上官无绝留下来不是因为自己才留下来的,而是生辰这件事。
上官无绝的生辰,永远都是带着血腥的,而这种血腥很多的原因是自己给的。
如今,自己在这里,她上官无绝这一回不等自己送上血腥的生辰礼物给她,就自己亲自上门来要了。
更多的,是上门来挑衅了。
萧槿霂淡淡的扯动了一下嘴角,目光在那一袭红袍张扬的身影上。
今年的生辰之礼,他怎么可能漏掉,她不来要,自己也会让她不得不过来要。
"说吧,这一次又准备怎么对本王下毒手。"
"这话你就说的太伤朕的心了,朕怎么对你下毒手了。"萧槿霂浅笑,"傻丫头。"
上官无绝微微不悦的蹙眉,"萧槿霂,别对本王打亲情牌,不适合我们。"
萧槿霂一笑,没有说什么,目光只是在上官无绝手指上的滴水岩上。
上官无绝也不急,自己有的是时间陪着萧槿霂耗在这里。
金月公主让奴才们准备了吃的之后,又去准备了酒。
酒端出来之后,萧槿霂随即开了口。
"女子不宜这般嗜酒,满身酒气的哪里还有一个女子的样子,把酒拿下去。"
金月公主听到萧槿霂这般说,连忙的让奴才把酒给端走了。
上官无绝嗜血的眸子闪过一丝的杀意,冷冷的扯动了一下嘴角。
"萧槿霂,玩笑开的有点过了。"
萧槿霂侧头,看向身边的上官无绝,修长的手指伸出,似准备轻抚那邪魅的脸颊。
纤细的手指却一下子挡住了他伸出去的手指,萧槿霂看着上官无绝拦住自己手指的手,瞬间一个转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萧槿霂。"
上官无绝微微的有些怒意的冷声,嗜血的眸子对上萧槿霂那邪魅而深邃的眸子。
"朕知道你喜欢柳尘封,你说如果朕把这轩宇擎的王妃送到了柳尘封的床上怎么样?"
"那本王就会把金月公主送到轩宇擎的床上。"上官无绝冷声,带着一丝挑衅的看向萧槿霂。
上官无绝的话一出,萧槿霂的脸上就微微的一变,变的有些阴郁。
那抓着上官无绝的手指微微的用了点力,抓的上官无绝有些疼痛。
随后,那修长的手指慢慢的送了下来,拿起筷子给上官无绝夹了点菜。
夹菜的主人似乎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些年,我一直以为你可以刀枪不入,天地间应该也没有你真正在乎的人。"
"慕容诗语是因为你欠她的,所以你这般对她。"
"萧施是因为你欠慕容诗语的,所以你舍不得让她伤心。"
"轩宇擎是因为她的母妃曾经帮过你,所以你给她家族留给后。"
"赫连曦是因为曾经的左相救过你的母亲,所以你不灭他满门。"
"轩宇璞月的独宠是因为什么,你跟朕心里都清楚。可是,这些都不会让你失了分寸。"
萧槿霂淡淡的扯动了嘴角,随后厉声。
"如今柳尘封呢?你告诉朕,柳尘封却成了你致命的缺点。"
"怎么?看到本王喜欢柳尘封,萧槿霂你心里嫉妒了?"
上官无绝哈哈一笑,厉声质问萧槿霂。
"那你呢?你把滴水岩给我,又是因为什么?"
上官无绝冷笑,似乎带着一丝的恨意。
"萧槿霂,也许这滴水岩压根就是萧枫楼送的。怎么?萧枫楼怕睹物伤情的,所以才送给本王的吗?"
萧槿霂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了上官无绝的手指之上的滴水岩上,"所以,你戴着它不是因为你接受了这一切,而是因为你在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所发生的一切,你要让我们所有人都心里不快。"
"陛下。"上官无绝冷冷的扯动了一下嘴角,"你说呢?"
"所以,这些年你心心念念不忘的滴水岩,根本就不是因为它真正存在的原因。"萧槿霂看向上官无绝,冰冷而嗜血的眸子里有一丝的恼怒。
"真正的原因?"
上官无绝冷冷一笑,满满的嘲讽之意。
"萧槿霂,你是不是太把天启国当一回事了?"
上官无绝冷声,"对,那是你的天下,你当一回事是应该的。可惜,那不是本王的天下,本王又怎么可能把它当一回事。"
"是不是只有天启国出事了,你心里才能真的的放下这一切?"
萧槿霂有些心疼眼前的上官无绝,这一切到底是怎么造成的,如今谁都有责任。
有的事情,早已经不是当年设想的那般。算计了一切,却独独忘了算计了人心。
所有人都忘了,什么都可能不会变,唯独人心是最容易变的。
上官无绝的心中带着恨,对自己母亲的恨,对天启国的恨。所以,她不可能原谅曾经害的她连女子之身都做不了的萧枫楼。
他们如今做再多,对上官无绝来说应该都是枉然了吧。
"天启国会不会出事,那是你萧槿霂的事情。南陵国会变成什么样,那就是我上官无绝的本事。至于本王心里是不是会因为天启国出事而放开,那本王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不可能。"
灭国她经历过,流放她经历过,国之动荡她经历过,改朝换代她经历过。
种种事情她都经历过,如今这一切她已经无所谓了。
她要的很简单,只要轩宇擎能平平安安的登上王位。
"只要你不阻止本王帮轩宇擎为帝,其他的本王都可以退让。"
"轩宇擎。"萧槿霂浅笑,"如果朕说,有一个人比轩宇擎更适合为帝的话,你会怎么做?"
"比轩宇擎更适合为帝?"上官无绝似乎听到笑话一般,"太子轩宇彻还是三皇子轩宇夜?"
"萧槿霂,你认为有本王站在轩宇擎的身边,太子轩宇彻跟三皇子轩宇夜会有机会?"
上官无绝说完,冷眼横扫过萧槿霂。
"除非,你天启国有心帮其中一位。"
"放心好了,南陵国的内战朕还是没有兴趣的。"萧槿霂一笑,"无绝,你怎么把你自己给忘了。别忘了,你可也是南陵国帝王的'儿子';。"
"本王为宦,怎可为帝?"上官无绝冷冷的扯动了一下嘴角,"陛下,别忘了本王这般是谁造成的。"
"看来,你这心里这辈子是真的没有办法放开这一切了。"萧槿霂微微的叹息了一声,"也罢,朕就不扰你的梦了。"
"要是南陵国这里有什么不太顺的地方,你遣人送消息给朕就好,朕帮你就是了。"萧槿霂淡声,"终究,有些事情欠的太多。"
"只要你天启国不在其中惹事,本王都会很顺。"
萧槿霂听到上官无绝的话,无奈的摇摇头,笑而不语。
多年后,上官无绝才知道如今萧槿霂说给自己这句话的意思。只是那个时候她已经站的太高,高的她无能为力。
"会给朕践行吗?"萧槿霂柔声的问上官无绝,没有了刚才的模样。
"你认为呢?"上官无绝冷冷扯动了一下嘴角。
萧槿霂的目光在上官无绝手指的滴水岩上,淡淡一笑。
"你一定会为朕践行。"
因为,你把滴水岩戴在了手指上,那么不管你的心中是恨还是原谅,你都一定会来。至于你来的目的,也就只有你自己心中知道了。
上官无绝淡淡的扯动了一下嘴角,没有说自己到底会不会去。
萧槿霂给上官无绝盛了一碗汤递到她面前,柔声的说道:"刘纯儿有问题,你当心点。"
"不用你提醒。"
她又不傻,怎么不知道刘纯儿有问题。
"朕指的有问题不是指她的心机,是指她的命。"
"命?"上官无绝一笑,"又是你那个国师之言?本王可没有看他说的事情能灵验过一次。"
上官无绝看着眼前的汤,随后嘲讽一笑。
"本王记得,他说'本王贵不可言,得本王者得天下';。如今呢?本王贵为南陵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字并肩王九千岁 ,距离那皇位只是一步之遥。到底是得本王得天下,还是本王对这天下就能触手可得呢?"
"萧槿霂,近的我们就不说了,我们说些远的。当年他可是说萧枫楼能为帝的,如今呢?他萧枫楼也只不过是一个摄政王,可是一天都未坐过那龙椅。这还叫灵验吗?"
"皇位一直都是摄政王的,从父皇开始就是摄政王的。"萧槿霂淡声,"在摄政王的手上,一直都有皇爷爷的继位遗诏。只不过,他一直无心皇位,才会是如今的画面。国师之言向来没有出过错,包括你的贵不可言,也包括刘纯儿的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