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我们才想过来。
我们看到的那些画面都是云谦记忆中的画面,他本就神智不清,我们用的方法其实相当于强制性收集那些在他脑海里支离破碎的画面,所以他才会觉得头痛不止。
我想我们再不能从他身上知道更多。
"我们不能再对他弹奏鸾凤调了,这样他会受不了。"我将稍微安静下来的云谦从地上扶了起来,"要是能找到莫月的坟墓或者有她的贴身之物也行。"
景琛看了看我,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我的爹竟然做那样的事情,我身为他的女儿也很受打击,便没有心力去关心景琛怎的。我将云谦带回房间里安顿好之后,便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了。
先前疲倦得厉害,可真正躺到床上之后,我却睡意全无。
念邪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扭着肥胖的身板趴到了我的身上,眨巴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娘亲,你这是在庸人自扰吗?"
我没好气地弹了弹他的脑门:"你知道什么是庸人自扰吗?"
念邪的脑袋在我的胸口处蹭了蹭,特别神气道:"我知道啊,爹说了,庸人自扰就是明明没有值得苦恼的事情,有些人却偏偏自寻苦恼。"
"念邪,你帮娘亲分析分析,要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即使这件事不是直接经由我的手,却对你爹造成了伤害,他会不会再也不理我?"我拉了拉被褥,将念邪漏出来的身体遮盖住。
"他不会不理你,他会弹你脑门。"念邪摇了摇头,弹了弹我的脑门,"娘亲,别胡思乱想,睡一觉就好了。"
我向来觉得他这个年龄的小孩子就应该读一些发蒙的书就好了,实在不能学太过高深的知识,所以念邪今天超乎他实力的表现让我吃惊:"胡思乱想?该不会又是你爹教的。"
"都是他教的,他说这两个词只能用在你的身上,他还说你无时不刻都在庸人自扰,胡思乱想。"念邪兀自崇拜着景琛的先见之明,完全没有感受到近在咫尺的危险。
我抱着念邪打了一个滚,将他挤到墙角,恨恨道:"今晚罚你面壁睡,顺便思过。"
我侧过身子和念邪背对背,只听得念邪叽里咕噜嘴里一直不停地埋怨我,我也不去理他,过了一会儿就没了声,这小子最让我惊奇的就是哪里他都睡得香。
我重新将念邪拉到怀里,紧了紧被子,闻着他身上特有的奶香味慢慢地睡过去。
翌日,我起得很早。
我习惯醒了之后还要闭着眼睛在床上赖上半刻钟的时间,念邪醒来发现自己被我禁锢在双臂之间,温暖之余又觉得惊吓。
他以为我还在睡觉,便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将我拍醒。
我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赶紧睁开眼睛看:"你又做梦偷人家包子被狗追呀?"
还记得念邪上次哭着从梦里惊醒,身体抽搐得过于厉害也顺便将我惊醒,然后他就特么委屈地扑进我的怀里,说他只不过偷了一个包子就被一条比他大了两倍不止的大狗追着跑了几条街,结果他实在跑不动便忍痛割爱将那个包子还给它了,可那条大狗一点不讲道义,还是咬了他肥嘟嘟的小屁股一口。
于是念邪在梦里人包两失,醒了之后就哭得特别伤心。最后还是我承诺给他蒸一笼包子才将他安抚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