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追兵都相信眼见为实,一窝蜂追赶着景琛安排作调虎离山之计的马车,放着一辆真正装着宝的马车不闻不问,不管不顾的。
秦风骑马的时候威风八面,驾马车的本领可不怎么样,速度比龟速快不了多少,我都有些怀疑刚刚宫门外那样气势磅礴地冲出来,肯定不是他驾车有方,一定是马儿受惊了。
若是我肚子不饿,我肯定能够忍受马儿爬到浮生宫,可是我肚子饿了,赶紧打发景琛去驾马车。景琛满不情愿地撩开帘子,酷酷地将秦风揍了一顿然后破布一般扔了进来,自个儿驾轻就熟地挥鞭。
马儿受了鞭策,撒开花儿地跑。
皇宫离着浮生宫的距离本就不远,加上马儿向景琛献媚,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卖力认真,我和落清欢都觉得好像景琛一接手秦风,马车就已经奔驰到浮生宫门口了。
落清欢几乎没有给我们喘息的机会,对于我来说喘息不喘息倒不是很严重的问题,关键是她连我吃饭的机会都不给,左手拉着我,右手拉着景琛,嘴里嚷嚷着带她去看楚煜。她根本无暇注意景琛越渐深沉的脸。
我倒是将景琛脸上的表情变化看得清清楚楚,总之,我觉得景琛是有些做作了,跟他相处这么久也不知道他有除了我不近女色的怪毛病,毕竟他对幽木就挺亲近的。
常说女人最喜欢心血来潮,对什么事情突发的兴趣比每个月来葵水还要不稳定。我害怕她突然又改变主意,我们就又要多花费一些心思,遂赶紧将她往禁地带。
落清欢见到躺在木箱子里的楚煜,眼中灼热焦急的光慢慢变得澄净下来,就像午后炙热的烈日爆晒过的水面,沸腾又浑浊,到了傍晚,湖水变得宁静,所有杂质全都沉淀下去,只剩下一湖澄澈明净。
她的表现跟我想的迥然不同,我以为她会发狂的撕心裂肺地哭嚷,不管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恨。
"楚煜,符儿说你我的恩怨本不是恩怨,是我揪着一个不完全属于你的错而紧紧不放,这才逼死了你。你明明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的,我捅你一刀的时候,你何尝不是同等力度地又还我一剑。"落清欢神色凄迷,美眸中波光潋滟,她纤细的手指从楚煜的头顶拂下,顺着弧度精致的下巴,到修长流畅的脖颈,精瘦的肩头。
我想她应该有很多年没有这样仔仔细细地看过楚煜了,毕竟他们成为夫妻的这些年都是相恨相杀,从未有一刻安宁的日子给他,给自己。
所谓这世界上本没有难解的烦闷和忧愁,都是世人打着灯笼自找的。
我还以为落清欢肯跟我们来见楚煜便是想通了,却没有想到她脑子里那些错误的想法根深蒂固,但是我可不会饿着肚子陪她在这里自欺欺人。
我站在离落清欢四五米远的地方,虚着眼睛看她,眼神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有些事情,光靠我说你可能不信,我让你看看那个被你亏欠太多的男人是如何如何待你好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