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屋里静得能听见各自心跳声。秦晋脸红像桃花似的,让人有一种上去啃一口的冲动。但她是书记的侄女,即便我再胆大包天,也不敢造次。
“秦医生,你什么时候到省医院的?”我找了个话题打破沉寂。
“上个月,我申请的。”秦晋低着头说。那种一低头的温柔别有动人。
“你怎么会到明港医院的?”我怕话题断线连忙再问。
“我自已申请的。我不想在北京,我喜欢江南。”她说。
“哦,我挺喜欢北京的,冬天舒服,房间里可以穿衬衫。”我说。
“是吗?可是房间里也很干燥,呆久了全身绷得紧紧的也不舒服”。
“哦,那倒是。”我说。良久两人无语。正愁找不到话题,王主任进来了。
“不好意思,蓝主任,医院事多,刚接诊了一个病人。”
“没事没事,我知道你们很忙的。要不我先走。”我突然有一种想逃避的想法,因为未知的境地。
“不用不用,小秦医生已经下班了,要不你们先去万家灯火坐坐,我们等会过来。”
“听主任安排。”秦晋突然很害羞起来。
我似乎有些明白今天的用意了,会不会是一次高级别的相亲活动?这可是一次重大的事件,秦晋是秦书记的侄女,如果真的是相关的话,我怎么办?说真心话,自从纪玲和陆路的事情发生后,我非常担心自已又会作孽,又会伤害另一个女人,古话说自作孽必有报,我觉得我作孽太多,真的不能再做这个伤天害理的事情了,更何况这个秦晋又有如此背景,更是让我如履薄冰,可是如果我不答应,后果同样严重。我似乎走入了一个打不开的死结中。
其实既然明白了这次饭桌的用意,过程我自然便了然如胸了,肯定是王主任借口医院有事中途离开了,留下我和秦晋微妙的二人世界。
我心想如此干坐,不如主动应对,至少可以了解前因后果,至少可以摸清一些情况。与女人聊天本是我的擅长,于是我找了一些话题,慢慢地聊了起来。为了打听到真实可靠的信息,我还特意要了两瓶红酒,边喝边聊。
聊着聊着,秦晋的话长了起来,喝着喝着,秦晋的情绪活跃了起来。原来秦书记并不是秦晋的亲叔叔,而是秦晋爷爷的秘书,是她爷爷一手培养出来的。知道了这点,我心里踏实多了,这样的话,即便是我和秦晋有了什么,秦书记作为外人也不便过于干预。
秦晋的酒量很大,喝了六瓶酒之后,我感觉头有些晕的时候,她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反应,正当我叫苦连天,后悔自已甩石头打天之举的时候,秦晋却口齿有些不清了。看来女人酒量再大也最终胜不了男人尤其是别有用心的男人。
秦晋终于哭了。这也是酒精和女人深度融合的必然反应。秦晋说,她有一个很好的未婚夫,他很优秀也很爱她,他也是明港人,虽然他家在农村,可是因为出色,三十岁就是世界知名的心血管专家,她家里人都很喜欢他,也极力支持他们结合。可是就在秦晋怀孕三个月的时候,有一次他们到燕山去郊游的时候,出了车祸,未婚夫不治身亡,而秦晋也未能保住腹中的胎儿,她因为流产而大出血,导致终身无法怀孕。秦晋说,那天他未婚夫本来有一个国家学术讨论会,他是讨论会主角。去燕山是她坚持要去,为了满足她的任性,未婚夫请假去的。
自然这件事给秦晋造成了极大的心理伤害,秦晋很长时间难以走出阴影。后来秦晋坚持要到明港来工作,就是为了在她爱人出生、成长的地方工作生活,为她爱人的乡亲服务,用这种方式记住她的爱、她的疼。
我被秦晋的经历深深地震憾了!一个养尊处优的女孩,一个堪比艳后的美女,竟然有过这种痛切心灵的苦难,竟然有了这样一种为爱坚守的定力。
秦晋说,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有自闭倾向,不接受任何的感情,也不允许自已再有新的开始,因为她觉得从新开始是对前面的背判,同时她也怕自已承担不起同亲的打击。
而那天我住院以后,我的经历让激起了她的同情心或许是好奇心,她说看见我有一种电闪雷鸣的感觉,那是从未有过的一种冲动,一种不可理喻的失智,她竟然在一秒之间喜欢上了我,而且如此强烈,一发而不可收。
也正是这样,所以她一路追到省城,目的就是为了和我在一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