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心烦意乱的夙沙焕在见到大夫人陈氏抽泣的样子后,更是焦躁了些许,对着大夫人陈氏有些不耐烦的言道。
"老爷!"
"爹爹!"
片刻,二夫人秋娘和夙沙舞也来到了夙沙宁的闺房外,行至房门前不远处,二人皆是对着丞相夙沙焕福了福身子,施礼道。
岁月流逝,二夫人秋娘娇美的容颜在时间的刻画中成熟了些许,没有了早时的清流脱俗,反倒是多了几分温婉妩媚。褪去华美的衣裳,换上了暗色的衣衫,她的性子在丞相府的磨练中渐渐沉稳了起来。
夙沙舞几乎遗传了母亲所有的美丽和优点,锦缎般的长发挽成了现下最流行的发髻,颜色艳丽的金丝团绣的发钗插于发髻间,艳丽又不失华贵。红绿相间的纱裙在清风中一阵翻飞,仿若一只煽动翅膀的花蝴蝶一般,精致的绝美容颜轻施淡妆,更是让人无法从她脸颊上移目开来。
望月王朝第一美人的称号,她也算是当之无愧了!
美目朝着夙沙宁的闺房中望了望,红绿相间的纱裙一阵翻飞,夙沙舞莲步轻移,朝着夙沙焕的方向靠了靠,这才压制心中的兴奋,不忘落井下石的说道:"爹爹,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姐姐被妖魔附身了?怎么会突然之间就会从身体里散发毒素出来呢?爹爹一定要趁早将她给处理了才好,免得接下来会影响了爹爹您的健康呢!"
娇俏的话语字里行间仿若都是为了丞相府,为了丞相府里的家主夙沙焕着想,但此时在场的这些人,那个不是经过生死摸爬滚打中锻炼出来的老狐狸,夙沙舞话语中的意思他们又怎么会不知呢!
语落,夙沙舞的热脸却是贴了一个冷屁股,夙沙焕未曾言语,只是冷哼了一声。
"舞儿不可乱说!"
二夫人秋娘对着夙沙舞招了招手,轻叱道。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黑色粗布衣衫的小厮穿过长廊,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在其身后还跟着几个背着药箱的中年男子。
"老爷,大夫请来了,都是城里有名气的大夫。"
黑色粗布衣衫的小厮跪倒在丞相夙沙焕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说道。
语末,跪在地上的小厮稍稍迟疑了片刻,仍旧是将到了嘴边上的疑问给咽回到了肚子里。
大夫人让他去请大夫,他这边刚刚出了丞相府,还未转过丞相府所在的大街去,迎面便迎来了约好一般往丞相府来的众大夫,小厮心中虽疑惑,却也认识这些城中有名气的大夫,也未曾多问,直接将众人迎进了丞相府中来。
现下丞相正是为了二小姐的事情着急上火,话还是少说为好!
"参见丞相大人!"
来至丞相面前,众人对着夙沙焕施礼道。
现下,丞相夙沙焕被夙沙宁的这种状况搞的一个脑袋两个大了,原本摆的十足的官架子也没有了那份闲心再来摆,虚空对众人招了招手,夙沙焕言语中带着着急的说道:"众位无须多礼,还是赶紧给小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病症,为何会突然身体往外散发毒素呢?"
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此时,一个身穿深灰色衣衫的中年男人右手抚了抚花白的胡须,状若沉思了良久,这才言道:"丞相言道小姐是身体突然往外散发毒气,来时我等也听小厮言,小姐闺房中的这种毒气已然毒死了人,这般看来的话,这种毒气应是和小姐的体质有关系啊!"
那人交代的话语早已烂熟于心,此番说出来,几乎连亘都未打。
深灰色衣衫的中年男子语落,周遭的众位大夫也是十二分赞同的点了点头。
听闻大夫的话语,丞相夙沙焕脸皮微微抖动,心不自觉间微沉,"和体制有关系?什么意思?你们这来到此地还未曾查看小女现状,怎就知晓小女现下的症状和体制有关系呢?"
虽搞的是仕途,丞相夙沙焕各方面也是有所涉猎,这行诊中的"望、闻、问、切"应是必不可少的,这般下论断,有些唐突了吧?
面对丞相夙沙焕的质疑,深灰色衣衫的中年大夫几乎没有丝毫迟疑,接着说道:"草民不过是根据古医书上所记载的内容推断罢了,早年草民曾看过一本记载疑难杂症的医书,在那本医书上就曾经提到过一种体制,厄运毒体。这种体制百年难遇,在出现的时候也是女子居多。早年的厄运毒体几乎未有丝毫的征兆,和一般孩童也是无异,但随着年岁的增长,厄运毒体特殊的体制会让她主人的神智越发的聪明,体内却是会慢慢的郁结出一种毒囊,毒素在身体中郁积越来越深,毒素便会随着血液的循环延伸到身体的表面,初期,这种毒素对厄运毒体本身未曾有什么伤害,但是周围只要是触碰到她的东西皆是会瞬息没有了生命。到后期随着毒囊成熟并且裂开来,这种毒素不仅仅会对厄运毒体之外的人有害,对厄运毒体本身也是一种终结。每一次厄运毒体出现,几乎方圆几百里内人畜无一生还,草木皆枯黄而死,这也是为什么医书记载的时候会给这种特殊体制的人取了厄运毒体这个名字了,只要有这种体制的人出现,那她对自身、对周围的一切皆是厄运的出现!"
说完,灰色衣衫的中年大夫还不忘十分忌惮的看了一眼身侧有些昏暗的闺房。
听闻这解说,不仅仅是夙沙焕,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脚下轻轻地对着离夙沙宁闺房远一些的地方移了过去。
已是夏末,百花盛开再如何妖艳也是有衰败的时候,叶儿再如何翠绿也有枯黄凋落的那一刻,但此时,当众人眼睛余光看到院落百花丛中的变化,皆是不约而同的将其联系到了闺房中那还未露面的夙沙宁身上。
暗色锦缎绣花衣衫微动,大夫人陈氏莲步轻移来到夙沙焕的身侧,压低声音问道:"老爷,现在要怎么办?要不要?"
话语到了一半,却是被夙沙焕轻抬的手势给打断开来。
微转身,丞相夙沙焕看着身后的众位大夫,说道:"现下不过是众位的推断罢了,还未曾看过病人,你们也是没有办法下论断的吧?小女就在房中,各位皆是想办法去为小女诊断一下吧,等一下我要一个一个来听你们的结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