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辉刹国皇帝的退让并未让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令狐兰纤有任何悔过之处,此后的时日里,令狐兰纤每日皆是会将令狐君给她的毒药一点一点的下到辉刹国皇帝的饭菜中,微小的量不会被人察觉,可在人体日积月累后却是足以要了人的性命。
这是一件需要长久岁月里坚持的事情,这是一件危险到足以要了她性命的事情,可为了能够和令狐君长相厮守,无论要面临的什么,她令狐兰纤都愿意来面对。
药引的催动下,辉刹国皇帝几乎未有任何话语留下便是一命归了西。
令狐兰纤以为杀了皇帝,她和令狐君之间的幸福生活就要来临了,可令狐兰纤却是没有想到,就在此时令狐君再次去了沙场,日思夜盼,令狐兰纤未曾等到令狐君凯旋归来,等来的不过是令狐君的死讯。
事情已是过去这么久,可令狐兰纤却仍是能够感觉到那日听到令狐君死讯时的痛苦无助,整个身子仿若掉进了冰窟一般,手脚冰凉僵硬的不知该如何。
思绪至此戛然而止,已是成熟许多的的太后令狐兰纤一身锦衣华服,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淡妆素颜,有的只是浓艳的装束,华贵的装扮。
不自觉间,紧握精致手链的手心间已是浸满了汗水,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令狐兰纤试图以此来压制着心间汹涌而出的绞痛。
"来人!"
踩着高高的金丝秀凤宫鞋在檀香木椅上坐定,太后令狐兰纤对着房门外喊道。
语落,一个身穿太监服装的宫人已是弓着身子快步来到了令狐兰纤寝宫内,躬身站立在离着令狐兰纤不是很远的空地上,小太监言语恭恭敬敬的问道:"太后有何吩咐?"
"召集军机大臣御书房来见哀家,哀家要发兵攻打望月王朝。"
玉手在右手腕间那串精致的宝石手串上滑过,艳红的嘴角轻启,令狐兰纤不由冷冷的对小太监吩咐道。
"是!奴才这就去传旨。"
对着上位坐立的令狐兰纤再次深深的拱了拱身子,小太监不敢有丝毫的迟疑,缓步对着宫殿外退了过去,出了门槛,转身便是急切地对着军机处冲了过去。
辉刹国和望月王朝的战争不会因为令狐将军的死就此结束,可谁也未曾想到,这场战争竟然是来的这么的快。
这片大陆平息了这么久,终于又要迎来一次大风暴了,这次风暴过后,所有的一切应是会彻底的归于平静吧!
国师府。
盛夏已过,百花已是渐渐凋零,残破的样子仿若迟暮的老人一般,迎面而来的清风中已是微微有了些许的凉意。
将刚刚做好的参汤放于石桌边,白斩月展开手中淡紫色丝绸绣花斗篷披在了怜卿娇小的身子上,未语,眼神间盛满疼惜。
细致的将斗篷上的两根丝带打成了漂亮的蝴蝶结,白斩月再转身准备端了参汤来喂给怜卿喝的时候,石桌上盛装参汤的精致小瓷碗早已不翼而飞。
"卿卿,来,喝参汤,小心烫。"
柔柔的话语中带着不可察觉的宠溺,夜剡冥十分自觉地将参汤端在手中,轻舀了一勺,放在唇边吹了又吹,这才递到了怜卿娇艳欲滴的小嘴边。
眼见怜卿张嘴喝了下去,夜剡冥酷酷的脸颊上薄唇微微勾起,接着,炫耀一般看向了白斩月的方向。
他是只懂得带兵打仗,他是不会做饭,可他会借花献佛啊!
反正现在是我夜剡冥在一勺一勺的喂参汤给卿卿喝,到底是谁做的,那又是有什么关系呢?
心间如此思虑着,夜剡冥微微勾勒的嘴角不由更大幅度的上扬起来。
出乎夜剡冥意料之外,这一次白斩月却是没有露出任何生气的意思,一贯冰冷的眼神在夜剡冥身上扫视了一圈,便是乖顺的挨着怜卿身侧坐了下来。
"呃?"
没有被白斩月冰冷的眼神杀上一遍,夜剡冥一时之间还真是有些不适应了,轻柔再次将一勺参汤送到怜卿红润小嘴中,夜剡冥不由看向白斩月,问道:"喂,你没事吧?是不是生病了啊?"
"没!"
眼眸都未抬,一个简单明了的冰冷字眼从白斩月薄唇间吐了出来。
同样深深爱着怜卿,白斩月知晓,如若有一天怜卿真的毒发无法控制了,到时候最痛苦的人不是他白斩月,而是一直毫不知情的夜剡冥和司懿轩,所以,此时对于这么一碗参汤,白斩月也未曾再像是往常一般和夜剡冥一般见识。
惜字如金,冷冰冰的像雪山,这一切都是白斩月身上特有的,没有任何变化。可夜剡冥现下看白斩月的表现,总是感觉有些不对劲,可哪里不对,他一时之间却又是说不上来,只能是继续追问白斩月道:"不对啊!今天你怎么怪怪的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啊?"
"呵呵,你们倒是学会相互关爱了啊?"
怜卿担心夜剡冥一直这么追问下去,白斩月会是露出什么马脚,所以,未等白斩月回应夜剡冥的问题,怜卿在此时不由插了进来,开玩笑一般的对夜剡冥说道。
"哪有?人家是担心他如果生病了就不能够好好照顾卿卿了。"
说话间,夜剡冥不由将脸颊慢慢贴到了怜卿胸前,准备趁机来揩油一下。
可夜剡冥的脸颊还未曾碰触到怜卿的身子,趴在怜卿大腿处仿若已是睡着的七彩灵狐猛然之间站直了圆球般的小身子,对着夜剡冥呜咽着示威着。
玉手将大腿处极为不安分的七彩灵狐抱在了怀中,淡紫色衣衫一阵翻飞,怜卿猛然间从贵妃椅上站起身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势在夜剡冥和白斩月脸颊上各自印上了一个香吻。一切发生在瞬息间,等到夜剡冥从甜蜜惊喜中回神过来的时候,怜卿又已是窝回到了晃动间的贵妃椅上。
相对于夜剡冥脸颊上压制不住的欢喜和受宠若惊,白斩月冰冷的脸颊上一丝心痛和疼惜一闪而过。
世间或许只有他才知晓怜卿今日的转变所谓何吧?
贵妃椅上,怜卿小脸上平静的仿若何事都没有发生一般,可那娇艳的几乎要滴出血来的耳垂仍是暴露了怜卿隐匿的娇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