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可是有事要跟无绝单独说?"慕容诗语柔声,"无绝,我先去帮你收拾一下东西。"
李公公连忙的说道:"不是,不是。就是,皇上有些担心九千岁的身子。"
"本王没事。"上官无绝淡声。
李公公听到上官无绝这般的说,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看着来来往往忙碌的奴才,时不时的吩咐自己带来的人帮衬着两把。
柳尘封来的时候,见到李公公在的身影。淡漠的眸子里飞快的闪过一丝异样,随后快步的走向了那红袍的身影。
"九千岁。"
柳尘封上前,对着上官无绝微微的作揖了一下。
上官无绝只是微微的抬眸的看了一眼似乎一路风尘仆仆过来的柳尘封,没有开口。
李公公连忙的对着柳尘封微微的客套了一下,"右相。"
柳尘封对着李公公也随即回礼般的客套了一下,"李公公。"
上官无绝只是淡漠的扫过眼前的两人,转身往外走去。
李公公见状,连忙的跟上去伺候。
柳尘封看着眼前忙碌的画面,淡淡的扯动了一下嘴角。
半个时辰后,上官府的大门前。
轻装简从的上官无绝,带着柳尘封跟上官亦云直奔董县而去。
慕容诗语站在府门口看着那快马加鞭而离去的身影,微微的紧锁眉头的有些担心。
"九千岁这犟脾气,真的不知道到底随了哪位主子。"李公公无奈的叹息道。
慕容诗语听到李公公的话,微微的暗下了眸子有些黯然神伤。
李公公跟慕容诗语客套了一下,"估摸着皇上这会应该醒了,老奴先回宫了。"
慕容诗语对着李公公微微的俯身了一下,"有劳李公公了。"
"慕容小姐客气了。"
李公公说完,就带着自己带过来的太监们又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站在上官府门口的慕容诗语低垂着眸子,有些伤神的淡淡的叹息了一声。
无绝的倔强,到底是随了谁,也就只有无绝自己心里知道了。
无绝,你到底心中是怎么想的?
站在角落的身影在看到上官无绝离开的身影之后,目光落在了慕容诗语的身上。
倒是真的有那么一秒,自己是真的不明白这个上官无绝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小兔崽子,是不是想一起去。"
站在身后的督公看着眼前沉默的身影,没好气的说道。
"小甜甜,我是你叔叔。"
莘楉殇回头,有些抗议督公叫他小兔崽子。
"不许叫本座小甜甜。"
督公怒瞪了一眼莘楉殇,随后目光在那有些纤瘦孤独的身影上。
"诗语那丫头的脸,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把她医治好?"
"等我哪天高兴了。"
"小兔崽子,是不是皮痒了。"
"小甜甜,我不能让任何人变成上官无绝的致命伤。"
莘楉殇突然一本正经般的说话的模样,把督公给一下子震住了。
督公的目光在慕容诗语的身上停留了些许,随后淡淡的叹息了一声。
唉,这丫头也真是命运多舛。
董县离京城并不是太过遥远,一路上三人只是偶尔的落脚休息了一下之后。
上官无绝在顾及到柳尘封是一个书生,而缓了几回。
柳尘封担心上官无绝身上的伤口还未愈合,倒是用着文弱书生的模样,要了几次休息。
一路走走停停的,上官无绝一行人在第二天深夜到了董县。
董县一直阴雨绵绵的不停断的,一阵小雨拂过,随即就是一阵倾盆大雨的。
来的时候太过的匆忙,上官无绝没有来得及带蓑衣。所以,到达董县的时候,已经是湿漉漉的一身了。
柳尘封一下马,连忙的把上官无绝给护到了自己的怀中,用自己给她挡雨。
上官亦云看到柳尘封这般,顿时准备抗议。
"亦云,敲门。"
上官无绝抬眸,看着董县县衙。
上官亦云撇撇嘴,随后快步的上前去敲门。
敲了几下门之后,里面传来了不悦的声音。
"深更半夜的,谁啊?"
衙役打开了门,就看到门口站在湿漉漉的三个身影。
一个玄白一身的似乎跟书生一般,一个红袍一身却浑身散发着怒杀之气,一个蓝服一身的满脸的不悦。
"你们是..."
上官亦云直接的推开了那个衙役走了进去,边走还边说道:"叫董县县令董樊盈过来。"
衙役被上官亦云这气势一下子震的没有反应过来,倒是柳尘封扶着上官无绝进去的时候开了口。
"九千岁来了,还不叫县太爷过来。"
那衙役一听到柳尘封的话,目光在那红袍身上扫过,下一秒吓的连忙的跪拜磕头。
"小人参见九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了。"
上官无绝淡声,直接的走进了县衙。
"谢九千岁。"
"快去安排。"柳尘封淡声。
"是,小人这就去。"
那衙役叩拜之后,连忙的去叫醒了其他守夜的衙役,随后吩咐人去叫县太爷过来。
其他的他们都会怀疑,可是着九千岁向来喜欢传红袍,那可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
那衙役吩咐好了之后,见上官无绝一行人湿漉漉的,随后询问。
"九千岁,要不奴才伺候您更衣?"
衙役的话一出,顿时就感觉一股杀气直冲脑门,吓的一下子瘫跪在地上。
只是一个眼神,就感觉被凌迟处死了无数刀。
上官无绝向来不喜欢别人给她做主,为了此事而无意中死去的奴才也不是没有。
柳尘封知道着衙役不知的情况下无意的冒犯了上官无绝,随即连忙的开口。
"无绝,换身衣服吧。"
上官无绝冷眼扫过,随后淡声。
"找个干净的厢房。"
那衙役一听到上官无绝这般说,随即从地上连滚带爬的去安排了。
等上官无绝三人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董县县令董樊盈正好出现。
见到那一袭红袍的身影,董樊盈连滚带爬的跑了过去。
"见过九千岁,两位大人。"
董樊盈并不认识上官无绝,更不可能认识柳尘封跟上官亦云,他只是一个地方县令。
就算他当时高中之后在京城面见过帝王,可是这九千岁向来是来无影去无踪之人,他根本无缘得见。
他高中的时候,这右相柳尘封还不是右相,而是一个文官。所以,他也不太清楚。
上官亦云常年在军营,董樊盈完全就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衙役端着驱寒的姜茶,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浑身湿漉漉的县太爷,随后连忙的端着茶水的进来了。
"九千岁。"
衙役跪在了地上,递上了茶水。
柳尘封端着姜茶,看了一眼之后,递到了上官无绝的面前。
上官无绝微微的蹙眉,有些不悦柳尘封这般。
"我刚刚吩咐衙役给你泡的,驱驱寒。"
柳尘封的动作看着县太爷董樊盈的眼中,顿时让他想到了前不久才听闻的一个传闻。
传闻,在狩猎的时候,天启国的陛下看中九千岁,想让九千岁娶和亲公主。
九千岁当时,可是当了文武百官的面,直接的亲了右相柳尘封而拒绝娶和亲公主。
传闻,右相柳尘封一袭白衣飘飘,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神。
眼前着男子的模样,像极了那传言之中不食人间烟火的右相。
不会,这传言的事情是真的吧。
上官亦云倒是不在意这些茶水,他打小在军营里面长大,这点淋雨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见柳尘封给自己的哥哥准备这姜茶的,他感觉这里面最要喝的人不是他哥哥,而是柳尘封他自己。
整日里柔柔弱弱的跟个书生似的,感觉一阵风就能把他给吹病了。
上官无绝接过柳尘封递过来的姜茶,抿了一口之后,随后开了口的问董樊盈。
"现在灾情怎么样?"
"回九千岁的话,被淹房屋已经有两百多间,涉及到村庄已经是四个。这雨水不停的,肯定还有上涨的趋势。如果到了明天的这个时辰还是这般模样的话,估计至少要达到七个村庄不可。"
"死伤如何?"上官无绝淡声,放下了手上的茶杯。
"这..."董樊盈微微的迟疑了一下,随后才开口说道:"各村都在统计,大约估摸在二三十人。"
董樊盈的话一出,上官无绝直接的把茶杯一把摔到了地上。
茶杯落地,摔出的声响惊的董樊盈直接的磕头求饶。
"九千岁息怒,下官该死。"
上官无绝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站了起来,在她站起来的那一秒,桌子应声而裂。
"灾情已经到今日为止是七天了,你还不知道死伤多少人。这奏折是不是你写的?"
"是,是,是下官写的。"董樊盈连忙的磕头的说道。
"本王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从县令到里正里胥一个都不许少的出现在本王的面前,本王要确定到受伤人数跟受灾田地畜牧。错一个,少一个,本王会让他亲自去东厂一趟。"
"是,是,是,下官这就出。"
董樊盈说完,连滚带爬的往外跑去,在路过门槛的时候,直接的摔了出去。
摔完了之后,又连忙的爬起来,也不管身上是不是脏了疼了,连忙的吩咐着衙役去跑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