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一脸苍白的菲尔,林以宣倒在沙发上,觉得全身无力,有种说不出来的疲惫感。菲尔这突如其来的热情不仅让她有受宠若惊的感觉,更有惊吓的感受。她一直以为他们之间都是她在自作多情,而他就好似一个看戏的人,一直看着她在这段感情里挣扎、沉沦、绝望。现在看来,他对她还是有一定的感情的,只是这份感情发现的太晚太晚,晚到一切的可能都已经毁灭在了他自己的手里。
目光投向走进来的雷硕,站起身,想着给他再煮上一杯热咖啡,毕竟没有人愿意看着自己的爱人跟前任再做纠缠。
雷硕看着她准备离开的举动,猛地上前一把搂住林以宣的后腰,炙热的气息喷在她颈项之处,一双手一寸一寸,摩挲她的肌肤。此时雷硕的手强势而不容拒绝,攻城掠池一般,装挑这具躯体敏感处流连挑逗,林以宣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慌张失措,扭身挣扎,却被他一把按住后脑,深深吻了下来。
"硕..."林以宣不懂他为什么会这般不安,微微扬着头,接受他的吻。这个吻与以前的相比,带了更为明显的掠夺意味,狠命蹂躏,顷刻间令林以宣所有的坚持溃不成军。恍惚之间,只觉心头仿佛有一团火焰,从他那蔓延到她身上,燃烧一切,席卷一切,最终将那点理智烧成灰烬。
雷硕结实的手臂一次比一次用力,他知道林以宣已经做得很好了,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妒忌,更害怕菲尔的彻底悔过和猛烈追求会让她再次动心。"以宣,你是我的。"
林以宣感觉到身不由己,随着他的唇舌攻占,她的呼吸急促,身子瘫软,酥麻中夹杂快意,惊谎中带了一丝甜蜜,这种强烈的感觉令她有些感觉窒息,却又无从挣脱,就仿佛她整个人堕入了深不见底的泥沼当中,越挣扎得厉害,力气就被抽空越多。她不讨厌雷硕的举动,甚至会因为他的在乎而感觉心喜。手臂环着他的颈项,似鼓励又似承诺一般,将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了这个男人。
接下来的日子,菲尔出乎意料的没有出现在林以宣和雷硕的面前,到是爱德华有时间就来坐坐,每每聊到高兴时,他爽朗的笑声总是能感染林以宣,让她跟着一起高兴,那个时候他们相对而坐,微风徐徐,花草飘香,让人忍不住跟着放松,跟着欢笑。
林以宣很少大笑,做为伊芙琳时,她从生到死都未曾试过哈哈大笑一次,现如今,在刘雅、雷硕、凯琳和爱德华的照顾下,她的笑容比起从前开朗许多,甚至时不时地还会跟着他们一起哈哈大笑,此时她见爱德华笑得开怀,不禁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或许是心情开朗了,仿佛在那一刻,有看不见的手轻轻割开了她背负着的重担的绳索,在笑声中,忘却伤痛,不必以往的形象,就仿佛忘了那些前生今世遗留下的恩怨情仇,简简单单的只做一个普通人。
"听说你和雷硕要订婚了,是吗?"爱德华收敛笑容,态度温和,看不出喜怒。
林以宣嘴角微扬,刚才的开怀似乎还没有过去,"恩!那天爱德华有时间来参加吗?"
爱德华给她的感觉像知己、好友,虽然没有雷硕给她的那种深刻情感,却如淡淡微风一般悄然走入她的心间,成为她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我尽量空出时间。"爱德华给的答案过于虚幻,没有实质性。
"呵呵。"只是笑,却没有继续追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事情,林以宣当然知道爱德华对于自己不只是朋友这么简单,可是她却想就此让他死心,毕竟他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不希望影响到他以后的生活,更不希望他把时间浪费在自己身上。
"为什么不直接邀请,若是你开口,我会去的。"
"我没有强迫别人的习惯。"
"呵呵,你总是让别人不得不去喜欢你!"
"是吗?"
不得不喜欢她吗?
她记得上一辈子她可是努力了无数个分分秒秒也没能让父母多看她一眼,上辈子她努力了无数个日日夜夜,也没能让菲尔把心放在她身上。可笑的是这辈子居然只有几句话就能让人不得不去喜欢她,真是相当让人苦涩的对比。
"以宣,雷硕让人把首饰送过来了,你来挑一下。"屋里传来凯琳兴奋的叫喊声。
"去吧!"
"恩!"点点头,林以宣起身离开。
爱德华望着她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
菲尔想在最短的时间内处理好公司的事情,然后抽出大部分的时间去挽回林以宣的心,对于她是伊芙琳的事,他的内心是喜忧参半,原本以为她会死守这个秘密的,没想到最后还是她自己最先说出来。说实话,这种事情真的很惊悚,却又让人不得不去接受。
"总裁,这位警官一定要见你,我已经说过了,可是..."秘书有些无奈地看着菲尔解释。
菲尔抬头一看,对着她挥挥手道:"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你好,西弗勒斯先生,我是林小姐车祸案的主要负责人托利。"伸出手,托利礼貌地打招呼介绍自己。
"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车祸案,难道他们在怀疑他。
托利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于是从上衣兜里拿同一张纸递给他道:"这个是嫌疑人安*罗德*库贝尔给你的信。"
菲尔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接过来了。虽然他跟安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但是他突然很想知道她为什么还有勇气找他。打开纸,果不其然,先是一连串的示弱和道歉,后面就写着她有多么害怕,多么后悔,最后就是希望他能将她保释出狱,然后摆平这件事。
"我突然很想知道警官为什么愿意帮她走这一趟?"
"安*罗德*库贝尔告诉我,只要把这封信交给你,她就如实交待她的罪行,虽然我不怎么相信她会说实话,但是看到一个女人跪在地方苦苦哀求,还是有些不忍的,再者也只是几步路的事。"托利耸耸肩,说实话,他是被安哭着、闹着、求着这种循环式的方式弄得受不了了,现在证据、人犯都差不多到齐了,她说不说都不重要了,而且他现在只想着快点送走她,其他的累点就累点吧!
菲尔笑笑,然后将手上的纸写成碎片扔到垃圾桶内,笑着道:"若是她再问起,警官可以直接跟她讲,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行为买单,我没这个义务。"
"好了,既然这样,再见。"
"不送。"
菲尔看着他离开,突然觉得现在的自己似乎变得非常的清醒,清醒到任何事情都看得一清二楚,而非像过去一样,只要安掉两滴眼泪,他就忘了一切。想来好笑,以前没有察觉的事,现在一次性全部弄清,还真是让他感觉挫败,还好他没有在生意上犯这种错,否则别说一个王国,十个,也得被他败干净。
托利这个办事一向是今天的事今天办,得到菲尔的答复他当然不会藏着明天再给安送消息,而是在外路好喝过一杯咖啡后,回到警局就直接去探监了。
"什么,你骗我,菲尔怎么可能不管我呢!"安捧着脸,惊惶地盯着托利,满脸的不敢置信。
"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行为买单,我没这个义务。这是他让我带给你的话,既然这样你就不要再闹了,马上就要开庭了,老实一点。"对于安,托利没那么多的同情心,对待犯人他一向公平,不多加为难,当然也不开后门。
安喃喃自语,很显然托利的话她一点都没有听进去,突地,她窜过托利就想跑出牢房,托利眼明手快地拦住她,习惯性的动作一来,就把她的手反过来,整个人压在了墙上。
"老实点,这里可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放开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菲尔会这样对我,他怎么能不管我呢!一定是你没有说清楚,一定是这样的。"安即使痛得脸色发白,还不依不挠地想要反抗。
前段时间,父母来过一次,保罗那个该死的家伙,说撤资就撤资,而菲尔也因为她的选了保罗对她家的事冷眼旁观。没了资金,没了后台,公司破产,父母现在自身难保,菲尔就成了她的救命稻草,可是托利的话却把她打进了地狱,这让她怎么接受。
托利没那个心情陪她闹,张嘴就叫人把她拖去继续关着,继续她的叫喊、辱骂,反正没少一块肉,他也不在意。再说富贵人家,抛弃一个女人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而且这个女人之所以在这里,不都是因为争风吃醋造成的吗?
真是,没本事抓住男人的心,就想方设法地要别人的命。
哼,还好人没死,不然真该让这种女人把牢底坐穿。
"看好她,在没有开庭之前,谁也不让她见。"
"是,长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