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念邪就单单睡了一个晚上还是睡在我旁边的,怎么会突然跟景琛特别亲近。他一上马车就和景琛聊天聊得很是欢快,活生生将我撇在一边。
景琛那些话几乎全是绕着弯说给我听的,什么马车今儿个一天都要沿着山路走,越往上路就越不好走,全是大小不一的石头铺成,颠簸得厉害。
他知道我有些晕车,我估计他是想借此让我妥协。可是老天都不能遂了他的意,我来不及晕车便先一步见周公去了。
我不知道一路上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睡到中途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抬了起来有些失重的感觉,但我的眼皮实在是太重了,有些清醒的意识又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我是被一阵又一阵由大变小的钟声闹醒的,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无可否认这是我睡得最好的一觉。
意识是彻底清醒了,我的眼睛还没有来得及睁开,便感受到有一股力道在拉扯我的头发,我惊得猛翻身,头皮被扯得发麻了,看着地上掉落的几根头发,我不禁呼痛道:"我可怜的头发呀。"
来不及抬眼看人,随即又愤怒道:"念邪你又玩我头发,我今天非得让你吃吃鞭子。"
"对不起,对不起..."
听到接连不断的道歉声,我这才抬起头来,看清了眼前的人不是念邪之后,我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手指着他的时候都在不断地哆嗦:"你...你怎么在我...的房间,你是男是女呀?"
此时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穿着水蓝色烟纱裙的男子,脸上胡乱化着妆容,随意地披散着头发,双手搅着胸前的头发,眼神里是满满的无辜。
这若是男人的话,必定是傻子无疑,若是女人,那雄性特征也太明显了些。
"月儿是个姑娘,我会乖乖的,你不要不喜欢我。"
这个陌生男子眼泪花花的样子让我不由得想到了念邪,可他比念邪还要可怜,脑子还有问题,我实在也不忍心对他恶言相向。
我一边打量着这个屋子,一边防备着眼前这个素未谋面的男子。
房间里的陈设极其简单,墙上多半挂着不食人间烟火的佛像,不远处的桌案上摆放着精雕细刻的佛龛,再联想到刚才的钟声,我猜想这里是寺庙无疑。
可是我明明记得我和景琛坐在马车上,然后我就睡着了,再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娘亲,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爹说你要是再睡就要成猪了。"
听见念邪的声音,我差点就要热泪盈眶。
在此之前,我从没有一刻觉得念邪稚嫩的声音如此悦耳过,高兴得站在床上上蹿下跳,激动地呼喊:"景琛,快点进来,这里有个不男不女的疯子。"
那男子听见动静转过身去面对着门口,见景琛进得门来,立刻跑到我的前面站着,伸开双手将我护在身后。
更让我惊讶的是景琛看见那个男子竟然恭敬地颔首低头:"云叔,我们好久没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