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办公室里,他们无视我的存在,不知是否与我进入这个单位的途径有关,还是她们根本就瞧不起我这个人呢?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开始了我的工作之旅。在那个陌生的小镇,做着陌生的事。这是什么工作?我完全不知道我的存在对于单位来说倒低有什么价值,对是单位来说我是冗员的额外附加吗?没有人告诉我,我更不能问任何人。我不懂了,不明了了,更确切的说我迷惑了...我想我还不如一株不起眼的路边的野草,至少它还可以向大地展示它的绿色,它的美丽。而我连生命力都快消陨了,何谈美丽,更何谈意识与理智?睁开眼,坐在办公室里说说笑笑。一天,不过是一杯茶,一张报纸而已。这就是人存在的价值?我们这类人存在的价值?更确切的说是我存在的价值?"我倒底值多少钱?"我一遍遍的问自己。看到过一篇文章,这样写道:"儿子的美国同事夫妇要去华盛顿办事,带着他们的儿女问他们能不能照看半天,主人欣然同意。事后,美国同事却领儿女的时候,按照每小时二十美元的酬金付给他们十五美元的报酬。而主人却是个中国人,自然接受的是国的传统教育,认为帮助看一下孩子是没有什么的。美国人则很不解,认为中国人怎么可以轻视自己的劳动价值呢?在这个物欲横流处处金钱的社会价值无处不在,当一个人走进某单位或企业的时候,美国人就已经为自己的时间算计报酬了。对于他们来说"时间就是金钱"这只能说明一点,在资义社会里时间是分秒必争的,这是美国人的价值观。IT行业的比尔。盖茨说过如果地上有100美元的话,我则不会去捡,原因是比尔。盖茨每分种价值三百美元。而弯腰捡钱则需要一分种,于是便损失了两百美元。任何一位有头脑的人都能得出最简单的结论,何况是有影响力的比尔。盖茨呢?而我呢?我在问我自己,我的价值又在哪儿里呢?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把这么毫不相干的事扯进来,以此来荒诞的认为自己把人生的价值丢失了,而我又换来了什么,我又得到了什么呢?不过是,过龄的幼稚和无知。或许,这就是我终身依靠的工作。悠闲而庸散工作环境。我想不到,也没有预料到,这就是我工作的性质。我无疑问的相信那些人眼角的皱纹是最好的答案了。或许,是我错了。这就是为了所谓的稳定而付出的耗时的代价。更或是我错了,因为我不明白权力的大小,是可以通过各种渠道获取的,而且还能得到意外的收,这加上工资应该算是不菲的收入了吧?我的工作难道不是用金钱包裹起来而垒成的台阶的吗?那是怎样的可怕,怎样的可笑,怎样的可悲,怎样的可耻。我感叹世间万物形形色色的人群又有几个相同的人能表现出来意识,平淡而不混乱,平凡而不糟糕呢?我憎恨那种荒谬的工作,就像针头刺入皮肤一样疼痛与憎恨。
日子一天的这就这过。我熟悉着这里的一切...
"这活让我们干,真是大材小用了!"一个男中音在我耳边响了起来。我看着这个三十多见的中年男人,微高的个子,大眼睛,双下巴,偏瘦的体型。
我继续整理我手中的档案。我们在工作,在分类分批整理人事档案...
我抬头轻笑...
"你来有一个月了吧?哪个学校毕业的?"他点燃了一支香烟说,鼻孔似烟囱般钻出缕缕的青烟,神情淡漠。
我还是笑。只是那笑明显的有些厌恶:"看人要看外表吗?"
"当然不是"吞吐一口烟气后他这样说。
好一句"当然不是"。好说不好做的话呵,一旦光泽的外表被朦胧的双眼看走了眼,凤凰变成了乌鸦,谁又能保证世界上的一切都会随意的任意所为?只是前人走路后人看罢了。这大概就是凡人攀比的惰性吧!
他阴阳怪气的笑,似乎在继续等待我的回答。那情景就像是一个索要犯罪证据的警察毫留情的逼问证据一样。
"想知道什么?"我停了口气问,上翻的眼在看他。
他依在办公桌上,依然抽着他的香烟。搭搭肩毫不在意的说:"没什么,只是好奇而已。"
很简单问题,就在我听到那句好奇而已时我所有的自尊全部被无情的瓦解...
"想找保姆吗?"我的眼神有杀人的光。
"我可不想找保姆,我还没到那一级呢?"他低头翻动着随手的档案。他又怪怪的笑...
"怎么会?你不同样有条件?"我讽刺道。
"来这里的人,都有一定的社会背景!"他低低的说。
"这又怎样?"我的反问。
"你也一样!"他下翻眼看我。
我惊愕愤怒,我平展的手渐渐的握成了个拳头,我的意识早已把那愤怒的拳头挥向了他那自傲的眼睛...
"是吗?"我邪笑。平展开拳头正视他无知的眼。无益的交谈,无意的无知。人的一生大概要经历众多如此相似的场景吧?!我与他们有隔阂。论年纪多比他们有值得骄傲的资本,论心智,我不认为我会低于人下。但论起心态,我则输人一筹。我涉入了生活以外的生存的怪圈。它像间隔匀实的鱼网一样把我牢牢的束缚住了。语态时刻透出息息阴阳怪气。悠的一下想要做短暂的停留,忽又一下又想要做遥远的飞翔,穿越蓝天,穿越宇宙,穿越下个世纪...
"你知道我在让你做什么吗?"我的头此刻把我做好的文件重重的摔在平滑的办公桌上,愤怒的向我吼道。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在重复的说那句话。会议室里没有别人,我在台下静静的听,大脑的思想却无法平静。我胆怯了,想哭了,我觉得我真的很无助,很委屈。让我做我不熟悉的工作,总要有过程吧?可是我又熟悉什么工作呢?
"对不起!"我的眼泪被我控制在眼眶里。
"简单的对不起就可以了吗?"他怒气依然旺盛。
"我重做!"我狠狠的咬着嘴唇。
"重做?"他不可置信,同时又哈哈的怪笑两声说:"不用了!你去吧!!我自己做!!!"
我受到的羞辱。我羞愤,我咬着嘴唇,不语的离开,那步态竞有仓皇出逃的迹象。人群在我眼睛里变成了无为的生物。我成了异类。活活的被分离出来。
"萧寒,废物!"脑子里那个声音对我无情的说。"不,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竭力嘶叫..."萧寒,懦夫!!"她又在说。"不,不是,我不是!永远不是!!"我语已无声..."萧寒!萧寒!!"谁在叫我?我倦缩在阴暗的角落里。暗夜里,我又看到那幽深的光。爸爸的眼...他对我笑,笑的那样深沉,那样温情,那样慈祥,那样温暖...
"丫头,你身上有锋利的刀刃。它有光,看到了吗?它在苏活在闪光,它会耀眼异常..."
"是的,爸爸,我身上有刀刃,我感受到了它的存在,而且也看到了它在发光,它溶在我的血液里,在倾注我的灵魂深处。我用手握住它,这就会变成的我利器...
"萧,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你自己更注重你自已的未来!!"
"明白!扬!!相信我会走好我前方的每一步!!!"
"萧,你或许不明白。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完美,只有无尽的憾!!!"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因为你不明白!远不明白!!"
"明白什么?明白我对这个世界怀有的无助??"
"萧,你的眼睛告诉我,你的冷漠,是你压抑的矛盾。你多情的神色,却总又绝望的无情。你有有致命的缺憾,可又总是那样无端的完美!"
"又在嘲笑我!但我不怪你!!扬,我不舍得,不舍得不同与同事,又有异与朋友的关系会因为时间而让我们相对的无言,相对的陌生。"
"有聚,就会有散,分别错的,就会和对的相遇。恋人如此,朋友也一样!"
"太残忍了!人总是要有这样的经历才算完整吗?"
"还是那句话,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扬,你总是告诉我现实是什么样子!"
"你已经知道现实将会是什么样子,只是你不愿承认!"
"我失去了我最亲的人!这是我知道的现实!!或许这正是我应该知道的现实!!!"
"萧,忘记!忘记比怀念更能让你快乐!"
"扬,我从没来没有忘记过!从来没有!!"
"会有的,一定会的。知道比死亡更可怕的是什么吗?是等待!你在等待!那是一个过程,漫长的等候..."
"我要走了。要离开这里了。"
"呵呵,寒,你以为我还会留在这里吗?和你一样,我也会离开。你是离职,而我则是下被时局淘汰。只是结局一样,我们都会离开,离开这个鬼地方。"
"你知道我在待这一天,从我踏入这片土地的时候就在等待!"
"知道!知道你在等待!!你现在就要离开了,到你想到的的地方!!"
"到我想到的地方。"我长叹了一口气。望了一眼窗外吵闹拥挤的人群。
"他们在竞争!!"
"要生存,总要有竞争!他们是这里的人,属于这片土地。也热爱这片土地!"
"你也是,不是吗?"我笑问。
"呵呵,是呵!但我同样不喜欢这里的空气!!"
"阴暗?"
"或许是吧!"
"哪天开学?"
"下个月三号!"我回答。
"那所大学还不错!"
"还好!今年是我进校的第二年。"
"期待吗?期待那一天吗?"
"有点吧!"我回答。"灵子,杨宁就被幸运的保留下来吗?"
"记得,有权变会有钱。与权力接缘是不会有不幸之说,这是她们的名言。"
"他们很疯狂,为了所为的工作!"
"他们来找你了?"
"是!"
"利益与命运的驱动!"她轻轻的对着我笑。
"不要说点什么吗?"我问。我们很快就会离开了。
"嗯,想说的太多了。"末了,她说:"还会写诗吗?"
"会!"我看着她上仰的脸肯定的回答。
"嗯。相信!只是...诗风...很沉郁!"她低了头。长长的眼睫毛在沾着细微的水珠在浮动。
"我爸爸是个诗人..."
她上抬了眼,射出迷茫的眼神...
我又笑笑。又看窗外如流的人群...
我终于可以摆脱对我来说的阴暗的地方的。我厌倦了这座城镇。厌倦了如吸人精血的血魔一样的沉闷。冠冕堂皇的逃出局,应该是我的幸运吧!我在等待,在等这一天,他来了,这就是政策,政策要裁员,裁冗员!我想,我是,所以我冠冕堂皇的离职。
但我知道我同时也成为了拉帮结派权势地位的牺牲品。所谓的"竞争上岗"的面前人人平等,但在"金钱""权力"与"魅惑"面前却可以任"来者"消遥。我生来惧恨金钱牵拉的关系,权势包褒的昧笑。而在那一刻所有的我不愿看到的现实全都展现在我的面前。这让我知道,这就是生存的法则。但我却憎恨,更无意去效仿,意图求利。
我没有向任何人告别,亲手结束了一年的压抑,头也不回的离开那对我来说如同囚笼般的一方土地。漫步在回乡的路途中...
幽蓝的天零星的点缀了几片白云。人群如浮动的生灵,错面相对,却又相对陌生...
岔路意味着改变,意味着改变生命的路线...
我站在车站门口,思索着该如何向母亲解释那时所发生的翻天地覆变化。这对于刚刚欣慰安然的母亲无疑是一次致命的打击...
我坐上了快班车,在最短的时间里回到了家...我弹弹衣服上上的尘土。我歉意的笑,那笑生涩的发苦。"妈妈..."
"寒..."那忙碌的身影停了下来。
我已经一个月没有回家了。说不清为什么,当我妈妈叫我名字的时候,我竟很激动。我走到了我妈妈身边,我看到了她双手在颤抖,拂摸着我的脸颊,"妈妈"我对母亲深深的倦恋和思念全都被我凝聚到那呼喊的一声里。我永远忘不了妈妈微笑的鬓角爬满的皱纹。一股燃烧的烈火向我扑面而来。使我无法从久压的沉郁中解脱出来。泪打湿了我的双颊,滴落在我心里。她是我的妈妈,最爱我的人。我有种向母亲怀里扑去的冲动,那种冲动是前所未有的,我犹如暗夜里中迷失方向的小孩子,心中的迷茫犹如困境中的狼崽求生的嘶哑的嚎叫;被冲出海底的沙石对命运无情的愤恨;被雨打湿翅膀的鸟儿欲飞却艰难的后的绝望...
我受到压抑,我无法深呼吸。我不自制的哭出来,向她温暖的怀抱扑去...
我从没有这样拥抱着我的妈妈,从来没有,那怀抱是那样的温暖。那柔弱的眼泪,如雨般殒落,浸湿了母亲红白相间的棉布衬衣...
"寒,想妈妈了?"她的声音是那样的柔和。
"妈妈,我做了我想做的事。但我却会让你受伤..."我还在哭...
"做了什么不能让我原谅的?"她的声音还是那样柔和。
"妈妈,对不起。我想飞,像爸爸一样..."
"妈妈知道..."她的声音在发颤。
"你不知道,你从来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从来没有..."
"你是我的孩子..."
"是,但你从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我依然在重复这句话。
我听到那轻轻的啜泣声...
我又惹了我的妈妈流了眼泪,但我无心,毕竟我也爱她,胜过爱我自己。
"告诉我,你做了什么诀定?"我不哭了。离开了她的怀抱。
"我真的要飞了,会离开你的怀抱..."
"早会料倒会有这一天,但我不信,我在赌,拿自己的女儿的幸福作赌注,我以为你会快乐,但我错了,你是萧寒,萧寒。你是你爸爸的女儿,我的孩子,我早该相信,但却不信,做了错误的诀定,为此,我付出了十倍的感情来加倍的爱你,但是徒劳,你总在躲避我,总在远观我..."
"不,妈妈,我爱你!"我叫着打断她的话。她转头拭泪,慌乱的整理东西,但总是出错。我抓住那双不安的手。"妈妈,我爱你!"...
我们相拥而泣...
"妈妈也爱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