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剡冥恨不得伸手去将那双眸子给捂住,这样他就是不会深陷其中了。可是,这样漂亮的景致,夜剡冥又是舍不得不去看。夜剡冥记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感慨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存在呢,让他将一天之中的所有的时辰的关注度都放在她的身上,都是依然觉得时间不够用。可是,不够用的,又岂止是时间啊,还有爱着她的那颗心。
为什没有在更早之前遇上她啊,日后千万不要和她分别啊,这一生所有的柔情和宠溺都要给她一个人啊,危难再多也要全数铲平让她安安稳稳的走完所有的路啊...
"那我便倚仗卿卿好了。"夜剡冥很是自然地,就扮演起来了"柔弱"的角色来。
怜卿的豪气突然冲天,拍在夜剡冥的肩膀上的那只手的力度也随着加大了几分,"当然,当然,我绝对是不会亏待你的。"这句话说完,怜卿就囧了。整个人愣住,不知道作何反应。
夜剡冥的笑意已经是蔓延到了眼底,"好,我就知道,卿卿是绝对不会亏待我的。"言罢,还不忘低下头来,假装羞涩的女子一般模样。
怜卿的额头闪过数道黑线来,为什么现在他们两个人的表现,竟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呢?她要说的,其实不是这句话吧。怜卿默默地将自己的脸转到别处,原谅她最近因为刺激过大,脑子也不好用了吧。
"卿卿今天晚上是要住在这儿吧?"夜剡冥半仰着头,正是看见站在自己跟前的怜卿的,精致的下巴。
怜卿瞥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明明中午还没有到,就关心起来晚上住宿的事情来,十四王爷,你的跳跃思维还真是独特啊。虽然这样想着,但是怜卿还是点了点头。
夜剡冥的长臂一伸,就将怜卿整个人抱在怀里了,温香软玉在怀,夜剡冥的心思顿时就被全数打乱了。心想着,难怪古人总是说没美色害人美色害人,只是这样抱着怜卿,他就是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再去顾及其他事情了。
"对了,那个莲荷,怎么就心甘情愿为你效命了?"怜卿想到莲荷来,脑中的问题就是脱口而出了。
"她其实不是智曜国的九公主..."夜剡冥将有关于莲荷的事情吗,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都讲给了怜卿来听。
怜卿不语,她最近怎么碰上的女子,都是命途多舛且让人心疼啊。以前将之视为敌人的上官青漪和莲荷,还有夙沙宁,都是这样的例子。怜卿记起来,她在读一些有关于这片大陆上每个国家的风土人情之类的书籍时候,还记得上面的有关记载,说是各国贵族,有享受一夫多妻,以及一妻多夫的权利。可是为何,女子的地位和境遇,还是这样低下和悲哀呢?
"在想什么?"夜剡冥将怜卿的身子又往自己的怀里面带了带。
"只是在想,为什么会有这多么人不幸的女子,要沦落为男人们争权夺利的工具,听任他们的摆布和控制,若是有一个不小心,就没了性命,或者是生不如死。"
夜剡冥听到怜卿的这番话,竟是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是好。"其实卿卿,也有很多男子是这样的,只不过是,你没有关注。"
怜卿微讶。夜剡冥的这句话,让怜卿不由得想起来现代的男女平等来,在很多的时候,女子们都会喊着男女平等的口号,以此来为广大的女性同胞争取各种权利。可是往往在很多的时候,女子自己将其地位摆放在弱势的位置上,推脱着说这、那都是男子应该做的事情。而从一开始,将自己摆放在不平等地位上的人,就是女子本身。
没错,她确实只是看到了女子受得苦难,心理上也是将女子放在了被同情被怜悯的弱势地位。在她没有看到的地方,那些男子所受的苦难,要比她们要痛苦到上百倍。
怜卿不自然的伸出双手来,环住夜剡冥的脖颈,整张脸放在夜剡冥的右肩上,让夜剡冥看不到表情。有些时候,人就是这样,被困在一个格局里面走不出来,旁人的一句话就可以将这囧境戳破,然后便是尴尬的发现,其实认知错误的那个人是自己而已。
夜剡冥知道,他的卿卿,又是善良泛滥了。"卿卿,你放心,我们现在所做的这些事情,就是为了避免类似的事情再发生。天下,只有天灾,再无人祸。"
怜卿被夜剡冥的最后一句话击中心房,"只有天灾,再无人祸",这句话是有多没美好,就有多难以实现。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有江湖的地方就是免不了恩恩怨怨。如此,只要是有人在,就规避不了这一切,你要怎么退怎么收?除非,这世上再也没有人类的存在。
有些时候,愿意之所以是愿望,就是因为它美妙绝伦,让人忍不住憧憬再向往。而你明明是知道的,这实现不了,却依旧是减不下对它的期待和热情。人心险恶,万象中生,就算是真的迎来了四海同一、天下归一的那一天,又怎么能够确保,不会再发生战争和硝烟。
"总是会有操不完的心,卿卿,活在当下就好。"夜剡冥继续开口说道。
怜卿收回思绪,下巴搁在夜剡冥的肩膀上面。虽然是夏天,但是这样紧紧依靠在一起的两个人,并不觉得燥热。相互依靠着的,除了身体之外,还包括两个人的心。以前她用来安慰旁人的道理和格言,如今夜剡冥讲给她来听,怜卿竟是发现说不出来的悦耳和有效果。原来,安抚一个人的情绪,也是如此简单的一件事情啊。
"想吃凤梨酥。"怜卿嘴角一翘。
"不仅是凤梨酥,卿卿所有想吃的都满足。"
"还想要一支琉璃簪。"怜卿继续"索要",想要试探一下夜剡冥究竟是可以纵容她要何种地步。
"好,再去七哥那儿拿几颗夜明珠给卿卿玩儿。我的命都是卿卿的,更何况是这些身外之物呢。"
怜卿再也问不出口来了,这个男子对她这样说,他的命都是她的,更何况是那些身外之物。这种将生死都可以不顾的信任和依托,她何其有幸才是得到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