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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薇想推开他,可是,哪里还推得动?
他的力道大是一个方面,更糟的一方面是她的手脚软绵绵的全无一丝力气。
他很轻易地就抱着她转了个圈,将她抵靠在门后,凝视着她,轻轻喘息着,然后再次将她揽进怀里,几乎贪婪地闻着她的头发,喃喃道:“对,是这个味道,真的就是这个味道……”
一切终于归于宁静。
空气中充满了丝丝血腥的味道。
方薇无声地从床上爬起来,刚下床,腿一软差点摔倒,林正东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抚摸着她的长卷发,低语道:“后悔了?”
她顿了下,朝他一笑,摇头。
这是她的第一次。
她很快乐。真的很快乐。
无论怎么说,能够听从自己的内心将自己的第一次交给心心念念的人,她不后悔。
洗完澡后,两人相拥着,**地站在浴室镜子,方薇回想起曾经的一个梦,不觉看了林正东一眼,更加抱紧了他。
“怎么了?”林正东敏感地捕捉到她的情绪。
方薇在他耳边气若游丝,“曾经,我梦见过你,在梦里你也这样对我……”
林正东心中激荡不已,“你梦见过我?”
方薇含羞点头,仰面看他,脸上是满足而快乐的笑。
林正东捏捏她的鼻子,“傻丫头,既然这样,为什么当初还要对我那么凶?”
“因为你太笨了!”方薇将头埋进他的胸膛,她听不够他的心跳声。
“这方面我是有些笨,我一直让你不开心,而且还是存心的……”林正东满足地摸着她纷乱地卷发,叹了一口气,有些惆怅,“说真的,丫头,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给你……”
方薇一下子抬起头来,掩住他的唇,眼睛定定地望着他,“不用说,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我全部都知道。不要提那些,我只要有现在就够了。”
林正东一愣,将她重新拥进怀里,“好,我听你的。”
林正东在凌晨驾着车悄然离去。
方薇去杂志社后赵欣一眼就发现了她的变化,“咦?你今天擦了什么粉?整个人神采奕奕的看上去特别精神。”
方薇笑,“大热天的谁还擦粉?也不怕下面汤?”
赵欣也笑,“也是啊,呵呵,不过我看你今天情绪真的不错啊。”
方薇面不改色,“刘剑波不是帮我联系了一家出版社吗?昨晚我想到一个好素材了,心里高兴当然外表就有变化了。”
赵欣点头,正式道:“这事你要当一件大事来做,如果你的这本书出来后畅销了,到时候我会负责包装你。”
“包装我?别,可千万别……”方薇连连摆手。
赵欣拍拍她的肩膀,“我是说真的,不但是为你个人,这对我们杂志社也有好处,一个杂志社没有一两个压得住阵脚的人不行,你好好写,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方薇伸伸舌头,“这么说我的压力大了,本来我仅仅是为我自己写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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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倪敏打了电话过来,“方薇,晚上我跟几个朋友去K厅唱歌,你去不去?”
方薇估计其中会有林正南,忙推辞道:“我不去,你自己好好玩就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不会唱歌的。”
倪敏埋怨她,“借口。方薇,不是我说你,你这人简直已经正常到不正常的地步,一点都没意思,算了,我挂了!”
方薇笑着合上手机,她一点也不计较倪敏的态度。
昨晚开始,她心中就一直充盈着一股巨大的喜悦,现在哪怕就是有人骂她打她,她也不会介意。
真的。
和倪敏通过电话后,方薇想了想,又打了个电话给王茂庆,请假说最近都有稿子要赶,工作很忙,没时间过去做家教了,王茂庆很理解地笑说没关系。
这一天,从早上到现在,方薇并没有接到任何林正东的信息。
这是她早就预料到的,所以并不介意。
下班后,方薇骑车去菜场买了一些菜,还买了一束玫瑰,回家后她将玫瑰插进水晶瓶里,又将房间认真打扫了一下,还在空气中喷上了森林迷雾,让整个屋子有一种森林的清新露水味道,然后开始细致地做菜。
所有的菜都烧好后,方薇用几只精致的瓷盘装上,整齐地排放在厨房通风处,然后看了看时间,开始洗澡。
洗澡后她又开始气定神闲地写书法,自觉今天的状态比昨天要好,她一连写了几张,然后放在茶几上阴干墨迹,准备到时候选几张合眼的送出去参加比赛。
十点多的时候,方薇听到一声轻微的敲门声,她知道是谁来了,忙跳过去将门打开。
林正东风一样的走进来,迅速将门关上,然后一把将她拥进怀里,抚着她的头发哑声道:“想我了吗?”
方薇用力点点头。
林正东松开她,皱眉道:“那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
方薇看了他一眼,笑道:“你是知道原因的,其实,打不打你都知道的,是不是?”
林正东一顿,没说话。
他当然知道原因,因为他的身份,因为悦然,因为正南……
“今天你喝酒了吧?”方薇将一杯泡好的茶递给林正东,“来,先喝点这个茶,清清胃。”
林正东接过来,看到那茶水颜色深青,也不知道是什么茶,他随意尝了一口,感觉甚是香软温润,忍不住赞道:“丫头,你这是什么茶?怎么这么好喝?”
方薇笑道:“你没喝过吗?这个茶叫西施舌,不仅口感好,还能清口清胃,对你的胃有好处。”
林正东将茶水放到一边,上前拥住她,低语笑道:“你说那是西施舌?但我更想要你的舌……”他边说边吻住她的唇。
两人相拥着缠绵了一番,方薇轻轻推开他,说道:“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清淡的小菜?”
林正东眼睛一亮,“好啊,你要有小菜的话就赶紧搬出来,说真话还真有些饿了,晚上就只顾着喝酒谈事了,菜都没吃上几口。”
方薇将菜一一搬出来,还掏出一瓶清酒来,给自己倒了一小杯,“你喝西施舌,我喝这种清酒,一滴入魂。”
林正东笑,“你这丫头,一会儿西施舌,一会儿一滴入魂,不是想要我的命吧?”
方薇笑,“它们就叫这种名字,我有什么办法?”
林正东吃完后,不觉舒坦地伸展了一下四肢,叹道:“丫头,到你这儿感觉真的太舒适了,简直就不想走出去。”
方薇没有吭声,走进去紧紧拥住他。
她知道他属于自己的日子不多,而且这样的日子也是偷来的,过一天是一天吧,像是垂死病人一般,她要抓紧一切的时间将自己最好的东西都统统呈现给他。
这之后,林正东几乎每晚都来方薇处,有时候是晚上十点多,有时候甚至是深夜,方薇后来干脆给了他一把自己门上的钥匙。
林正东每次来,桌上都有一杯泡好的清香四溢的西施舌,有时还有一碗清口的杂菜粥。
偶尔他来早了,方薇会很开心,让他先进卧室躺着歇会儿,等她将他拉出来时,他发现餐桌上已经是刀叉闪闪烛光摇曳了,空气中暗香浮动,背景音乐是行云流水般的钢琴独奏。
前菜是吞拿鱼沙律,主菜是香嫩的小羊排,外加奶油蘑菇汤配蒜蓉切片面包,还有一盆芝士烩时蔬,里面有西兰花、青笋、灯笼椒、西葫芦等,出品都非常精致,色相诱人。
林正东充满惊奇,“这哪儿来的?”
“我做的呀!”方薇挽住他的胳膊,望着他笑,“知道你来,所以早早准备了。”
林正东捏捏她的鼻子,“你怎么懂得这么多?你是巫婆转世吗?”
“干嘛要转世?我就是巫婆啊,”方薇将他按在桌边坐下来,微微弯腰笑道:“林先生,请问还需要点什么?小的愿意为您服务。”
“好啊,我要你喂我!”林正东将她拉坐到自己腿上,无赖似的张开嘴巴。
林正东偶尔也送方薇一些礼物,譬如,一瓶叫鸦片的香水,据说能够随着温度的升降而变幻出无穷的味道,有时是一只花瓶,有时则是一条钻石项链……
还有一次,林正东给方薇带过来了一副对联,用金色的锦棉包着,方薇将它摊在茶几上慢慢展开,发现装裱的绫子是旧的,屋漏痕也不像是做出来的,纸张是自然陈旧的那种灰白,不像茶叶水染的,也不像烟熏的,好像还是原裱。
那是一幅六言对联,上联是“岂能尽如人意”,下联是“但求无愧我心”。
没有上款,落款是石庵。方薇一声不吭,看完了,两只手轻轻地一松,那幅对联便自己卷了起来。
“喜欢这个吗?”林正东揽住她的腰笑道:“刘墉的字,我专程托人从香港买过来的。”
方薇有些不安,“这样不会太破费吗?”
林正东轻轻拥住她,面上有些惨然,“这点算不了什么,只要你喜欢就好。”
知道自己不能给她承诺,所以他特意拿来她喜欢的东西弥补。
而她,则将他给予她的,不管贵的贱的,包括香水项链什么的,统统放进一只大箱子里,偶尔晚上他不来的时候,她就随意拿出来翻翻,回味一番,然后坐到电脑前,写她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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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国内老品牌的新品味的酒会正在泰城的一家高级会所里举行着。
现场布置得简洁、高雅而不失创意。纯黑色的舞台上低垂着酒红色的天鹅绒幕布,上面用激光投射了一个百年品牌的经典标识,是一只展翅的飞燕,线条明快,四周没有任何装饰,干净得几近单调。舞台的两侧盛开着雪白的马蹄莲,在同样白色的磨砂花瓶之间,耸立着若干样式古朴的木质酒架,名酒如同大炮一般林立其中。
现场有一辆英伦风十足的大红色宾利跑车坐镇,更有一流的外籍乐队演奏蓝调爵士,就在这和谐细腻的音符之间,冠盖云集,名流纷呈。
除了酒天酒地之外,酒会还准备了精致的自助餐。
顾晓菲还是生平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心情不觉既紧张又兴奋。
是王茂庆带她过来的。
自从第一次见面后,顾晓菲的灵巧她的天生丽质早就把王茂庆的心思给勾引去了,她后来主动打了个电话给他,跟他谈保险的事情,一谈就谈出问题来了,她当然知道王茂庆被她吸引住了,心中不由得暗喜。
本来,她就是有准备的,如果能傍住这个男人,把他抓在手里,那么以后……
她已经把王茂庆的身世和背景都调查清楚了,她需要的正是这样的男人,她才不是想向谁托付终身,她知道王茂庆这种男人一般是不会抛妻弃子去另外娶别的女人的,她当然也不需要他抛妻弃子,何况她自己还是个已婚的,她也不像别的女人那样,只是希望从他的腰包里掏出几张票子来就了事,不,她顾晓菲是个有目标的人,不是卖身的**,她要借风杨帆,借船出海,成为泰城里上流社会的人物!
她的资本只有两个,一个是才华,第二个是美貌。
若用才华去打拼,太艰辛太漫长,通过这几年的工作经历她已经结结实实体会到了这一点,而单独靠美丽去成为男人纯粹的消费品,待消费完了,就会被当成垃圾扔在垃圾桶里,她所谓的在消费中升值,就是才华加美貌双管齐下,在男人的消费中各取所需……
为了讨得她的欢心,王茂庆偶尔会带她出入一些交际场合,这才有了几天的场面。
此刻,王茂庆正在跟一帮人聊天,她只是个小人物,而且这种场合她也不好表示跟王茂庆有什么关联,总之,这里根本没人理她,顾晓菲一个人站在角落,心情不觉有些矛盾,很想离开,但她又十分清楚,能参加这种级别酒会的人肯定是非富即贵,为了所谓心情而坐失良机,岂不空留遗恨?!
这天的顾晓菲穿了一身银色的长裙,拿着一只上满缀满水钻的粉色的高仿包,她的头发高高盘起来,看上去很有名媛风范。
顾晓菲还是第一次看到世界小姐、名模、明星、金牌主持人这么集中地出现在一个场合,他们的风采、服饰、品位把她的眼睛都看花了,后来发展到头晕目眩。宾客们争相与他们照相,闪光灯亮成一片。尤其是席间穿插的珠宝秀,由光芒四射的电影明星代言,电影明星的完美与耀眼,使酒会变得更加迷离和梦幻,如同天上人间。
望着那些女人脖子中大粒的珠宝,顾晓菲的眼神几乎都直了。
酒会上几乎没人吃什么东西,顾晓菲多少也懂得一点,只有司机和助理才会在这种场合大吃大喝,有身份的人就像曾经集训过那样手握一只高脚杯,把里面的酒液晃来晃去,一脸悠闲的神情。
这时候,一个穿着亚麻色t血衫的男人慢步走了过来,闲闲地问道:“小姐一个人来?”
顾晓菲看了他一眼,轻轻摇头,此刻她只顾着看明星和珠宝,只觉得身边这其貌不扬的男人啰嗦。
那边有人在招手,男人笑了笑,递给顾晓菲一张名片,顾晓菲看也没看便放进包里,因为纯黑色的舞台突然伸出了一段T字形的场地,在铿锵有力的音乐感召下,清一色的精英男士时装秀正式开场了。
神情超酷的男模,一下子把顾晓菲的注意力像吸油烟机那样吸走了。
将近十一点的时候,顾晓菲从酒会中走出来,酒会还在继续,但顾晓菲知道自己不得不回去了,张政夜里十二点之前会到家的。
王茂庆见顾晓菲不见了,忙跟人打了个招呼也跟着出来了,准备开车送她回去。
两人还在暧昧阶段,最近他正在努力地讨好顾晓菲。
顾晓菲上了车,笑着对王茂庆说道:“王哥,你这么晚都不回家,嫂子也不管?”
王茂庆笑道:“只要说是陪领导,她就不管了,她那人很识得时务的。”
“今晚有什么领导吗?”顾晓菲扬眉道。
王茂庆将车发动起来,说道:“当然有啊,我看到我们二书记不是跟你说话了吗?”
顾晓菲一愣,“二书记?谁呀?”
“****的秘书李智海啊,你不知道?我好像看到他给了你名片呀!晓菲我跟你讲,谁要是跟李智海拉上关系了,比跟****拉上关系多强!”
顾晓菲一下子想起来,开始手忙脚乱地翻包,果然找出刚才那张名片来,上面只有简单的几个字:泰城市委办公室李智海。
顾晓菲拼命回忆,怎么也想不起李智海长什么样子了,脑子里只记得那个给珠宝代言的电影明星。
她捏着李智海的名片,心里懊悔万分,自己真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顾晓菲回到家里,匆匆沐浴了一下,打开浴室的窗户通风透气,然后赶紧上床睡觉。
不久便听到轻轻的开门声,顾晓菲知道是张政回来了,忙闭上眼睛装睡。
因为怕影响老婆休息,张政灯也没开,打开手机,靠着微弱的荧光屏进了客厅,在沙发上躺下来。肚子饿了,本来还想吃点东西的,算了,权当减肥好了,至于洗澡,还是明天早上再说吧,要是响声将老婆吵闹醒了就得不偿失了。
最近医院借用来了一位医术高超的教授,张政为了跟他学习,已经有好几次主动要求做教授的助手了。
4,
晚上没什么应酬,李智海本来是打算回家陪家人吃饭的,屈指算来,他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在家里吃顿饭了,每天深夜回到家里,女儿和妻子都早已经睡觉了,他也倒头就睡,第二天一早又出门。有时候他干脆在外面和**过夜,彻夜不归,家几乎成了一个过路的驿站。
他和妻子的结合,不是相爱的产物,而是某种交易的结果,他当年来自某个贫困山区,而学校系主任的女儿爱上了他,只要和系主任的女儿结婚,他就可以留在学校任教,为了前程,他做了系主任的乘龙快婿,顺利地留校了,任教数年后被调进市政府做了林国平的秘书,一做就是十多年。
做****的秘书,是一件说不好的事情。
要是果真两袖清风,和一帮兄弟出门玩就会感觉压力相当大,那些资产阶级老板,槌子一响,黄金万两,随便一笔业务做下来,就比他一辈子的工资还多。
有时候李智海也安慰自己:你要是立志为人民服务,就不要考虑人民币的问题……都四十好几的人了,谁知道还能折腾多久?不如好好捧着这饭碗算了,管它是金的还是银的,反正不会是泥巴做的。
幸亏这些年他也长进了,知道为人民服务的时候顺便也给自己留一口吃的,所以,明里暗里也积攒了不少钱财。
本来这晚他是想约赵明朗出来的,说起来他跟赵明朗是亲戚,如果赵明朗开家公司,凭他的海外背景,然后他李智海背后也参与运作,那公司前景一定不错。
可是赵明朗回电话说晚上要到大学城去,提前体验一下。
李智海问他:“你以后还当真想一辈子教学生?”
赵明朗说道:“嗯,顺便也拾起我的老本行,研究研究历史。”
李智海恨铁不成钢,“历史有什么好研究的?鲁迅早就研究过了,历史其实就是两个字:吃人。”
赵明朗在电话里不可置否地哈哈大笑起来,李智海无法,只得挂了电话。
该去哪里呢?一个人上酒楼太杀风景,找那些生意人吃饭也没什么意思,,他一直认为自己和那帮家伙不是同一档次上的人,他应该成为他们的主宰,他们应该永远处于臣服的位置来仰视他,来崇拜他。
正在犹豫间,他接到了王茂庆的电话,让他到那个高级会所去。
王茂庆跟他一直是好哥们,说起来他跟赵明明还是亲戚,跟王茂庆却是密友。
什么是哥们儿?一起扛过枪,一起下过乡,一起同过窗,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社会上流行的段子对哥们儿的定义,就是这样下的。李智海不得不承认,这种民间文学具有惊人的概括性和准确性,他跟王茂庆之间,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走进那家会所里,李智海一眼就发现了站在角落的顾晓菲,她穿了一身简洁的银,明明一看是个良家妇女,眼中身上却是满满的风情,他立即就被吸引住了,刚准备跟她攀谈几句,不料马上有人喊他过去聊天,他不便发作,只得给了顾晓菲一张名片匆匆离开。
闲聊过后,他再在会所里寻找时,已经不见了那个穿银色衣裙的女孩,他不觉有些失望,于是也早早离开了会所。
现在去哪儿呢?自然是**那里。
李智海有一个秘密的**,叫王芬。
王芬在一家公司上班,在跟李智海认识不久后两人就上了床,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贴切、水到渠成。
王芬的轻意就范既没有让李智海感到得意,也没有让他感到遗憾。他认为这很正常,把它看成是两个人之间的一种默契。两个人有没有缘分,在互相之间看上第一眼时就应该知道了。男的女的如果碰巧想法一致,过程完全可以简化。否则,反而会被认为是一种矫情。当然,李智海后来一直看重王芬,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她长得漂亮。
王芬长得好,笑起来两个酒涡,深深的,圆圆的,小巧的鼻子下面还会有一条短短的弧线若隐若现。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已经很久了,但总是像初次见面一样,客客气气。
很快就跟李智海上了床的王芬,其实是个很内敛的女人,一点也不放肆,甚至有点腼腆。他偶尔想起她的时候,总是有一种想很粗鲁地强bao她的欲望。可是一见面,他的这种夹杂了暴力倾向的欲望,又会像到了年龄的领导干部一样,立即退居二线,只剩下对她的一种欣赏。王芬应该是个好女人,只是不知道怎么会跟老公离婚,李智海在刚认识王芬那会儿,曾经问过她这个问题。当时王芬一下子把目光错开了,说:“干吗问这个?我不想谈。”李智海记住了这句话,从此再也没有犯过傻。
王芬很懂味知趣,从来没有给李智海惹过什么麻烦。比如说,她一向只在他上班的时间才跟他联系。李智海认为这样最好。一个女人并不因为和你上过了床,就以为有了将某种责任强加于你的权利,这差不多就是一个好女人了。李智海当然也不会傻乎乎地把那种责任揽在身上。所以他们的关系是单纯的,彼此轻松愉快的。
此刻,王芬的手机始终占线,李智海一下子没有欲望了,脑子里又想起今天见到的那个女孩,心里不觉痒痒的。
5,
这一天,顾晓菲知道老公张政加班,下班后的路上,她主动给李智海发了一个短消息,李智海一愣,他差不多已经将这个人给忘记了,但顾晓菲一提,他立即又想起来了,想想正好晚上没事,他马上回短信说要请她吃饭,顾晓菲心中激动,当然是很爽快地答应了。
但她怕王茂庆不知道这事,以后还要纠缠她,所以就特意打了个电话给王茂庆,娇嗲道:“王哥,我说那个李智海李秘书他还真是客气,他今天打电话给我说晚上请我们吃饭呢,你什么时候过去啊?”
王茂庆一下子明白过来,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但他马上又笑了起来,“哦,我已经跟他说了,晚上我有应酬,晓菲,你要是不介意,就自己过去吧,别担心,李秘书人挺不错的,要有什么情况,你就打电话跟我说好了。”
“我知道啦,谢谢王哥!”
顾晓菲合上手机,心中不免觉得好笑。
王茂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心思花了几天,美女还没碰到,还要陪笑脸出让。
顾晓菲按照李智海的短信指示进了一家高级酒店。
这一夜,顾晓菲和李智海两人坐在那家酒店的包厢里,食佳肴,品美酒,唱歌,谈天说地,到张政下班之前顾晓菲才匆匆赶回家去。
当然,即便是喝了酒她也不必担心,张政每次回家都不会进房间,怕影响老婆休息,很识相。就算他闻到了酒味也不要紧,她自有应付的话。
从那以后,顾晓菲一有时间就找机会跟李智海在一起,终于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李智海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激动地说道:“晓菲,我爱你。”
顾晓菲抱住他的腰身,“我也爱你,李哥。”
两张饱满的唇片紧紧地贴在一起。
顾晓菲的娇媚令李智海痴迷不已,好比凭空得了一个宝贝,这之后,他就没去过一次王芬那里。
几天之后的一个夜晚,李智海问道:“宝贝,你的最高理想是什么?”
顾晓菲调皮地一笑,亲了他一下,“实现共产主义呀!”
李智海说道:“宝贝,我是说真的呢。”
顾晓菲娇媚地哼了一声,笑道:,“李哥,实不相瞒,我做梦都想自己有一家公司,能自食其力。”
李智海心里一动,停住了手中的动作,“真的?”
顾晓菲点点头,“当然是真的。”
“有志气!那,我给你找个机会,不知道你干不干?”
顾晓菲说道:“只要不是贩毒拐卖妇女,不是犯罪的事我都干!相信我能行!”
顾晓菲不顾老公张政的反对,很快就辞职了,李智海赞助了她几万元的办公设备,并且给她租了一台写字楼,注册成立了一家公司,招收了几名员工,专门承接广告,室内装潢,以及公司形象设计业务。
当然了,顾晓菲跟老公的解释是自己的私房钱以及亲戚朋友借款。
李智海暗地里跟人打过招呼让大家照顾点顾晓菲,很多想拍李智海马屁的人挖空心思来想些项目给顾晓菲做,顾晓菲终于摇身一变,成了一名正儿八经的女老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