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光从座椅上站起身来,负手站于夙沙焕前侧淡淡的说道。
语落,孤光也是未曾在书房内有过多停留,脚下黑色锦靴微动,黑色身影已是鬼魅般消失在了书房,消失在了夙沙焕的眼前。
虽蓝妙音心间有着千万个不愿意,可她一个弱女子哪里能够抵抗得了几个大男人的钳制,再加上夙沙焕拿着怜卿一阵威胁,最后,蓝妙音只得是乖乖的跟着孤光上路,对着皇都外走了过去。
这么长时间,孤光是第一次在阳光下,在众多人的注视中活动,为了避免什么麻烦产生,孤光勉为其难的将罩在面容上的黑色面罩拿了下来,换成了一个四周带着长长黑色长纱布的大斗笠。
万事做的小心翼翼,可孤光和夙沙焕都未曾想到,在他们刚刚从丞相府出来的时候已是被怜卿派去的暗卫发现了去。
可没有怜卿的命令,暗卫根本就未曾立马动手,而是选择了兵分两路,一路去给报信,另外一路人则是尾随在了孤光等人的身后,时刻监视着他们。
虽隔千里,母女连心!
怜卿将沛离和夙沙宁从昌隆山庄救出来之后根本未曾在昌隆山庄周测有任何停留,连夜快马加鞭对着皇都的方向赶了过来。
不知为何,怜卿心间总是隐隐约约感觉会出现什么事情一般,身体所有的细胞皆是在催促着她赶紧回到皇都去。
"卿卿,你累不累?不然休息一下吧?"
皇都已是在不远处,夜剡冥转脸看着怜卿有些苍白的小脸,不仅是担心的问道。
"没事,我不累,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娇小身子轻倚在白斩月怀中,怜卿琉璃般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前侧,头也未回的对着夜剡冥说道。
眼见怜卿这般干净利落的拒绝开来,夜剡冥心间虽是心疼担忧怜卿,却也是没有说什么。
此时天不过是刚刚亮,城门处还没有多少人进进出出,怜卿等人离着皇都城门还有着一段距离,却已是清清楚楚的看到有一群人正是从皇都城门处走了出来,尤其是那领头之人,头罩黑纱斗笠,极为的显眼。
怜卿等人和孤光等人走的越发近了,怜卿却仍是没有想到该用何种理由将面前这群人给拦截下来。
她虽是蓝妙音的女儿,可此时的怜卿已非原本的夙沙怜卿了,即便是让她和生母擦肩而过,怜卿也是不会将其认出来的。
在距离孤光等人有一丈多远距离的时候,怜卿等人已是勒马停了下来,一双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孤光等人。
"咦!"
就在孤光要从怜卿身侧走过的时候,孤光黑色锦靴却是猛然之间停顿了下来,四周围着黑色纱布的大斗笠微抬,孤光透过黑纱看向了怜卿的方向,一声惊咦声不由从孤光口中传了过来。
像!实在是太像了!
虽说他来到这世已是有了数年,可那一张脸颊却仍是那么清晰的印在孤光的脑海当中。
孤光以为,他再也不会见到这张脸,他以为她会在他的生命中彻彻底底的消失,可他没有想到,两个人竟然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在这里相遇了。
面对对面黑纱背后人的惊咦,怜卿却并未给与任何回应,可当怜卿离着这群人越来越近,尤其是站在黑纱男人对面的时候,怜卿整颗心几乎是窒息开来,前世冰凉手术室上失心的痛楚猛然间再一次冲上了怜卿身子。
娇小身子一僵,怜卿看向孤光的眼眸不由猛然间睁大开来。
"主人,怜卿姑娘,他们把人给带走了,截住他们。"
就在怜卿等人和孤光等人对峙的时候,皇都大门处传来了一声暗卫的大喊声。
未等怜卿有何话语说出,白斩月、夜剡冥和司懿轩三人已是一齐出手,对着对面的孤光等人攻击了过去。
孤光未曾想到事情会突然之间出现这么一个叉子,当白斩月等人齐齐攻来的时候,还未从震惊中回神来的孤光有些狼狈的一个翻飞,险险的躲过了白斩月等人的攻击。
一招,孤光就已是看出自己根本就不是白斩月、夜剡冥和司懿轩的对手,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险险躲过三人攻击后,孤光直接施展轻功,对着远处逃窜而去。
孤光一走,身后跟着的那些小人物立马来了个树倒猴孙散,放下蓝妙音仓皇的对着四面八方逃窜而去。
眼见白斩月、夜剡冥和司懿轩三人要追,怜卿不仅是玉手对着三人挥了挥,红润的小嘴间急切地说道:"先不要追了。"
四下逃窜的不过是一些连爪牙都算不上的小人物,就算是追回来了也是没有什么作用的。
只要是想要的留下了,那便就好了。
白色残影闪现,瞬息间,白斩月来到了怜卿的身侧,将怜卿从高头大马上柔柔的抱了下来,放到了地面上。
淡紫色小靴子迈动间,珍珠串绣相撞间发出叮叮咚咚的清脆响声。怜卿对着蓝妙音的方向走了几步,却又是有些纠结的停下了脚步,隔着几米远的距离怔怔的看向那一身粗布麻衣的中年妇人。
对于怜卿来说,这粗布麻衣的中年妇人就是一个陌生人。
可此时怜卿的心却是不由自主的兴奋着,呐喊着,沉吟在那久别重逢的喜悦当中。
怜卿知晓,这是她这具身体本能的反应,毕竟,夙沙怜卿和眼前的这位中年妇人是有着最亲近的血缘关系的。
有血缘关系,那也是这具身体,是夙沙怜卿和这中年妇人的关系,那她怜卿上前又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呢?
"怜卿。"
相对于怜卿的迟疑,蓝妙音在从适才的状况中反应过来之后,直接对着怜卿站立的方向奔跑了过去,一把将怜卿抱在了怀中,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我的孩子啊,我苦命的孩子啊!是娘不对,是娘对不起你啊..."
说话间,蓝妙音再也难以压制这么多年来对女儿的思念之情,泪水仿若那决堤的洪水般泛滥开来,打湿了怜卿淡紫色的衣衫,也打湿了怜卿的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