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那扇铁门之后,他的整颗心也掉落在了地上。
这扇门,就像是他和清清。
她在门内,而他在门外。
如果没有一把钥匙的话,他们是永远都见不到对方的。
可是这把钥匙呢?它在哪里?
纵然他是南城首富,手握一座城市的经济命脉,可他却独独买不来这样一把钥匙。
余下的生命里,他不想再逼迫清清,也不想让她做不开心的事情。
罢了,如果她真的厌恶自己,合同谈好之后,他便会离开淮远。
不再打扰她的生活,而他,也会放手。
这些年,终究是他错了。
江子曦走下楼的时候,陈明宇正依靠在车旁,见他走来,大步为他拉开车门:"江先生。"
后者点了点头,坐进了车里。
黑色的商务车很快便开动了。
淮远市不比南城,窗外的树枝已经见不到树叶,就连马路上的水渍也系数结成冰。
轮胎压在上面的时候,只察觉到有些打滑。
车内很安静,熟悉的打火机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不用说,先生肯定又抽烟了。
江子曦抽了口香烟,而后漫不经心的弹了弹烟灰,锁眉道:"4月份的那个离婚协议书,是不是还在你手里?"
"是,先生。"
他点了点头说:"过两天回去后,你拿着离婚协议书去民政局一趟。"
离婚协议书?民政局?
这两句话,却是震惊了陈明宇。
他惊吓的不禁回头:"先生,您刚刚说的...?"
"照做就行了。"
江子曦依靠在椅背上,默不作声,静静的抽着手头上的香烟。
这是他唯一能够为清清做的了。
这场婚姻,终究是他负了她。
陈明宇硬着头皮说:"先生,我看的出来,太太的心里也是有您的,这样离婚会不会不太好?"
其实他想说的不是这些,可其他话又不敢说。
江子曦揉了揉疼痛的眉心,不急不躁的道:"或许,这正是她现在想要的。"
"可是先生,太太她..."
后面的话还未曾说完,便被江子曦打乱:"不准透漏我的病情给她,更不允许让太太知道我活不过半年。"
这事,要怎么瞒。
就算是现在瞒住了,可半年后呢?
那时候恐怕整个南城的人都会知道了,那个时候要太太怎么面对。
"你告诉她了?"
见他迟迟不出声讲话,江子曦忍不住挑眉问了起来。
"没…没…没…。"
连续三个没,刺的江子曦不悦起来,面色阴沉的说:"最好是没有,如果被我知道你告诉了她,看我怎么收拾你。"
锐利的眼神,让陈明宇喘不过气来。
下意识的连连点头,称记住了。
纸是包不住火的,隐瞒也只是一时的。
太太她…早晚都会知道的,不是吗?
透过后视镜去看江子曦的时候,只见他整个人极为懒散的躺在椅背上,双眼微微的眯着。
眼眶下面是满满的青紫色,想来也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而他手指中间夹着的香烟,还在燃烧着。
陈明宇伸手缓缓的帮他抽出香烟,放在车载烟灰缸里狠狠的掐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