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征知道他跟晏岁寒步入了死局,他不能忘却过去的情意,而晏岁寒早已只剩下了恨。陆长征心情烦闷,喝了不少酒,带着一身浓烈的酒气,瞧着都不清醒了,醉醺醺的还惦记着回家。
晏岁寒如今的睡眠情况稍微改善了些,不像先前那样整晚整晚地睡不着,只不过依旧睡不长,花了极大的心力强迫自己入睡,最多浅眠两个小时也就醒了。
陆长征喝多了,回家的时候动静不小,管家匆匆迎出来,见司机扶着陆长征,便把厨子叫起来煮醒酒汤。
陆长征一把推开司机,又摆摆手,目光冷冽:"不用麻烦了,就这样。"
管家见他情绪不对,顺着他的意思应了,转头还是去了厨房。
晏岁寒刚刚睡醒,靠在床头揉着有些刺痛的眉心。她这次睡着的时间很短,只有二十五分钟,做了一个梦。梦见与她的所有一起埋葬在记忆深处的自己——那个义无反顾又蠢到极致的自己。
其实,哪有什么义无反顾呢,嘴硬罢了。
陆长征颠颠地上了楼,推开门就见到晏岁寒冷漠地一眼扫过来。她的光冷厉如刀,看得陆长征心头的那把火瞬间就烧了起来。
"岁寒,我回来了。"陆长征直直地看进她的眼睛,曾经她喜欢自己的时候,眼中满满的都是爱意,柔得像是要滴下水来,现在她的眼中什么都没有,恨到极致反而是荒芜。陆长征一步一步地向床边走去,每一步都像踏在她的心上,他在床边坐下,抬手盖在晏岁寒的眼睛上。
双眼被遮住,晏岁寒并不慌乱。不过,她也看出来了,陆长征不对劲。他平常是千杯不醉的酒量,晏岁寒压根儿就没往他醉了这上头想。
"岁寒。"陆长征又唤了一声,他没有放下遮住她眼睛的手,倾身过去,在她雪白的脖颈上轻轻啃咬。
晏岁寒无动于衷,任他动作。
"晏岁寒。"陆长征大力吸允着,在她的颈上留下一个个印痕,口中含糊不清地道,"我爱你。"
晏岁寒嗤笑一声,抬手扯下路长着遮住自己双眼的手,冷笑道:"陆长征,你——"
"嘘,"陆长征打断她的话,拿自己的脸蹭了蹭她的面颊,而后坐直身体,静静地看着她。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的醉意,目光却复杂地让人心碎:温柔、眷恋、爱慕、后悔、痛惜以及不舍。
他与她的十年,光与暗相随,血与泪缠绵,时光漫长又短暂。十年前,她爱他,他欠了她一命,欠了她一腔情。十年后,他赢了天下输了她。
"晏岁寒。"陆长征一声又一声,晏岁寒听着,也有些心惊,皱了皱眉,眼带防备。陆长征伸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脸庞,她恢复了些许生机,脸色也好看许多,他凑过去,在她的唇角轻轻印下一吻,"最后一次,我爱你。"
晏岁寒挑了挑眉,听到陆长征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郑重地许下了一句:"我放你走,岁寒,你自由了。"
自由了?晏岁寒满是怀疑地看他。
"睡吧,我亲爱的女孩。睡醒了,就是新的一天。"陆长征仿佛终于放下了什么,唇角的浅笑竟透出了几分暖意。他抚了抚晏岁寒的头发,细细的软软的发蹭着他的掌心。(未完待续)