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我觉得我年轻了很多,记得有一个半仙曾经告诉我男人驻颜的秘方——采阴。就是男人要不断地和处子爱爱,就会留住活力和青春。我想,谢丽真的让我觉得年轻了不少。
李部长突然找我,我想,他托办的事我正在办,他是知道的。那他找我还能有什么事呢?到他办公室,李部长也不说话,交给我一封信。我一看信封就知道是告状信,我经常收到此类的信。我打开一看,觉得全身冰凉。是告我的,给我列了十大罪状:有两条是致命的,因为是真实的。其一是告我公车私用,经常开车,违反了领导干部不能驾车的规定;其二是生活腐化,和许多女人有染,其中和有夫之妇周涛和明港大学一个名叫谢丽的女大学生。我首先想到的是我提拔的事黄了,因为信不仅寄给了李部长,所有区常委包括市里每位领导都寄了。虽然两件事都不能算硬伤,但在强势的对手面前就等于有了流血的创口。
李部长说:事情虽然没有到影响提拔的份上,但肯定有些影响。他要我赶快想办法查出这封信出自谁的手,让暗箭变成明枪,以免再中招。同时要马上中断和周涛和谢丽的关系,稳定局势。
回到办公室,董青面色严竣地进来了,悄悄地说:“主任,你看下明港论坛,有你不利的贴子。”
我飞快地打开网页,果然又是告状信上的内容,而且跟贴的人不少,全是借机谩骂明港官场的。甚至有个叫“杀手”的人还说,要在全国各大门户网站上人肉我。我突然感觉心好象中了很多箭,其实我觉得我除了吃点喝点色点,我真的还算是一个清吏,从未拿过不该拿的钱。但形势已经很严竣了,别说提拔了,可能位置都难保了。
正不安时,赵书记又叫我过去。赵书记眼睛盯着我说:“我们共事有两年了吧,十大罪状是胡编乱造,但无风不起浪,有些不恰当的事你肯定做过的。”我点点头说:“谢谢书记信任。第九条第十条是真的。”赵书记摇摇手:“全不是真的。你的为人我知道,你是一个正直的人。我相信你。”我明白赵书记是保护我,但此时我必须坦诚,坦诚之后书记还是这种态度让我有些安慰。
从书记的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我心力憔瘁,我突然想起克林顿,当时他和莱温斯基的事曝光后,他面临的压力有多大只有相同经历的人才能体会到。
我把手机关掉,静静地思考着对策。其实这封信是谁写的我大概有些明白了。我隐约了解到江军是周涛的表哥,而我和谢丽的事目前为止只有江军了解,肯定是这小子透露给周涛的。
信是周涛写的,周涛有这种动机。从她想为我生孩子开始,她就想换骑手甩了富二代。怎样才能逼良为娼呢?就是干脆抛出丑闻,让我们两人都成为绯闻中心人物,让富二代和我的妻子都主动退出风暴中心。绯闻可以破坏两个家庭,同样也能重组两个家庭。
如何摆脱这种困境?我不断地抽着烟,思考着办法。我坚持一点,妻子的态度是最重要的,就像希拉里一样,如果她能站在我这一边,让我有一个稳定的后方,我就能渡过这个难关。但是希拉里支持丈夫是政治需要,而妻子是个善良的女人,我这样伤害了她,她会愿谅我吗?
我给妻子打了电话,妻子接到电话就一直抽泣着,我很久没说话。我没勇气说对不起,我觉得这三个字说出来对妻子来说更是一种虚假的伤害。良久,我说;“你看看明港论坛吧。我出事了。”
妻子说;“我知道了,同事告诉我了。“
我沉默了。
妻子还是开口了。“晚上还是早点回家吧。你感冒刚好,回来吃药吧。”
我心里温流涌动,妻子还是没有抛弃我,眼睛也湿了。我是个刚强男人,很少流泪,我认为男儿膝下有黄金,男儿眼泪更比金重。所以我不哭,女儿就说从来没见父亲流过泪。
刚挂了妻子的电话。座机又响了,我预感可能是周涛打过来的。果然,是周涛。周涛说:“信是我写的,贴子是我发的。”
我说:“我知道。”
周涛停顿了片刻,问:“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我还是说:“我知道。”机械地回答说明我无言以对,是的,当一个最亲密的人对你使出杀招之时,你无力回招的。
周涛沉默了一会,有些激动地说;“我本来不想这么做。可是你为什么有了我还要去找别的女人?为了你,我愿意帮你生孩子。为了你,我愿意做你的地下情人。为了你,我不能挽着你的手走在阳光里。而你却还和别的女人厮混,你太伤我的心了。”
“对不起。”我说。我知道完了,女人为男人流的泪越多,就越会在意这个男人。我可能再也走不出周涛的心墙了。
周涛可能意外我并没有责怪她,声音也温柔起来了。“桥,知道吗?我已经有你的骨肉了。”我却再也没有了高兴的劲。现在对我来说这才是一个大麻烦,但我知道,周涛这个女人很叛逆,这也是高知女性特有的个性,固执或者是执着,不然她们也不会在走到这么高的知识点。
“我不管你怎么想,我一定要把他生下来。”
我能说什么呢?我又能做什么呢?我更能给周涛什么呢?我只能一欠再欠,只能寄托于下辈子还她了。
整个上午,办公室电话不断,有通报消息的,有安慰的,也有探听消息的,总之,友者同情,敌者幸灾,仇者乐祸。
我把董青叫进来,我说;“董青,论坛坛主就是上次来的明港之窗的海霞,你想办法联系她吧,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把贴子撤了。”
董青说:“主任放心吧。我一定让她把贴子撤了。”
然后我说:“我有些累了。给我在区委宾馆开个间吧,让小王送我去,我想体息一下。”
董青说好的。
到了房间,我让小王问服务员要了一瓶枝江大曲。关上房门,我举瓶海喝,然后倒床便睡。
多梦见了大雪纷飞时,妻子到乡政府给我买烟的镜头;梦见了小时候母亲把我的脚放在怀里暖和的场景;梦见了周涛抱了一个婴儿在风中远去的画面;梦见了谢丽,梦见了很多缠绵过的面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