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也好,也好,承蒙李公子盛情,届时,老夫一定会让宁儿前去李府拜会!"
有些僵硬的笑了笑,丞相夙沙焕对李大人拱了拱手,说道。
"如此这般,那在下就告辞了,叨扰之处还请丞相见谅!"
事情已是说定,李大人对着丞相夙沙焕躬了躬身,说道。
语落,也是没有丝毫迟疑,李大人转身便是对着丞相府外走了过去,夙沙焕等人将李大人送出了丞相府,这才转身回了前厅。
在前厅座椅上坐定,环佩叮咛声渐渐消散在房间里。
房外,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百花缤纷争奇斗艳。房内,死气沉沉,气氛压抑的人仿若下一秒钟就会窒息一般。
大夫人陈氏低垂着眼眸,一动不动的坐在了夙沙焕右手位置上,不知在沉吟些什么。
二夫人秋娘一双美目则是紧紧地放在了夙沙焕的身上,察言观色。
夙沙舞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在众人身上一溜烟的转了一圈,红润的小嘴撇了撇,也是没有再说什么。
收拢暗色镶金边的锦袍,夙沙焕对门外小厮冷冷的说道:"把二小姐给我叫来!"
现下,所有丝丝缕缕的头绪皆是缠绕在了夙沙宁的身上,只有从源头将一切理顺了之后,万事解决起来也是方便许多啊!
传令的小厮跑去不久,夙沙宁便是脚步轻盈的来到了前厅。
锦缎般乌黑的长发简简单单的挽成了一个发髻,没有钻石珠翠的装饰,而是随意的在发髻右侧插了一支玉钗,淡淡的妆容没有给人明艳的感觉,反是给人一种病态的柔弱和无助。
淡粉色衣衫随着脚步的走动间一阵翻飞,翩翩若仙。
虽无倾国倾城之貌,清秀淡雅的脸颊、弱柳扶风般的身姿,再加上才气横溢的儒雅气质,夙沙宁所到之处也是轻易地俘获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球。
美目轻抬,好看的丹凤眼围着前厅在座的这些人慢慢的扫视了一遍,这才抬起做工精致的淡粉色绣花鞋,莲步轻移,朝着房内走了过去。
许久没有到这里来了吧?
许久未曾未曾这般齐全的见到丞相府里的众人了!
再踏足此地虽恍若隔世,她却未曾有半分的欣喜或者依恋!
一双双眼睛投射过来,没有关心,没有爱护,没有担忧,有的不过是满满当当的阴冷和利用。
对父母,对众人,对整个丞相府已然死心,这般再看这些刺裸裸的眼神,欣然多过心痛吧!
行至丞相夙沙焕面前,夙沙宁盈盈弯腰下拜,言语带着些许恭敬地说道:"不知父亲大人找女儿来有何吩咐?"
马上要离开了,马上要解脱了,这幅虚假的面具便再多戴上一日吧!
收敛眼神中的冰寒,清秀的脸颊上挂满盈盈笑意。
"哼!"
面对夙沙宁,夙沙焕隐忍许久的怒气在此时一股脑的爆发出来,一双小眼睛有些危险的虚眯起来,紧盯着夙沙宁。
他养的好女儿啊!
一个个翅膀硬了,不但不思回报之情,反而个个恨不得将他推到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
出了个夙沙怜卿,这又出了一个夙沙宁。
事情发展到这般境地,他也是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再来和夙沙宁拐弯抹角。
稍稍沉吟,不断起伏的胸口也是平复了一些,夙沙焕这才冷冷的看着夙沙宁说道:"管家老徐今日在有间'芙蓉阁';见到了你那刚刚死去不久的丫鬟绿竹,不是尸体,而是活生生的大活人!"
语落,白皙纤手拿捏淡粉色锦缎绣花手绢的力道不由微微加重,娇软柔弱的身子在此时不由的一阵僵硬,低垂的眼眸中已是涌上淡淡的慌乱。
做了这么多,努力这么久,还是被发现了吗?
百密仍有一疏啊,她没有低估眼前的老狐狸,处处提防着,最后却仍旧是被他抓住了尾巴。
难道说这是上天的意思,此生她只配和一个傻子结为连理吗?
如若这般,为何又要让她遇到沛离?为何又要让她麻木的心复苏过来呢?
思虑至此,一丝无力的悲凉从脚底不断蔓延至全身各处。
"怎么不说话?为父可是等着你给为父一个合理的解释呢!"
细长的双眼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夙沙宁,没有看儿女的慈爱,没有对亲生骨肉的怜悯,有的只是如同看待猎物般的嗜血!
为人父母,他的心能够冰凉至此,或许到闭眼的那一刻,夙沙焕都是想不明白,为何他的亲生女儿会如此这般的算计于他。
"绿竹她还活着?她真的还活着吗啊?那日女儿突然之间昏迷了,迷迷糊糊之间便是母亲大人说绿竹已然断了气息,醒来之后,女儿也是被下人们告知,绿竹被毒素侵染,已然毙命!女儿真不知为何绿竹会死而复生的!"
沉吟片刻,夙沙宁是时候的挤出几滴清泪,一双好看的丹凤眼楚楚可怜的看着夙沙焕说道:"这些时日,女儿被囚禁在后院闺房内,不仅仅是丫鬟小厮们对女儿避而远之,就算是女儿想要见见爹爹和母亲,都未曾得到他们的应允,这么短短的时日,女儿简直度日如年,心中也是万分悲苦,不知为何无缘无故之间便是被人诊断说是厄运毒体呢?女儿心下也是惶恐不安呢!"
语落,夙沙宁纤手拿捏着淡粉色锦缎绣花手绢,轻拭眼角晶莹的泪珠,伤感和委屈极尽十二分的被夙沙宁表达了出来。
大夫人陈氏和夙沙焕皆是未曾料想,夙沙宁会突然之间演了这么一处,一时之间,二人皆有一种措手不及之感。
暗色绣花锦袍微动,大夫人陈氏急忙从座椅上站立起身来,一双三角眼带着些许阴狠的看了一眼夙沙宁,没想到三言两语间,夙沙宁这个死丫头竟然还想将绿竹死而复生的责任推卸到她的身上。
轻转身,耳鬓两侧的黄金流苏随之悠悠晃动开来,浓妆艳抹的脸颊面向夙沙焕,轻启艳丽红唇,大夫人陈氏这才解释般的言道:"妾身当日确确实实查看过,那绿竹也确确实实是没了气息,如若真是被人动了手脚,那也应该是在宁儿的房间被人动了手脚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