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药衣的故事一定不会一直这样平静,凭经验来看,她一定会再次遇见殷祝。
至于何时何地,何种方式。我早在心中想了千百种殷祝会怎样到来的情况,可是真正见到他的时候,那是跟我心中千百种想法都截然不同的情况。
那是药衣十八岁的时候,哥哥离开她之后的第三个夏天。
药衣亲自在自家门口用鹅卵石铺成的阶梯已经铺了十步有余,她将素素送给她的各种花种子播撒到阶梯的两旁,现在已经开出灿烂瑰丽的花。
她很遗憾自己看不见那些美好,可是只要微风轻轻拂过,能闻到醉人的花香,她又会觉得心满意足。
不过最让药衣开心的还是哥哥生前种的茑萝已经是第三度开花,只可惜他一次也没有来得及看见。
殷祝就是在这样明媚的日子里再次出现在药衣面前的。
这个男人的出现总是非同一般。上次出手狠辣,姿态邪魅,这次他却是伤得毫无意识,却又机缘巧合般躺在了药衣的家门口。
那天得知素素又回家来了,药衣正准备去她家,送一盆茑萝给她。
药衣一手拿着木棍,一手拿着那盆花,小心翼翼地走着。
我看着药衣慢慢靠近殷祝的步子有些担心,咧着嘴担忧道:"说真的,殷祝会不会没有因为受重伤而死,反而是被药衣踩死的。"
景琛将我飘落到额前的头发撇到耳后,讪笑:"说真的,你的想象力着实丰富。"
我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深层意思,笑着答道:"很多人都这样说,我的思维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得到的。"
幽木愤愤道:"白痴。"
她说完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我刚刚看见陆轻檀也是喝的那杯茶。
我心里想着只有白痴才会拿着人家的茶杯喝茶,这样一想便有些得意过了头:"白痴?白痴就更想不到了。"
景琛:"..."
幽木:"..."
陆轻檀:"..."
虽然景琛先前赞扬我想象力丰富,可想象和事实还是有一段不小的差距,于是我合乎情理地猜错了。
药衣并没有一脚踩到殷祝的身上,她手中那根乌木棍子先一步戳到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殷祝。遇到障碍,她便蹲下身去查看是什么东西阻碍了她出行的路。
说是查看,当然不是真的去看,况且她也看不见什么。
药衣只是试探地用手摸了一摸,在触摸到殷祝向外释放热气的身体时迅速地缩了回去,之前没有心理准备,而她缩手的力度又过大连带着整个人重心不稳地摔倒在地。
药衣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思前想后,还是伸出手摸索着来到他的鼻子下面,感受到有呼吸,虽然很微弱却还是松了一口气。
药衣想到她眼睛看不到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去照顾其他人,不如让他在这里躺一会儿,等其他人发现之后再救他。
想通之后,她便站起身准备离开。
刚走出去几步,药衣便转身折回来,她还是不能说服自己见死不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