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祝最终没能如愿将药衣再一次拥入怀中。
彼时,天兵天将已经兵临城下:"殷祝快出来吧,投降是你最后的选择。"
殷祝叹了一口气,抬起的手终究是放了下去,最后深深看了药衣一眼,便向着门外走去。
药衣明明是想过去抱着他,让他别出去,可话到嘴边却变了模样:"你想要我死,以为我的心长在左边。可你不知道吧,我的心脏与常人不同是长在右边的。"
我终于知道上次的谈话里药衣的手为什么捂住的是右边,那时候我还以为她只是弄错了,没想到她的心竟然是长在右面的。
殷祝没有回头,停住的脚步再次跨出去,那坚定的身影比先前更加落魄。
药衣感觉自己痛得要晕过去了一般,用指甲掐着大腿的肉来保持清醒。
她听见殷祝调笑的声音:"擒魔使者,你还真是看得起我,带了这么多人来接我。"
说话间,擒魔使者的擒魔锁便锁在了殷祝的肩胛上,然后他对着身后的天兵天将挥了挥手:"派几个人进去搜一搜还有没有魔界的败类。"
于是,药衣看到几个手执银枪,身穿白衣铠甲的人。她忍着胸前的疼痛,向床的里面挪了挪。
还好,他们只是细细打量了她一番,便出去了。
药衣听见他们这样向擒魔报告:"里面还有一魔,浑身是血。不久前还被匕首利器伤及命脉。"
擒魔的声音不如殷祝那般清越,有些凶神恶煞:"殷祝你果然是狠,居然连自己的同类都不放过。"
殷祝残忍道:"与其让你杀死,还不如死在我的手上。"
药衣听着殷祝说的话,心里已经描摹出他嗜血的眼神,妖冶的面孔,让人害怕,却又让人情不自禁地想靠近。
渐渐地,窗外越来越安静,从始至终,药衣都没有听见外面有打斗声。一想到殷祝已经被带走了,她心里的那根弦便越绷越紧。她不知道殷祝为什么会没有反抗,还是她把魔尊想得过于强大了。
胸前的伤口没有包扎,便一直汨汨流着鲜血,药衣终究是撑不住了,一头栽倒在床上。
她醒过来的时候,早已经不见了殷祝的踪影,甚至像是不曾有他来过的痕迹。
她低头看了看胸前盛开的一朵血色红莲,很奇怪这会儿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想了想,她只当是自己疼得麻木了。
药衣从床上下来,找来纱布这类为自己包扎,可脱掉衣服之后,她发现殷祝刺的那里竟然没有半点伤口。
仅仅一天而已,药衣再看不见世事纷扰,心里却兵荒马乱。她终于能见姹紫千红,心里却永暗无光。
药衣又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只是会莫名的想起一个人,然后眼泪就不住地往下掉。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颗心竟然比哥哥死的时候还更加紊乱。
难道是因为殷祝?不,肯定不是,他可是她的仇人呀。
此后朝代更替,日月星辰交相变换的万年里,药衣还是如万年前的模样,不曾有丝毫改变。
这个故事推进到不久前,显然已经到了尾声。
我终于能够体会到药衣说的话了,她活了万年了。若是有殷祝陪在身边,永生不死便是天长地久的浪漫。若是身边没了他,永生不死便是绕在心头久久不散的魔咒,寂寞,寂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