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五点到五点半前后,沈凉时和谈易谦一前一后回到谈家。
沈凉时在前,因为担心西顾和安然,所以处理完基本事情之后就过来了。
剩下的繁琐小事,全部都交给了符艺。
沈凉时来时,谈章晔已经休息好起来了,正在客厅喝茶,面色不怎么好。
梁媛蓉,西顾,谈易雪等人坐在旁边,都没有说话,不敢惹了老爷子不高兴。
算着时间安然快醒了,西顾说去楼上看看安然,沈凉时自然而然的起身,说,“我也去!”
莫东恒的眸光淡淡的落在沈凉时身上,没有说话。
大概是提起了安然,让谈章晔的心里更加烦躁,两个人走后,谈章晔对谈易雪说,“小雪,马上打个电话给你哥,问问到底人找到了没有?半天一个电话都不打来,就不知道我们在担心?”
谈易雪眼波闪了闪,说,“好,我……我现在就去打。”
谈易雪迅速出去打电话,谈章晔的眉头还皱着,梁媛蓉端起茶盏递给他,劝慰,“你啊,别发那么大火,孩子们的事情孩子们自己会处理,我也相信葵生是个有分寸的孩子,不管去了哪里,都一定会照顾好自己……”
梁媛蓉这话倒是提醒了谈章晔,他忙道,“对了,打电话给慕文隽了没有?他是葵生的哥哥,应该知道葵生在哪才是?这事儿葵生一个人做不了,肯定是有人帮着她……这俩孩子,真是太不懂事了……”
梁媛蓉这边叹着气,她觉得,慕文隽也未必知道什么,葵生这不是要离开谈家,而是要躲开谈家,怎么可能会连累了自己哥哥。
更何况,如果是慕文隽帮助的慕葵生,他肯定不会放任着妹妹一个人不见了踪影。
但为了安抚谈章晔,她还是说道,“行,你消消火儿,我这就去打电话给文隽,问问情况……”
梁媛蓉也起身去了,走前看了一眼坐在边上一直沉默不语的儿子莫东恒。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儿子心事重重的。
……
楼上,西顾去了安然睡着的房间,安然果然醒了,仆人正在给她穿衣服。
安然看见西顾和沈凉时进来,立马甜甜的喊,“姑姑~~姑父~~”
西顾笑着走近,对仆人道,“你先下去吧,我来帮她穿。”
仆人点了点头,西顾拿起安然的小裙子,在研究着怎么穿,沈凉时走过来,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
西顾立马拒绝,心想,给女儿穿衣服都穿不好,那我还是一个合格的妈妈吗?
“那你自己来,需要帮忙再叫我。”
沈凉时说完,朝着阳台方向走,顺手点起一支烟,心里有些烦躁。
小安然看着姑父的背影,还有拿着烟慢慢抽着的样子,小嘴巴嘟着,说道,“姑父抽烟的样子,和爸爸好像哦~”
西顾愣了一下,也转过头看过去。
其实,没有太在意过谈易谦抽烟是什么样子,但是她曾经的确觉得两个男人的身影挺像的。
但也只是身影,性格方面,千差万别。
西顾给安然很快穿上了裙子,带着安然去洗手,又给安然扎头发。
这方面,西顾不是很擅长,但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女人,慢点用心点,很快将安然的头发绑起来了,看着还不错,很漂亮。
而此时此刻正在阳台的沈凉时,一支烟已经抽完了。
他双手插兜站在那里,目光远远的望着谈家门口方向。
白色的宾利跑车已经驶入,车停了下来,有仆人前去打开,谈易谦下了车子。
……
西顾,沈凉时带着小安然下楼时,谈易谦刚进门,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拿着一份文件样的东西。
他侧过脸,望向楼梯口的三个人,漂亮的眉头有轻微的皱起。
那是一副非常和谐温馨的画面:小安然在中间,被西顾拉着,沈凉时走在一侧,一只手臂小心翼翼的护着两个人。
男人俊美如斯,女人温婉秀丽,孩子天真可爱,这么走在一起,让他觉得安然长得除了像西顾,其实也有点像沈凉时……
手指骨节就那么不由自主的收紧了,他薄薄的唇抿在一起,心脏的某个地方跟着微微的疼。
同样看向楼梯方向的还有谈易雪和莫东恒,莫东恒表情不动声色,谈易雪却皱起了眉。
心里有疑惑,可她不敢想。
梁媛蓉和谈章晔的注意力却全部在门口的谈易谦身上。
“你还知道回来?”
谈章晔的一声怒喝扰乱了在场好几个人的思绪,也让气氛瞬间变得冷肃起来。
西顾望过去,觉得许多的话,不适合孩子听,不管是关于葵生,还是关于谈章晔对谈易谦的训斥,作为女儿的葵生,不适合听。
她打算带着安然去外面走走。
下楼后跟谈章晔说,谈章晔并未反对。
现在的他,看着孙女儿都是一副怜惜的表情。
没了妈妈的孩子,太让人心疼。
谈易雪起身,说要和西顾一起去,梁媛蓉觉得甚好,两个大人带着孩子,更让人放心。
她们走后,气氛再次变得严肃起来,梁媛蓉让陈阿姨泡一壶静心的茶送过来,免得待会谈章晔发怒劝不住。
六十多岁的人了,身体方面让人操心。
陈阿姨应声,连忙去了。
茶水送上来后,谈章晔喝了一口,目光落在儿子身上,说道,“我不跟你拐弯抹角,你就直接说,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葵生为什么要走?”
谈章晔声音严肃,他觉得,这个时候身为父亲,他有必要好好整治一下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儿子了!
儿子和慕葵生的感情,谈章晔了解的不算多深,曾经见过慕葵生那么一两次,但也只是见过,真正了解,还是这么一段时间慕葵生在谈家住。
谈章晔觉得,慕葵生是个很不错的孩子,虽然性子弱,但很听话很懂事,人也孝顺乖戾,照顾安然对待长辈都很用心。
对儿子谈易谦,自不用说。
可现在她不要了一切,甚至抛下了女儿安然选择离开,那只能说明,她是寒透了这心。
而这个让她寒透心的人,除了儿子谈易谦,不会再有别人。
“没发生什么……”谈易谦回答,声音淡淡的,他说,“至于她为什么走,我想,大概是觉得这里不属于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